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盈初入江湖那日,相伯昔刚从陇西带着幼子来拜访她老爹。
“秦兄,实不相瞒,犬子羽声时常叨念令爱。如今孩子们已经长大,是该做打算了!”
相氏是陇西望族,家业庞大,自秦啸风接管武林盟主之位以来,相伯昔更是不少劳心费力。
转念想到女儿年岁渐长,秦啸风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相羽声。
只见小伙子侧颜俊秀,英挺有姿,心中越发满意。
“相兄所言极是!羽声这般清风俊才,若与小女——”
秦啸风抚着胡须,蓦然停了下来。
相羽声立即起身,长身玉立道:“秦伯父,实不相瞒小侄特为盈妹而来!”
“小儿倾慕若盈已久,不知秦兄意下如何?”
“好事啊,不如咱们边喝边聊。”
小溪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畅饮,只听自家老爷高声炫耀道:“别的不说,我的女儿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虽一介武夫,可女儿却是大家闺秀!”
相家父子连连称赞,此情此景,小溪只得飞快溜了出来。
“夫人啊,小……小姐跑了!”
秦夫人最近吃斋念佛,暂时无心过问府中事。
小溪这是被逼无奈,才硬着头皮去找夫人商量对策!
“她不是三天两头的跑吗?怎么,这次又是被谁打了?”
小溪挠了挠头,低头怯懦道:“她打晕了我们,留书离家出走了!”
“什么?”
秦夫人轰然倒地,佛珠噼里啪啦散在各处。
万州城,提及秦若盈,可能没多少人知道。可要一说秦霸天,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想当初,秦大小姐励志江湖扬名,可惜被老爹以死相逼,只得虚张声势地做什么淑女名媛。
不过,她给自己留了后手,艺名秦霸天混迹万州城。
为了教化人心,秦大小姐不惜以身作饵,故意横行乡里。
甚至不止一次和小溪联合作战,上演什么强抢民女、当街追打砍杀……等戏码,自然城内很多侠士都修理过她。
眼见万州风气越来越好,秦若盈决定离开故土,远赴异乡实现梦想。
可是,小溪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之前城内大伙一眼就看出她的女扮男装,就连那些行侠仗义的勇士也都是夫人花钱雇的人!
“夫人,夫人您醒了?”
小溪哭的稀里哗啦,奶娘阿碧也在一旁默默掉泪。
秦夫人气若游丝地说:“常去的巷口找过没?”
“城里都找遍了,没有!”
听着小溪上气不接下气的啜泣声,秦夫人只觉双耳嗡嗡作响。
“她带什么走的?”
阿碧思忖再三,神色凝重地说:“首饰全带走了,其他好像也没了!”
“什么?”
秦夫人急火攻心,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管家,拿我的南风刀来!”
秦啸风醉态十足,谁能想到堂堂武林盟主还有两幅面孔。
喝酒前,严肃庄重,孤高自傲。
喝酒后,炫女狂魔,舞剑高歌。
管家跑的飞快,气喘吁吁地在他耳畔轻声道:“老爷,家里似乎招贼了,刀没了!”
“贼?盈盈!”
相羽声耳力甚好,不由得捏了把汗。
就这样,秦啸风扔下舌头都大了的相伯昔,嗖地一下直奔女儿的星月阁去。
“哎,夫人也在!听说家里被盗了,女儿没事吧?”
秦夫人嫌弃地捂着鼻子,气急败坏地呵斥:“再喝!看我怎么收拾你!女儿,哼!看看她的信!”
“老爹、娘亲:
女儿此番提刀独行,只为宏扬我秦家精神,实现潇洒江湖的梦想。
切记!别来寻我,盘缠用尽就回了!”
秦啸风彻底清醒过来,夫妻俩就差抱头痛哭。
女儿哪里是江湖历险,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简直是肆意作死!
相羽声扶着他父亲过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了解前因后果,顿感压力甚大。
“羽声,爹都下聘了,你想法子好好找找吧!”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