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不该在这里的,在这里的,不应该是我——”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执镜很想睁开眼,但不管她再怎么挣扎,都是无用。
另一道声音响起,很稚嫩的嗓音。
“母亲说了,被关在这里的,都是些罪大恶极的人。你若不是做了什么错事,又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你管那家伙叫母亲?母亲?它怎么配——它是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住嘴!”稚嫩的嗓音变得冰冷。
紧接着又响起了一道声音,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你是那家伙的孩子,但你的手段可比那家伙差多了——哈哈哈——哈哈——看你那满含愤怒的眼神,多可笑——”
“那家伙,那个备受你尊敬的所谓母亲——它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它根本没有自我判断的能力,它没有感情,它是个工具,只是一个工具。”
“它被用来处理掉被大多数人讨厌的家伙,即使那家伙根本就不是罪大恶极的。”
“只要想让那家伙下地狱的人多了,那家伙就会下地狱了。”
“真正应该下地狱的,永远都在逍遥法外。”
“听着,你的母亲是个废物,它是个刽子手——”
沙哑的嗓音不断响起,骨头断裂的声音也从不间断。
停顿了一会儿,那道沙哑的嗓音最后说道:“它也会抛弃你的。”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对话结束。
那道沙哑的嗓音没有再响起,它的主人没有继续笑出声。
——它的主人已经无法再发出声音了。
执镜猛地惊醒过来。
醒来时,她正躺在地上,旁边是她的那个包。
执镜低下头,看向自己被划伤的手臂。
没有任何痕迹。
执镜想起了自己昏迷后听到的那段对话。
她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依据,但她却很清楚,那道声音的主人是她……
不,也可能不完全是她。
谁知道呢。
耳边响起了系统提示音:“嘀——剩余参与者:126位。若要查询死亡者编号,可呼唤系统进行查询。”
由于期间死亡者过多,系统没有没有将死亡者一一报出。
执镜捡起了那个包,将它背起来,将为了防止残余的丧尸出现而上锁的门打开。
这一次,她已经吸取了教训。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特殊,她这次已经死了。
——她是个失败者,这是毋庸置疑的。
执镜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没有饥饿和口渴的感觉,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虽然系统提示音已经响起,但执镜的刀还是一直握着。
——她并不想对这个游戏的系统产生依赖感。
执镜找到了一个有床的房间,在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将放在桌子上已经干枯的植物放到窗台上,又把房内的桌椅堵到门上。
做完这些后,执镜直接瘫倒在床上,闭上眼。
菜刀被她放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执镜在床上躺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她向系统查询了一下已死亡参与者的编号,她的编号并没有出现。
查询完后,系统又有了两道新的提示音——又两个参与者死亡。
现在,还有124位参与者。
执镜睁开眼,什么也没有看见。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执镜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很想找回自己的记忆。
很多记忆,对现在的她来说,都已经无关紧要。
但有一段记忆,是她特别渴望回想起来,却又害怕被回想起来。
很矛盾,却并不令她感到新奇。
“嘀——各位参与者请注意,原住民已全部变成丧尸。由于参与者死亡速度大幅度下降,本游戏将在明天傍晚之后,组织一次大型丧尸潮,所有有参与者在的地方,都会被丧尸潮覆盖。”
这游戏可真是爱折腾。
执镜伸手,摸到了菜刀冰凉的刀身。
不出意外,明天,这场游戏就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