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飞醒来已经第二天了,身旁只有沈玉清陪着她,没看见刘启明的身影,“你刘叔叔呢。”
沈玉清笑笑,有点嘲讽,甚至有点怜悯,“你撞成这个样,也不担心你自己,还惦记着不属于你的东西。”
沈玉清这话倒提醒李芳飞了,慌忙道:“镜子,给我镜子!”
沈玉清不耐烦地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递给李芳飞,李芳飞赶紧拿过来照着自己,她的头上绑着绷带,“医生怎么说的?我脸上会不会留疤?”
沈玉清冷笑道:“你撞的是头顶,关你脸什么事。”
李芳飞这下放心了,哪个男人会愿意每天面对一个脸上有疤的女人,再说如果真留疤了,这个疤会一直提醒刘启明这个疤的来历,她就讨好不得好了。
沈玉清斜着眼瞥了李芳飞一眼,她手环抱着靠着墙壁,冷嘲热讽道:“真够恨的,对自己都下的去手。”
李芳飞一镜子给沈玉清砸过去,尖嗓门道:“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挖苦我,我伤成这样,不知道关心我,我真是养了只白眼狼!”
沈玉清懒得理李芳飞,拉椅子背对着李芳飞坐在一边。
“你刘叔叔呢!”
“刘阿姨的后事不需要人打理吗?”沈玉清冷嘲热讽道:“真当自己是刘太太了,谁都要围着你转。”
“沈玉清!”李芳飞装腔作势地擦眼泪,拍着被子痛哭道:“现在你翅膀硬了,敢和我顶罪了,我辛苦养大的女儿,就得了这么个结果,真是自作自受啊。”
沈玉清看着李芳飞这副模样,心中刺痛不断扩大,她恨她,可她又很爱她。“妈,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吗?”
“什么叫心安理得,这是我该得的!我告诉你,你去把杨秀英出殡的日子给我问清楚,再让你刘叔叔来医院里看我,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你就去帮我做这件事,不做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你!”沈玉清看着李芳飞,她只感觉到深深的无力,她为了李芳飞,就要不断在刘言身上扎刀子。
唐枫在林城读大学,他听他家里人说刘言妈妈出事的消息,昨晚就买了机票连夜赶回阳市。
他赶到家里,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一口,放下行李就直奔刘言家。他和刘言从小一起长大,两家的距离只隔了一条街。刘言家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刘言那小小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住这么大的打击,他要赶紧找到刘言。
刘言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趴在沙发边翻看着家里的照片,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曾经笑的这么开心过,她也没想到,她妈妈突然就没了,她的家会家破人亡了。泪水模糊了视线,一滴一滴落在相册里。
门铃响起,刘言依然无动于衷,独自沉寂在相册里。翻看这些照片,她能感觉到,她妈妈就在她身边,抱着她和蔼可亲的和她一起翻看相片。
“小言!”唐枫在门外大声呼喊刘言,而刘言依然无动于衷,听到也当没听到。“小言,我知道你在家里面,我是你小枫哥哥。”
唐枫大刘言三岁,但唐枫以前小的时候像个地钻子长不高,刘言嫌唐枫矮丢脸,不叫他哥哥,总叫他小枫,可大人们总教她要叫唐枫为哥哥,刘言拗不过,在小枫后面加了哥哥两个字。后来唐枫上高中后,个子蹭蹭往上长,但两人叫习惯了,谁也没有改口。现在唐枫已经蹦到一米八几的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