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言,你会写字吗?”
“会一点。”绿言答道。
“把我的名字写在这白纸之上。”白纤楚指了指桌上的笔墨。
“公主?”绿言疑惑。
“我就是想看看你写的字是什么样而已。”
“是。”
绿言不疑,乖乖地在白纸上一笔一画写下名字。
白纤楚上前瞅了瞅。
白映檀。
却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绿言走后,白纤楚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镜子中的模样,不同的容貌,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喜好,可以说,她们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相同的地方。
黑夜降临,家家灯火已息,唯有她的房间彻夜通明。
现代
医院
床上的女子睫毛忽然颤了颤,五指也开始移动起来,不久后,她张开双眼,发现旁边有一女子靠在床边睡着了,她环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的布局,以及从门外走过的人身穿的服饰都颇为奇怪。
她活动一下四肢,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一样,也许是床上的动静有些大,吵醒着睡着的女子。
叶潇潇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看向床上的女子,床上的女子也正在看着她,陆芸笙揉了揉双眼,才发现这不是梦,她扑上去,高兴喊道:“阿楚,你终于醒了。”
白映檀有些不知所措,推开她,一脸警惕:“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阿楚,你说什么胡话啊,你好好看清我是谁,我是潇潇啊,叶潇潇,你忘了吗?我们一起长大的。”叶潇潇急红了眼,一副要把热锅拆了的架势。
“我…我不认识你。”白映檀摇了摇头,有些惶恐,似乎受到惊吓一般。
“怎么回事,阿楚怎么会不认识我?”叶潇潇喃喃自语,忽然想到了什么,往门外奔去。
“医生,医生…”
白映檀看了看四周,二话不说地跑出医院,周围的人一点异样的看着她。
“那个女人怎么穿成这样从医院跑出来?”
“八成是疯子吧。”
“嘘,还是别管了。”
人们唏嘘一阵就离开了。
白映檀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好不真实,她有点害怕,她知晓这是真的,可她不知这是哪里,那些不明物来来回回在道路上穿梭,还有他们身上的穿着,还有……
白映檀蹲下身来,双手抱头,大脑无比的混乱。
她只记得她被人陷害,然后父皇下旨幽禁她在普德寺三个月,眼见三月期满,父皇明日就派人来接她,却突发大火,后来她不知为何突然晕了过去,醒来便是这里了。
“阿楚?”叶潇潇再次回到病房,发现空无一人,她连忙到处询问,才知,白映檀离开了医院,她满大街地找,终于看到了白映檀一个人坐在那里。
她跑过去,一把抱住,然后将她全身瞧了个遍,发现白映檀没事之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阿楚,你下次可别这样乱跑了。”
阿楚?
她本名不叫阿楚,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子一口一声地叫她阿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撸起袖子,发现左手腕的梅花胎记消失无踪,她一惊,这果然不是她的身体。
世间竟有这种奇事。
那她,在那里是死了吗?
想到这,她低下头,心中苦涩。
这样也好,她再也不用受人胁迫了。
再也不用过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在皇宫里,她装成草包公主,每一天,过的不是滋味。
“阿楚,你怎么了?”叶潇潇晃了晃手。
白映檀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不语。
虽然白映檀跟着叶潇潇回到病房,但是白映檀至此无一语。
不过多久,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进来,约莫着五十岁的样子,发间参着几些许白发,面容有些憔悴,似乎没休息好。
“阿楚,你怎么样了?”白云升坐到床头,关心道。
但是白映檀至今都未开口,白云升有些疑惑地看向叶潇潇。
“伯父,我们出去说吧。”叶潇潇使了个颜色。
白云升终于反应过来。
对对对,阿楚现在最需要清静地休息了。
白云升随她出去,轻轻关上门。
叶潇潇犹豫了一下,最终开口说道:“阿楚,她…她失忆了。”
“什么!”
“医生说,她从山坡上摔下来的时候,撞伤了脑袋。”
白云升忍不住哭出声来,这是他第一次无比自责,是他没能保护好她的女儿。
“伯父!”叶潇潇不知如何安慰。
“都怪我,要不是我送她去学什么医系,她也不会发生这种灾难。”
“伯父,这不是你的错,这件事我们谁都无法预料到……况且,阿楚现在好好的,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不是吗?”叶潇潇尽力平复白云升的心情,发生了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父亲而言,比谁都不好受。
“是啊,平平安安就好,平平安安就好。”白云升喃喃道。
古代
“殿下,二殿下来了,还有……”绿言偷偷瞄了白纤楚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还有秦将军的儿子秦烨。”
“什么!”青禾暴跳如雷,喊道:“他们怎么还有脸来这里,如果不是他们栽赃陷害给殿下,殿下又岂会被扔在普德寺那里不闻不问三个月。”
“嘘,青禾小声点,二殿下毕竟是殿下的姐姐,秦烨毕竟是殿下的未婚夫,你这样说,会被人留下话柄的,给殿下招黑,说殿下管教无方。”绿言提醒道。
青禾乖乖噤了声,只是嘴巴还翘得老高。
白纤楚有些头疼,这怎么烂事来得一波又一波。
不过听他们讲的,两个人关系一定非同小可。
一个男人,但凡有一点自知之明,也不会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同时探望的道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以后老费尽心思地退婚。
“他们在哪里?”白纤楚拨了拨发丝,语气带着几分不屑。
“在大殿。”
“殿下,你何须跟他们呕气,这种人,不见也罢。”青禾气不打一处来。
白纤楚笑了笑,从床榻起来,给她一个爆栗,“你傻啊,这样怎么显示我们的待客之道,传出去,还是我们的不好。”
“哦。”青禾摸了摸额头,傻乎乎地笑了笑。
白纤楚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丫头,虽然行事莽撞,但是她看得出来,她是忠心的,可是绿言说的不错,青禾是该调教了。
“青禾,以后你做事稳妥些,言语行事都不可以如此鲁莽,宫中事事有门道,你心思单纯,万一哪天你着了人家的道,我也保不了你。”白纤楚十分严肃地看着她,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