沉睡中的水彤发现自己在一个水里,身体像绑了一块很重的石头让她往下沉,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向上游,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就在最后一刻她应尽最后力气,突然,她惊醒了······
趴在床边的秦砺感觉到水彤的动静也醒了,摸了摸水彤的额头说:“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水彤环顾了四周,是老头给她在学校旁边买的房子。她,怎么了?
看见水彤没有说话接着说:“赵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下床,还会感觉有点晕。”
清醒了一会儿,慢慢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秦砺生气走了,然后赵医生来学校了,再后来朦朦胧胧看到秦砺的脸,秦砺为什么会在这里?
水彤看着秦砺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说:“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还等你告诉我。”秦砺盯着水彤的眼睛,继续说:“不急,我们慢慢克服,我在你身边不要害怕。”
水彤这时候眼睛已经被泪水浸湿,双手环抱住秦砺的腰,他身上的那熟悉香气让人安心:“谢谢你,秦砺是你救了我。”
“你休息一下,我们两个今天都请假了,可以一整天都呆在一起。”一边说一边让水彤躺下。
“你怎么跟老师说的?”
“你嘛!我就说你病了,我的话就说我女朋友病了要陪她咯。”
“啊?那老师不就知道我们在一起了?”那就意味着老头也快知道了。
秦砺笑了笑说:“没事,我去看有什么我们可以吃的。”
药物的副作用还没有过,水彤还是觉得有点累,不一会儿又睡着了。等水彤醒来后已经是中午了,楼下厨房里有着叮当叮当炒菜的声音传来。
醒来的水彤已经缓过来了,轻手轻脚往厨房走。穿围裙忙碌的秦砺跟以前不太一样,水彤的头斜斜靠着墙壁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砺转头发现光脚站在身后的水彤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秦砺着急地说。
水彤走过去背对秦砺,然后洁白的脚丫踩住秦砺的脚背:“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防止水彤掉下,秦砺紧紧地扶着她。跟着秦砺的脚步走,水彤感觉自己就像在云端行走。到了楼梯,秦砺一下子把水彤抱了起来。
回到房间让水彤穿好鞋子,便拉着水彤的手说:“走吧,下去吃饭。”
看着桌子上的菜,水彤说:“我都不知道你会做菜。”
“快尝尝,以前都是我自己做给奶奶吃的。”
东西很好吃,水彤开心地吃着:“下次轮到我给你吃,你好像没有吃过我煮的东西吧?”
“你忘啦!之前在学农野炊的时候你可是做过给我们吃的。”秦砺笑着说。
“啊,那次你跟我是一组的,那时候你和胖子烧柴,我和其他人炒菜。”
“不过我想吃你专门做给我吃的。”秦砺盯着水彤的眼睛说。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秦砺拉着丁水彤进房间,就在秦砺躺下床的时候,水彤感觉不对了,说:“你睡这?”
“哦!不可以吗?”
“那我睡客房。”说完就在水彤想走的时候,秦砺拉住了水彤说:“我去吧,你在这里睡。”
秦砺准备出门的时候转身说:“你可以不用害怕,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乱来的。”
水彤看着秦砺的背影好像有一个动力,促使她从后面抱住了秦砺的腰说:“我知道,所以不要走。”
丁水彤躺在秦砺的怀里,那熟悉的气味让她再次陷入了安心。
“快睡,赵医生下班会过来帮你咨询,到时候我叫醒你。”秦砺说。
“赵医生跟你说了我的病了吗?”
“嗯,说了一点,说你有严重的抑郁症,昨晚是抑郁症发作了。”
过了一会儿,水彤开始缓缓地说:“我被人拍到一起吃饭的是老头,是我的亲生父亲。这房子也是老头买的。当年老头为了事业娶了另外的女人,我妈很气愤,也很没面子,所以瞒着所有人跟爸爸走了,但是不久发现我妈怀了老头的孩子。”
水彤看了秦砺一眼接着说:“本来想要打掉的,到最后一刻我妈放弃了,决定生下来,这件事到了初二的时候我才知道。”
这时候水彤眼泪已经落下,说:“我心里很难受,我从小觉得我的家是最美好的家,是完整的。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被欺骗了十几年,如果那时候升高中需要身份证,我还不知道原来我一直是一个被藏起来的孩子。”
“身份证?”秦砺问。
“当年全家人觉得我妈妈的行为很丢人,把她赶出了家门,连同身份信息都丢掉了。所以我······一直是黑户的孩子。”
秦砺看着水彤流下的眼泪,心里很不是滋味,吻了一下水彤的泪水说:“都过去了,现在你有我。”
被水彤紧紧抱住的秦砺很心疼,他知道她从小是一个多喜欢自己家的人:“你知道吗?我从就很羡慕你有一个那么爱你的爸爸,每次他到学校接你的时候,你总会奋不顾身地向他跑去。不像我从爸妈离婚开始,就是一个被踢来踢去的皮球。”
水彤抬头看了看秦砺说:“你有奶奶还有我。”
两人不知道说了多久就都睡着了,等秦砺醒来的时候水彤还在睡。
秦砺看着水彤的睡脸,便想到昨晚赵医生临走前跟他在书房谈的话······
赵医生翘腿面对秦砺:“水彤刚到我那的时候谁都不认识,脸色苍白,人处于崩溃的边缘,唯一说的就是‘秦砺’这两个字。后来,她的情况逐渐好转,求我在治疗期间带她去你的学校门口,看见你里放学出来,跟我说你是他现在活下去的理由。我知道这孩子已经爱上你秦砺不能自拔了。她为了来到你身边,用了最大努力接受治疗,虽然重读了一年,但是她用了最大努力备考。”
赵医生顿了顿说:“我这样做其实是违反职业操守的,但是我真心地希望你不要放弃她,你是她的救命稻草,好好照顾她,给点时间让她消化一下过去给她的伤害。”
秦砺认真地听着,缓缓问:“你爱上水彤了吗?”
赵医生笑了笑说:“我对她产生了感情就不能做她的心理医生了,但是如果我不是她的心理医生,我会爱上她。这几年她是我最关心的病人,没有之一。”
······
秦砺回过神来看着水彤,睡得不安稳喃喃道:“秦砺······秦砺,不要走······”
秦砺心疼紧抱住水彤说:“我不走,我在。”这里年你受到的难过,我会让你慢慢淡忘······用我们的回忆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