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养的山羊竟然打败了武者？
全场的老少男女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这这小毛毛的速度也忒快了些！”
“反应也快！”
“这还是羊么？”
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之前一直都以为小毛毛是靠着阴险的戳后门技术赢下比赛，但是现在看来，它是真的很厉害啊！
吕老抚着小毛毛的脑袋，慢悠悠打开栏杆走出去，得意笑到：“咱的小毛毛，再战个七八年不成问题。”
这时，忽然有人眼睛一亮，高喊一声：“吕老，让小毛毛来俺家配个种呗！”
听到这话儿，众人顿时都有了想法，纷纷嚷起来。
“对对对，俺家有只小母羊，你家小毛毛肯定喜欢！”
“小毛毛都快十岁了，给它留个后吧！”
“吕老……”
“想都别想！”吕老护着自己的羊，急道：“咱的小毛毛童子之身保持了这么多年，岂能说破就破？”
说罢，他带着小毛毛赶紧往外溜，步子飞快，生怕被人追上了。
白凉见此情况，赶紧追了出去。
可是吕老像个兔子一样撒腿跑得飞快，白凉甚至不得不使用掠影闪追上他，一把揪住小毛毛的尾巴，喊道：“吕老，等等！”
吕老心说这谁竟然能追上我，回头一看，是个陌生面孔。
“你是？”
“我叫白凉，是平奎的朋友。”白凉怕他跑了，赶紧道。
“奎小子？奎小子不是死在了龙贲营？”吕老眉头一皱，也没了走的意思。
白凉道：“我是平奎的同袍，我们一个什的人约定好了，谁活下去就带另外九个人的遗物回去……最后我活下来了，所以今天来送还平奎的遗物。”
“……”吕老沉默了几息，然后道：“先去咱的家里坐坐吧。”
白凉回头看了一眼努力跑过来跟上的墨稚，忽然想起自己的坐骑还在斗羊场拴着呢，便对吕老道：“吕老，我的马还没牵走……”
吕老笑了笑，道：“放心，他们会给你养的好好的。”
点点头，便也跟着吕老前往他家。
路上闲聊，白凉才知道吕老本名吕厚玄，之前那个骑兵队长所崇拜的吕惊就是吕老的孙子，外族入侵时，五原郡守投降，苍戎横行滥杀，直到吕惊单人凿阵，斩杀苍戎王，夺回这座城。
在夺回九原县后，吕惊组织起五千兵马固守，和苍戎爆发了大大小小多场战斗，最终苍戎被完全击溃，不敢再来。
白凉听吕厚玄一直吹嘘他孙子多厉害，再加上其他人也很崇敬吕惊，使得他对吕惊更感兴趣了。
随着吕厚玄沿着平直宽阔的大路走去，在外城的一处宅院停了下来，也是同样的风格。
青黑墙瓦，一个黑色牌匾，两个烫金大字：吕家！
“到了。”吕厚玄挠着小毛毛的脑袋，对白凉和墨稚道：“进来坐一坐吧。”
走进吕家宅院内部，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稀奇的点，也就是一处普通宅子，只不过中间平阔，足够很多人在这里操练。
吕厚玄进来以后，就对小毛毛道：“毛毛，去，拿果子来！”
小毛毛便拱开了一间房子的门，羊角上挂着篮新鲜的果子走了出来，看得白凉啧啧称奇。
“白小郎，现在可以给我看了。”吕厚玄道。
白凉点点头，取下背后的匣子。
墨稚顿时不淡定了，赶紧往前一步，死死盯住匣子，似乎不愿意放过里面的任何细节。
匣子快速打开，白凉的手一探，墨稚还没看清楚，那匣子就又关上了，被白凉绑在身后，一起如初。
“诶？我都没看清！”墨稚急道。
白凉不理她，只是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吕厚玄。
他接过来，微微一笑。
是一个黑色的小锦囊，用金线绣着几个字“安”、“寿”和“福”。
“这是平奎爹娘留给他的护身符吧。”吕厚玄认了出来，稍显感慨：“他爹娘都死在沙场上，结果他也如此……”
“对了，他可有什么遗言或者需要吗？”视线从护身符上移开，他看向白凉。
白凉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道：“不过平奎倒是有一句口头禅，也算是他一生所想。”
“什么？”
“俺逐狼烟，死沙场。”
“就这一句？”吕厚玄愣了愣，旋即朗声笑起来：“不过这小子啊……真是死而无憾啦！”
白凉沉默着点点头，平奎，的确是死在了自己的梦想中。
……
在吕家待了一会儿，白凉和墨稚走出来。
墨稚对白凉道：“阿白，就这么结束了？”
“就这样啊，还能干什么呢。”白凉笑了笑，“你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
“唉，原来只是这么简单啊……倒是路途挺艰难的，还遇到了堕魔……”墨稚嘟囔着，却发现白凉面色一变，于是赶紧摆手道：“好了，我不说这个了！”
但是白凉面色依然有些奇怪，墨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瘦瘦的文雅老先生。
这老先生高鼻细目，须发雪白，还穿一身白袍，看起来飘逸如同仙人。
墨稚感到奇怪，心说白凉怎么被这个老先生惊得面色异常了？
老先生走到吕家的门口，轻轻敲门，发现白凉二人在看着他，还转头过来，报以温和一笑。
白凉面皮僵硬，笑容勉强。
墨稚凑近了他耳边，悄声问道：“阿白，你怎么了？”
“你不记得那一家三口说的事情么……说到有个老先生教会了余三哥仙法……结果他们一家都堕魔了。”白凉小声道：“那时他们的描述，就是长成这样的一个老先生。”
墨稚睁大了眼睛：“但是长成这样的人应该也有不少吧。”
“长得和描述中一模一样，而且身上还有修者气息的，可不多。”白凉微微皱眉，坚定道：“我要去探探他的身份！”
“可你不是说再也不想接触堕魔的事情了吗？”墨稚道。
“此时非彼时嘛！”
白凉笑笑，然后朝着老先生走了上去。
老先生嘴角带笑，打量白凉两眼，道：“是道友？”
“老先生好眼力，我的确是修者。”白凉点点头，自我介绍：“我叫白凉，请问老先生名讳？”
“韩愧。”
“原来是韩老先生，久仰久仰。”白凉学着陈忖，客套道。
韩愧细眼微弯，笑道：“久仰？你认识我？”
“不认识。”白凉摇头道，“只是从别处学来的客套话。”
“哈哈哈哈，你这后生倒是实诚，不错不错。”
吱呀！
吕家的门开了一条缝，吕厚玄在后面看了一眼，便笑起来：“老韩，赶紧进来坐，今天来的挺早嘛！”
“闲来无事罢了。”韩愧道。
吕厚玄又看向白凉，奇怪道：“白小郎，你不是走了吗？”
白凉赶紧道：“没呢，其实我还想和吕老多聊聊的。”
“那也进来坐吧，正好给你介绍介绍这位先生。”吕厚玄说罢，将大门大开。
白凉走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