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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夜风暴

一阵海风从脚下卷上来,武藏把蓬松的乱发向后一掠。

“噢——”

他长啸一声,停住了脚步;晴空下的长崎港湾,在他的脚下展开。

这里是火见岭的顶巅。从博多到长崎共有六条通路,其中四条都是翻山越岭的羊肠小道。武藏走的是从唐津至大村,经由谏早之路。今天早上,他从矢上的驿站出发,越过火见岭进入长崎。

环山中的港湾深湛碧蓝的海水上,静静地点缀着色彩鲜明的唐船、南蛮船,还有御朱印船,小帆船在它们之间穿梭似的来去。

在这醒目的景色中,武藏看见一艘南蛮船正在进港。

“怎么还用小船拖着?”武藏无意间自语着说。

“是南蛮船吧?”

站在一旁的盲法师接口问道。那是今天在路上偶然相遇,与武藏结伴同行的琵琶法师,他穿着褪了色的黑衣,背着琵琶,胸前挂着偌大一个布袋。盲法师已有四十岁开外的年纪,瞎了两眼,但感觉灵敏得惊人,靠着一根手杖,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独行自如。武藏从后面正想越身而过时,他突然说:“这位武士,咱们一起走吧。”

就这样,两人一路上结了伴。盲法师很博识,尤其关于长崎;武藏一路听到了许许多多长崎古今的掌故和情形。

“是的,有五六十艘小帆船,拖曳着三桅的南蛮船。”

“湾里风力不强,南蛮船的船身大,是没法自身驶动的。”

“怪不得。”

“武师爷,到了这里,等于已到长崎,休息一会儿再去吧。”

“啊,好的。”

两个人在路边的岩石上坐下来,从那里可以望见山下的市街。武藏凝视着山下:沿着海岸展开着一条如带的平地,房屋直伸建在山冈上,而山冈则由许多山谷划分开来。这复杂的地势,深印入武藏的脑中。对于武藏,地上的一切莫非战场,每到一处,他的脑中就会不自觉地研究地势。

“武师爷!”

默默地把瞎了的两眼朝着港湾端坐着的琵琶法师,突然开口说:“我来弹一曲琵琶给你听吧。”

“哦,好吧。”

法师从背上取下琵琶,调了弦线。“乒乒乒”弹奏起来。口中吟着“坛浦会战”的歌曲。想不到他的声音竟那么圆润动人,弹奏的手法也极为神妙。

武藏凝神闭目倾听着:他那节奏、音调、手法,虽稍带“夷曲”的情调,但确是“平家琵琶”的正宗。安德天皇落水的悲歌,简直扣人的肺腑。

突然,法师的歌声戛然而止,停住拨子,倾耳凝神而听。

“法师,怎么了?”

“怪!”

法师把琵琶从膝上移下,竖在地上,仍旧倾耳谛听着。

“奇怪!”

“怎么了,法师?”

“有危难迫近。”

“对谁?”

“对你……不,也许对我。”

“怎么知道的?”

“从琵琶的音调中。”

“怎样知道的?”

“那可说不出来了。”

“不错,法师能从琵琶的音调中,武士能从剑影中……好,看我的。”

武藏半开玩笑地,边说着,边摘下腰间的大刀,连鞘竖在地上。

“我的敌人……”

他低声自语着,微闭双目。佐佐木小次郎、吉冈兄弟、有马喜兵卫等以往生死搏斗过来的剑士,在他的眼底时隐时现,而最后浮上的一个面孔,好久好久不曾消灭。那是丑怪的脸,有着蜘蛛丝网一样纠缠不清的、令人恶心的目光。那是在佐贺城内,自称高田又兵卫的用人,给他送信来的汉子。

当时他虽佯作不识,但那人确是十多年前视自己为主人之仇人而死缠着他的鸭甚太郎。假如有人想加害于我,除非是他——武藏这样下了断语。

“法师,知道了;危难一定是向我而来的。”

“也许是的,剑气已逼近了。”

“法师,我们就此分开吧。”

“那也好。”

“那么,前途再见。”

武藏霍地站起来,看了周遭一眼,离开小路踏进山中。山不深,山势也不峻。武藏踏着枯枝,向山脚一步步走下去。

法师仍兀坐着,静静听着渐渐远去的武藏的脚步声。

“哦,是一位了不得的武士。杀了不少人,一定是有名的剑客。”

直至武藏的跫音完全消逝以后,法师才自语着背上琵琶,捡起拐杖,“嚓嚓嚓”地向前而去。走了不到半里,从路旁的树阴背后转出来四五个浪人,倏地跳到法师面前。待他们看清是个瞎子时,像泄了气似的。其中一人却说:“武藏贼,真慢!照理这时候应该来了。”

武藏到长崎的年月,文献上虽无明白的记载,但武藏晚年出仕肥后的细川家之前,年轻时曾周游九州各地,却是研究武藏的专家们所一致确认的。而且参诸为武藏所击毙的、矢部的剑客筑紫荣门的传记,据一般传说都谓死于此时,则武藏之来长崎,也该是这个时候,是不会错的。

而这时,以筑紫荣门为首的荷兰一边的浪士团,除守护今天进港的荷兰船之外,另选了五六个顶尖的剑客,由荣门亲自率领,埋伏在火见岭上守候着武藏。这是甚内的指使;甚内自己当然也参加在这一行列之中。

但是这一群人却上了武藏的当,空跑了一趟。武藏不信神秘主义,他独特的座右铭是对一切事物“百无禁忌”。今天仍有不少人迷信这个,禁忌那个的,何况当时;但武藏确是个彻底的理性主义者。

但琵琶法师第六感的提示点醒了武藏的灵台;而他的明智,很快地便抓住了甚内的影子。

“看情形是让他溜走了。”

甚内一党知道自己上当,已是日暮时分;派到前途去探听的人回来之后,方才恍然知道又被武藏得了先机。那个人确实探听到武藏到了山顶之后,才与法师分手的事实。

“武藏贼,一定绕山间小路进城的。可是,怎么会知道的呢?真是像鬼一般的家伙。”

离开火见岭,与荣门等分手之后,甚内边诅咒着,边走下石蹬的山脚。

“这样一来,最重要的是打听武藏的落脚地……有了,去找岸孙六,这才是他的拿手本领!”

夜是静的,两边民房的板门缝中漏出来的灯光朦胧地映在石板路上。不久,他到了一株楠木的阴影下。

这时,甚内不觉背脊上被浇上冷水似的,全身颤抖。于是,他不自觉地回头看去。

“呀!”

这一瞬间,甚内的脚像被钉在地面上。距他不到十步远的路上,挺立着长身乱发的武藏。他那诡异的两道目光,像两柄利刃,直贯甚内的胸膛。越山而下的武藏,早已绕道等在山脚,一直盯在甚内的背后,想抓住甚内的真相。

这一意外的出现,使甚内毛骨悚然,惊怖欲死,简直吓得他魂飞魄散了。

“啊啊——”

一瞬间,甚内像小孩似的大声惊叫着,失魂落魄地拼命前奔。他好不容易到了路上已有行人的街头。

“嘘……”

他吁了一口气,回归意识。但当他回头一望——

“啊,糟了!”

甚内不觉又矮了半截。离他不到五步远处,武藏仍跟在他的背后,悠闲地走着。

甚内恐怖得又想提脚前奔,但拼命地忍住了。在大庭广众中飞奔,也真太难看了。而且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武藏难不成敢下毒手?甚内心中踌躇,一面催快脚步,找到了一个横巷,便不顾一切闪身没入黑暗之中。真个是茫茫乎如丧家之犬,急急乎如漏网之鱼,他连头都不敢反顾,向前疾奔,左弯右转,只是拣暗地里窜去。那么聪明自欺的甚内,竟被死神追逼得无路投奔。

他已经跑过了三四座桥梁,没命地前奔,跑得流汗浃背,气喘如牛。

甚内跑得筋疲力尽,刹住脚步,向后偷偷地掉头一看,吓得他拔腿又跑。武藏如影随形,还是同样的距离,像拉着一根无形的绳子,紧跟在他的后面。

眼前又到了树下。长崎后来虽以石桥多而著称,但当时多是木板桥。只是眼前的这座桥却是石桥,是葡萄牙人所筑的眼镜桥。正跨上桥墩,甚内仰头一望,不觉惊喜而叫道:“这下可好了!”

他与迎面而来的三个天主教徒武士险些撞个满怀,赶紧刹住脚步。

“啊,怎么了?鸭甚内先生。”

站在前头的,是高山右近的遗臣古河与一。

“哦,武,武藏!武藏赶来了!”

“什么?武藏!”三个武士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望着前面。

“是那个吗?”

“不错。”

武藏像疾风般飞奔而来。

“杀!吉野,仓田……”

古河与一居中,两人从左右包抄着拔出腰间大刀。

但对着武藏,他们的动作太慢了,还不曾立定脚跟,武藏那六尺昂藏的身躯已如闪电一般扑向三人。

“哎呀!”

首当其冲的是居中的古河,一声悲鸣,扑地倒了;从右肩斜劈胸臆,血花四溅。一转手,武藏的长刀直奔右边的吉野,从脑门直下,像剖竹子一般分为两半。剩下的仓田,好不容易弯腰举刀,但攫住他这由静而动的一瞬之虚,武藏的血刃轻轻地挑他的右腕。趁着仓田脚步一晃,从左肩一刀劈下。

“啊啊,不成!”

不让甚内有喘息的余裕,他回头拔腿再奔。

“什么人?报上名来!”

武藏这才开口,沉声一吼。甚内哪里还敢搭腔?只是没命地奔跑。武藏不舍,随后追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到了一个坡脚时,甚内不知为何,突然停步,回头叫道:“武藏!”

甚内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的声音却沉着得像发自另一人的口中一般。

“武藏,忘了吗?俺是有马喜兵卫的家臣,吉冈武场的总管,最后曾是佐佐木小次郎的僚属,鸭甚太郎,今改名甚内爷爷的便是。”

“噢,是甚太郎。可是,吉冈的总管,小次郎的僚属,倒是初闻!”

知道是甚太郎,武藏反而很有兴趣地望着甚内的脸。但这只是一瞬之间,武藏的眼中立即又燃起那奇异的光芒,看向甚内背后。那里站着十多个浪人打扮的武士,甚内就是因为见了这一群人,才敢停步回头的。

这时,一个壮年的武士挺身向前。

“武藏,来得正好,今宵依正义之名取你性命。”

“报上名来!”

“筑后,矢部土著筑紫荣门的便是。”

“筑紫荣门,闻名久矣。甚太郎,不,甚内,看我取他!”

武藏昂然,他的身躯就像一座岩石似的,兀然不动。荣门的白刃出鞘。同时,围在他的身后的一群人,也一齐拔刀而前。

“退后,让我一人对付他!”荣门制止说。

“什么,你一个人……荣门,不碍事吗?”

“当然!”

“甚内,你以为如何?吉冈的总管,小次郎的僚属,你应该有数!”

“哦哦……”

甚内低沉地应着,睁大了两眼。

“武,武藏,住嘴!”荣门勃然怒吼。

“荣门,好不知进退,何必玩命!”

“你,你这……”荣门放低马步,两腕兀自发抖。

“算了,荣门。”

武藏倏地旋踵,大踏步地走了。

“哎呀!……你,你这无赖!”

荣门高声道嚷道:“等着,武藏!”

他提着大刀向武藏追去。在五六步外他举刀过顶,刚到武藏背后便劈了下去。这真是鲁莽的进攻,正跌入了武藏的陷阱。在这间不容发之时,武藏蓦地停步,只见他轻轻地扭动腰身,跟着是手上的刀光一闪。

荣门仍是提刀的姿态,摇晃了两三步,扑地倒了。从他的小腹,汩汩地涌出鲜血。

“蠢材,叫你不必枉自送命……”

武藏从怀中拿出纸来拭净刀上的血迹,静静地将刀纳入鞘中。

甚内和围观的武士们被武藏这利落的刀法惊呆了,铁青着脸站在原地。

武藏慢慢把目光转向甚内道:“甚内,再去找些强大的兵法家来,譬如佐佐木小次郎,或者高田又兵卫那样的……”

那天夜里,长崎城内一片血腥气。不单是武藏,西班牙一边的天主教武士团与荷兰浪人团的激战,到处上演着。

甚内直至深夜才回到桶屋町的客栈中来。铃姑也偷偷地离开埃尔纳多神父家,住在甚内的邻室。

“甚内哥,大事如何?”

铃姑浮着讥刺的微笑,迎着甚内问道。

“嘻嘻嘻,全盘失败。”甚内苦笑着说。

“哈哈哈,手刃武藏的,舍我其谁?”

“哼,真了不得的自信。可是,铃小姐,我的手中还留着好几张王牌哪!”

“那么,武藏呢?”

“这一点请你放心,我一直跟到他的落脚地,看他进了街尾小岛村一个名叫正觉寺的一向宗的寺里。可是,真不简单,武藏的眼睛真快,简直是个恶魔。”

甚内说着,颓然躺在床上。

第二天早上,街上像节日一般热闹。今天是新进口的荷兰船卸货的日子,泊在港湾正中的荷兰船金星号的四边,一早便被许多小船围满,小船装满大大小小的货,往来于南蛮码头之间。码头上挤着许多商人和看热闹的人群,也有装扮入时、涂脂抹粉的妓女,等候着船上下来的船员。

在那些人群中,间杂着怪样的武士,目光如电,不时望着港口的金星号。当然,那些正是天主教武士和荷兰一边的浪人。京都所司代板仓胜重的密探岸孙六,今天是商人打扮,也挤在人群中。甚内和铃姑却始终没有出现。

但过了午时,武藏却到了。仍是那身白绫夹袍子,腰插大小刀,脚下草鞋,昂然出现。看惯南蛮人奇装异服的长崎人,对武藏这一身打扮也不禁愕然,赶快让出路来。天主教武士和荷兰浪人也一眼而知这人便是武藏,隐隐腾着杀气。但大白天,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敢动手。岸孙六也只是投以锐利的一瞥。

武藏对这码头风情感到新奇,东张西望了一阵,旋即掉转脚尖,朝街上走去。到了唐人店前,过去买了唐墨和毛笔。从唐人店出来时,他脸上浮着愉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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