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安歌细看，笛女就过来了。
风雨一过，落花满地，寒香凄凄，哪里还看得见地上那丁点红？
就好像他刚才是眼睛花了一样。
晚上。
笛女果然来了。
到了半夜。
起风了。
笛女出去了一趟。
那会，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在屋子里的人几乎什么都听不清楚。
隔壁的屋子响起一声突兀的开门声。
开门声刺得人耳膜发痛，当即一个机灵。
凤箫也只在闪电照亮的那一瞬间看见窗户上众多的人影犹如皮影一般活灵活现。
耳边是“嗡嗡嗡”类似于铁皮振动的声响。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笛女那边滚到了凤箫的这边。
凤箫觉得眼前的白茫茫变成了闪闪烁烁，伸手一摸再摸，数了数。
他们皆为男子，同塌而眠，中间放着的应该是九个蛋。
凤箫的心思浮浮沉沉。
不一会，笛女就回来了，盯着凤箫看了一会，又躺下了。
凤箫眼前那些闪闪烁烁都消失了，黑暗充满了世界。
他没有给他用任何药，他的病情就有所好转了，如今反弹似乎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理解。
少时，外面的风雨停了。
“吧……吧……”脚踩在围墙上的声音有些像踩在泥泞上有独特的黏腻声响。
这脚步声不像人类。
“喵～”一声叫唤打破了寂静还没有叫完。
“咻！”
寒光一点。
紧接着“啵”的一响窗户纸破了。
后半点的猫叫声拉扯成惨叫，猫从围墙上掉了下去。
夜，终于安静了。
太安静了。
房间里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只有一个人的。
因为凤箫旁边的人在那声猫叫之后停了呼吸。
在凤箫平稳地呼吸了四次之后，旁边响起了呼吸声。
呼吸的长短好巧不巧跟凤箫的是一样的，就好像……是学的他的一样。
困意翻涌而来，凤箫睡了一晚上都没有睡暖和。
第二天早上。
凤箫以为昨夜的荒唐古怪都是梦，结果他在自己的衣服里发现一颗蛋！
“醒了？”笛女系好衣服带子。
“嗯。”凤箫起来坐在铺边，手里握着一颗蛋摩挲着。
不等凤箫开口问。
笛女先说了：“这是鸡蛋，对你的治疗有好处。”
凤箫：“？？？”
是让他吃？
不对。
笛女似乎猜到了凤箫的想法，还笑着说了一句：“每一颗蛋，里面都有小鸡。你要是喜欢送给你玩？”
凤箫面色微蕴，总觉得他被对方糊弄了，可很快凤箫发现他的眼前是白茫茫的了。
他的眼睛又在变好了。
凤箫摇头。
他不喜欢玩鸡。
这是什么怪癖？
笛女见凤箫拒绝了他，收住笑容，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什么寻常事情一样：“千万不能压碎了。这一颗鸡蛋价值一百两。”
“黄、金。”
凤箫：这个人是来讹他的吗？
“需要找人进来服侍你吗？”笛女弯腰好心地问着。
他这不是有意折腾他吗？
凤箫此举除了安歌和在院子外护卫，其他的人一个都没带。这还是笛女要求的。
凤箫摇头：“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的。”
笛女把半页窗户推上去，坐在茶几旁边晒阳光，惋惜：“这样的好天气不多见了。”
院子里干干净净的，就像被人早起打扫过一样。
凤箫心中模模糊糊想象出来画面。
雨后初晴，并不是什么稀有的天气。
最终凤箫还是不得不让笛女帮忙，他总不能指望安歌。
虽然笛女很奇怪，但目前看不出对他有什么坏心思。
束发戴冠这种事情，他还不是特别熟练，有时候自己都会扯痛自己。
笛女的手艺却如此熟练。
凤箫：“你以前也给人梳过头吗？”
笛女将簪子按照凤箫的习惯插好：“没有。你是第一个。”
他就没有给人梳过头。
凤箫的心脏不可控地快速跳了几下。
凤箫并不知道的是，梳妆台上原本放镜子的地方空空如也。
“还有。那些鸡蛋……”
“骗你的，凤大公子。送给你玩的。”
过了一会，安歌过来了，说他昨晚睡过头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