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齐头看向了说话的徐蒋成,徐蒋成被盯得有点慌乱,干笑声说道:“我没说错啊,这个本来就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药人,药人一般情况下都是群体出现,群体进攻的,会攻击人,但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自我意识,这些条件除了会攻击别人外,无一符合,不妥。”
“看来,我们想要的答案只能去一个地方找了。”芩安在一旁说道,然后便朝着悦来客栈的方向走去。
叶琨,江蔚起身跟上,看几人往外走,徐蒋成忙把凳子搬回原位,追了上去。
悦来客栈内,尸体已经运走,地上的血迹早被清理干净,除了还一片狼藉的杂物间,其他地方似乎回到了命案发生前的样子。
“江蔚,你家酒楼的木板,是哪些个黑心的工头铺的啊,这么容易坏。”芩安捡起地上的木板,头上正对着二楼的缺口,正是上次两人摔下来的地方。
“工人应该没问题,可能是我们俩太重了。”江蔚痞笑道。
还没等芩安说话江蔚又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上句:“安安应该不重,不过是我心有安,两人傍身,三个人有点重吧。”
“你们两个,打哑谜的先歇一歇,你们还有不到五个时辰了,眼看着天都要黑了,你们倒是赶紧查案啊,都不怕死的吗?”徐蒋成从进到悦来客栈的那一刻就觉得这两个人哪哪都透露着古怪,看来自己对这个客栈已经有阴影了,下次非要换家店不可。
另一边,吴府后厨的嬷嬷正焦急的等待着,看到不远处一个小少年吃力的拖着一板车菜走过来时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
“诶呀,今天送菜的换人且不说了,送来的这么晚,耽误了我家老爷用晚饭,我可是要遭罪的,真是的。”
“嬷嬷,实在是对不住,张哥今天实在是腹痛难忍,床都下不来,才临时换了我来的。”那少年正是小柯。
嬷嬷看小柯一脸汗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先推进去吧,我帮你搭把手,看你吃力的样子,豆大点孩子那老张也舍得使唤。”说罢两人推着菜车走了进去。
吴府在京城虽然说不上是豪华,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小小的后院都被布置的十分别致。
“这吴大人,惯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啊,这府邸修的真气派。”小柯边走边说。
听了他这话,那位嬷嬷轻笑了声,“小伙子,你觉得这里好是你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吴大人不过是京城的一个下层小官罢了,他的府邸比起京城富商江家可就差的远咯。”
“怎么说?”
“我有一个远方表亲在江府当下人,他们下人的衣服用的料子都是二十两一匹的那种,哪里是我们这种寻常百姓可以买得起的,就是姑娘出嫁买个红布才舍得买个十来两银子的,做件衣服还是干活穿的,真真奢侈的紧啊。”嬷嬷言语中流露出的羡慕,让小柯有点恍惚,江大哥家原来这么有钱啊,怪不得。
将菜送到后厨后,嬷嬷催着厨房里的丫鬟来卸菜,然后对一旁干等着的小柯说道:“一会儿我给你结了钱,你就顺着刚刚我们来的那条路回去,别乱跑,要是不小心闯到前院里,打扰到老爷,老爷会打死你的。”
“吴大人对待下人这么严苛吗?”小柯惊讶道。
“哎,之前没有这么狠的,但是前几日老爷的一个小童不知道什么原因发了疯病,还伤了个家丁,老爷受了惊当时就把人打死丢出去了。”
“打死了?真的死了吗?”
“哎呀,我也不清楚,我就是个下人婆子,主人家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就瞎猜的。反正两个人被带出去的时候一动不动的还一身血,我们就猜啊,他们俩应该活不了多久了,或者当时就死了。”嬷嬷正说着,看板车已经被搬空了,忙从荷包袋子里拿出了几枚碎银子塞进小柯手里。
“诺,这是给菜钱,多的就当是给你的赏钱了,你赶紧走吧。”说罢推搡着小柯往前走去。
从厨房出来,小柯一边慢悠悠的推车,一边四下打量着吴府的陈设,不得不说,山山水水的,是比自己那个小屋子好多了,等回去了就给江少说一下,让他给自己寻几株花来养着。
正想着,就见假山后面出来了一个满身灰扑扑的人,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人,正是那日出现在客栈的吴大人。
小柯看到二人心下一慌,手中的板车脱手,车把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假山后的二人听见动静抬头望了过来。
“谁在那里?”吴大人身旁的人出声呵斥道。
小柯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说道:“两位大人,我就是个送菜的,现在才送完了,我也该走了。”说罢转身欲走,却被一个黑衣人拦住去路。
小柯看着眼前眼神不善,手一直抓着腰间佩刀的人,心下强装镇定,求求了虽然往日自己拜财神拜的多但是其他路过的神仙能救人的就顺手救我一下啊。
“放他走吧。”吴大人一句话将小柯从黑衣人的视线中解救了出来。
“多谢大人,小的告退。”小柯听到这话赶忙收拾着将地上的车捡起,脚下动作飞快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小柯走后,吴大人拖着自己肥胖的身躯缓缓的从假山后面出来,对着刚刚的黑衣人吩咐道:“跟上他,让他死的干净点,丢到乱葬岗去。”
黑衣人并未回答,转瞬消失在了原地。
小柯推着板车,逃命似的从吴府后门跑了出来,板车摇摇晃晃的害他生生被绊了好几下,索性丢了车子开始朝着悦来酒楼的方向狂奔。
眼看过了巷子就是悦来客栈了,小柯心中大喜,脚下的动作也越发快了,突然,他只觉身后有一道冷意袭来,不由地转身躲开,不料脚下一绊重重摔了出去。
小柯看着眼前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衣人,心想这下自己的日子就到这了。
黑衣人举剑朝着小柯砍来,小柯膝下无力,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踉跄倒地,就当他闭眼等死时,耳边传来了兵刃相接的声音。
着一身男子窄袖圆领袍的身影与那黑影缠斗在一起,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短匕,刀身薄如蝉翼泛着寒光,与黑衣人的长刀缠斗在一处也丝毫不落下风。
黑衣人身手不凡,芩安暗暗吃惊,自己实力算不得弱,却与此人斗个不相上下,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养得起的家丁水平,芩安暗暗收力佯装露怯,黑衣人果然上当,朝着芩安的腹部攻去。
芩安脚下一转,自腰间抽出一天银色的链子朝那人甩去,那人猝不及防被击中肩膀,肩上瞬间破了一个口子。
黑衣人看着自己流血的肩膀,微微一动,再次提剑刺向芩安,后者提起匕首挡了过去,反手击中了黑衣人的手腕,那人吃痛,手一松剑便被芩安夺了过去。
芩安抬腿将那人踢出去一丈远。
黑衣人挣扎着想要起身,便察觉脖子一凉,自己的剑此刻正抵着自己的脖子。
“安安好身手啊。”一旁的江蔚拍马屁道,上前结果芩安手里的剑,把玩着,这把剑与寻常的剑有些许不同,剑身稍窄,偏长,把手上用小篆刻着“若海”。
“若海?这可是当初天下第一剑若海?若海剑主不是早过世了吗?哦,看你的年纪,许是那老头的徒弟吧,老头眼光不行啊,这徒弟有点弱啊。”江蔚随意的将剑丢在地上,对黑衣人说,“我且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人,我们要了,现在你回去定会被罚,建议你明天早上再回去,如何。或者说,你想把命留在这也可以,不过要是你死了,我就毁了这把破剑。”
“你敢!”那黑衣人挣扎着起身,声音低沉着吼道。
“你再不离开,就可以知道我敢不敢了。”江蔚望着黑衣人,眼神凌厉,周身隐隐有着一种压迫感,让后者心中暗暗发虚,今日自己碰到的竟都是些不寻常的人物,弯腰捡起地上的剑,起身一跃上了房顶,转眼就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