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清影是皇后,所以他的双亲被特许经常入宫探望。和戴公主这会儿正坐在重华殿,怀中抱着允泽,开心的和女儿聊天叙旧呢。
皇后则是抱着允沛,心中仍也是欢喜。“阿爸最近可是忙了,至恒和李氏定了日子,这是门当户对的一桩亲事,至恒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吧?”
“他哪能不满意的?那李氏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可都是极好的。”和戴公主看着怀中可爱的允泽,想想最近的喜事,心中不胜欢喜。“这允泽和允沛出生也是有两三个月了,皇上可有给他们拟封号?”
“还没有,今年是先帝驾崩头一年。暗律,新生的孙辈们一年内不得封赏。”
“你打算什么时候再生一位王爷?”
“不想再生了。”清影淡淡的说了这几个字。
但是和戴公主听了可是觉得很意外,她诧异地问“为什么?”
清影看着允泽,不由自主的笑的高兴。她说道“一生有两个子嗣伴在我身旁就够了,允泽和允沛都还小,如果再要一个我会很辛苦。”
“不能怕辛苦,你是中宫皇后。膝下多多育有几位嫡子地位也更稳固些,多少眼睛在虎视眈眈你这个位子呢?”和戴公主其实是一心为女儿着想,她也为家族荣誉着想。
相反的是,无论是地位还是一些身外之物,清影统统不在乎。她的眼里心里始终都是自己在乎的人,她亲了一口可爱的允沛。她说道“额吉,我生孩子就是想要堵住那些人的悠悠之口,想要在太后面前好做一些。还有就是这几年我一个人,有了允泽和允沛他们缓解了我独守空闺的和膝下无子的寂寞。”
“清影,皇上有多久没来你这重华殿了?”
“二月有余。”清影淡淡的说了这几个字。
“二月有余!”她的额吉可是吓坏了,“为什么?”
这其中缘由倒也是正常的,清影说道“太后总说他只有一个儿子是不可以的,总要雨露均沾啊!”
“娘娘,娘娘。”歆若镇定自若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得知了一件事情“娘娘,流云殿来报,说是佳贵妃遇喜了。”
这事清影倒也不是很诧异,她早已经习惯这种事了。她很平淡的说道“本宫明白,安排下去送春生百子图一幅,和软毛织锦披风送一件过去。叮嘱她冬日里天寒地冻的注意保暖,务必平安的生下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
“朕可真是高兴啊,这嫡子刚刚出生不久,又有了你的好消息。”
“是啊皇上,臣妾也是一直盼着能为皇上开枝散叶。这下好了,也不知道这腹中是公主还是王爷。”佳贵妃现在可是得意的很,她现在正值盛宠,加之腹中有子,说话间也硬气了许多。
皇上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你好好养胎,想吃什么吩咐下去就行了。”
“有皇上福泽,孩子一定会平安的落地的。希望是一个王爷,将来可以为皇上分忧。”佳贵妃可是盼着生一个儿子可以母凭子贵,让自己盛宠不衰呢。
不过皇上倒是不希望佳贵妃生下儿子,他淡淡的说道“即使是公主也不错。”
“娘娘,时辰到了你该服寒露丹了。”徽谨拿了一个很精致小巧的药盒子走了过去,她是贵妃的亲信,负责她的所有事情。
贵妃神情略显尴尬,她笑着说道“皇上,臣妾如今身子不便就不伺候了。进福,护送皇上。”
皇上走了之后贵妃非常的生气,她坐在椅子上,徽谨就跪在她的面前。“徽谨,本宫说过不许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寒露丹,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糖豆豆,糖豆豆,豆豆糖。糖豆豆,母亲,你快看糖豆豆红色的。”允歌撇着小奶音,可爱的模样融化了玉瑶做母亲的心,反而她对二女儿允笙用的心思就少了许多。
“主儿,如今贵妃那儿也有了身孕,您是不是也要抓点紧了?”苏莲非常替自家主子着急。
不过玉瑶反而是不着急了“其实我想要的只不过是皇上的一丁点垂怜而已,我也不在乎是不是有儿子,我只是想为他生个儿子让他高兴高兴。”
“主儿,老夫人来了。”
玉瑶的后母玉夫人来了,其实玉瑶是怕她的。但是也不得不做出恭敬的样子,玉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她的门。
“母亲。”
“母亲。”玉夫人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说道“都几年了,生了两个公主,唯一一个儿子还死了,你当真不着急啊!”
“我不在乎。”玉瑶很冷淡的说了这几个字。
“你不在乎?索嘉玉氏满门荣耀你也不在乎吗?”玉夫人气得把茶碗摔在了地上她气氛的说道“难道你忘了,费了多少心思才让你伺候了皇上?我让你刻意接触皇上,故意制造与皇帝的情缘。我为的就是希望,你能生下江陵颜氏的王爷。”
“母亲,我是听了你的话伺候了皇上。可那还不是索嘉玉氏的设计,我不想成为家族追名逐利的牺牲品。”
皇上与皇后正一起在御花园里散步,御花园里鸟语花香惬意极了。走到一处,有个角楼,他们便在那儿晒太阳。
“雁西,沏茶。”
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紫檀的香味,弥漫在春日,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天真,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孤清而飘逸的影。
皇上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竟慢慢的喜欢上了和皇后静静地在一起的感觉,甚至是眷恋。
雁西小心翼翼的奉茶,她说道“皇上,娘娘请喝茶。”
皇上看到这喝茶的茶盅倒是觉得很新奇,竟是刻着他喜爱的木兰。皇上激动的说道“为什么朕和皇后的茶盅如此的有特色?”
清影心里可是开心极了,她回答道“臣妾知道皇上素爱木兰之花,素有圣洁之说。臣妾亲自画了图案,命瓷窑署烧制了木兰茶盅。就当是臣妾的一份献礼。臣妾希望皇上秉承木兰圣洁之名,成为一代圣君。”
“好好好,哈哈哈!!!”皇后是最能抓住皇上思的,她如此用心的礼物着实令皇上开心至极啊。他注意到了皇后手中莲花图案的茶盅,他说道“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以及一花一天堂,一草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一土一如来。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心是莲花开。倒真是像极了皇后你的品性,”
“皇上谬赞!臣妾喜欢莲花不染世俗,高洁淡雅的精神。但愿臣妾在这宫中也能似那莲花一般,如此则好。”
皇上和皇后美好,自然是有人吃醋的。这玉贵人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心中自然是愤懑不平。
时光悠然,皇上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说“清影,咱们的两个孩子也都有好几个月了。恰逢先帝驾崩,按律当三年内不得封赏。但是这两个孩子在出生前父皇就赋予了无比的期待,并且亲自为他们去了名字。朕想着给他们一个封号,彰显他们的尊贵。也告父皇的在天之灵,你意下如何?”
皇上这样说,清影也只有默认了。他说道“臣妾带孩子们谢过他们的父皇,那封号是什么呢?”
“允沛,是清河公主,以朕之姓冠你之名。允泽封为圣宣王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诞生皇子皇嫡女。特封皇子允泽为圣宣王,封皇嫡女为清河公主。为表皇恩浩荡,以昭天下人知。特赏蒙古多部,大赦三日,钦此!
“皇上册封了小王爷和小公主,如今姐姐您的地位更是不同往日了。”懿嫔,专门到重华殿向皇后道喜。她是真心的为她的姐姐高兴的,她知道只有子嗣才能让女人在这后宫站稳脚跟。
清影看懿嫔一直在逗她的孩子,觉得这个画面很温馨。她说道“静澜,你倒是有心了。自允泽和允沛得了册封以来,各宫送来了不少稀世珍宝,本宫都用不上更别提小王爷和小公主了。只有你,亲手为他们缝制了衣裳。”
“皇后娘娘。”这雁西着急忙慌的,看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事。
清影看她这般慌忙,问道“娘娘,流云殿差人来报,佳贵妃午后突然见红,说是凶险,太医都赶过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清影和静澜都大吃一惊,清影说道“咱们这就去流云殿。”
众人等了许久,才见太医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皇上问道“龙胎如何?”
“回皇上,微臣发现贵妃娘娘的脉象虽然平稳,但是胎像微弱,恐有滑胎之兆。”
“滑胎?李太医可否究其原因?”皇后想知道导致贵妃有流产征兆的原因是什么。
“启禀娘娘,据微臣发现,应该是和贵妃晌午的吃食有关。”
“吃食?这宫里的饮食都是有御厨坊的厨子负责,除非……”清影想到了可怕的结果,她走到了贵妃的丫鬟面前,说道“素心,去找到贵妃晌午的吃食,验毒。”
宫人们把贵妃的吃食一一端了出来,太医用银针一一验毒。不了,验到了那藕粉肉,银针竟然发了黑。
这一幕让所有人胆战心惊,也是这一幕让皇后意识到后宫的斗争开始了。
皇上顿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他愤怒的问道“可知是什么毒?”
“回皇上,此毒名为绫香散。是一种慢性毒药,有了身孕的人服用此物并不足以导致滑胎,而是会导致胎儿出生之日即死亡之日。但因贵妃娘娘本身体虚又常年服用与之相克制的寒露丹养身护体,便加重了毒性。微臣不才贵妃娘娘此胎恐已无法保住。”
绫香散,贵妃此胎如此小心翼翼,竟还是让人钻了空子。她悲痛极了,现在的她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她躺在床上,眼泪夺眶而出。“我的可怜的孩儿,母妃对不住你。”
御亲王容显刚从边境回来,就立刻到了太后所居的长宁殿请安,这会儿皇后也在。他恭恭敬敬的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这是臣妾特意嘱托御厨做的莲子粥。晚膳吃的这么油腻,喝一碗解解腻吧。”皇上难得与心妃一同用膳,心妃自然是诚惶诚恐的招待着,就希望皇上多看她一眼。
皇上看了一眼这屋内的陈设,说道,觉得非常不错。他说道“心妃啊,你这正殿里里外外布局倒是非常别致啊。”
“皇上不常来臣妾这里,允音平日里又有乳母嬷嬷们照料,臣妾闲来无事,就将屋子收拾的仔细些,等着皇上来。”心妃在侧面的诉说的自己平日的孤独,她我见犹怜的眼神竟叫皇上动了恻隐之心。
皇上说道“你身边只有允音一个公主确实孤单,朕的确许多日子没有来了,朕这几日就留宿在你这里了。希望你可以生下朕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子,全了朕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