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谁了?”
秦若盈眼皮越来越重,好想一觉不醒。
夏崇景逼迫她睁开双目,故意气她似的:“听说要娶一个比你漂亮千倍万倍,脾气好武功高的女子。”
秦若盈闻声莞尔一笑,语气微弱:“是吗?你也觉得我不漂亮,脾气差……是个三脚猫……”
“我……是啊!你哪点都不讨人喜欢,阎王爷肯定都不想收你,实在聒噪。”
一阵轻笑,“若我死在你身边,你多晦气呀!”
“你不会死的!”
夏崇景莫名发怒,语气愤恨。
“你带我回家好吗?我想爹爹和娘了……夏崇景你不知道阿碧做的芙蓉糕多好吃,小溪总是扮演孤女,我是施救她的大侠……我爹有两副面孔,他对我从来说一不二,我娘是这几年才开始吃斋念佛……”
她断断续续说个不停,浑身越发滚烫难挨,夏崇景早已没心思留意她说什么了,自然也没听见她音色轻无地说:“回去后,其实我也可以让爹取消……取消婚事。”
“我们就快到了,你打起精神。”
秦若盈目光游离地点点头,不知何时在他怀里睡去了。
嵊州,相羽声俊脸难掩愤懑,“一群废物!怎么就跟丢了,沿着江岸细细排查。”
“是!少主息怒。”
“滚!”
身边人唯唯诺诺退下,相羽声痛苦地望着天边月亮,无边无际的愁苦笼罩着他。
少时相遇,原本以为不过平淡相携一生,可如今她下落不明,竟使他揪心难耐。
母亲从小教导自己,情对于他们来说,可有亦可无。
然而,自己终究难逃情网,这或许就是古人所说的相思吧!
这段时间,秦若盈生死不知,更何况那人还在他婚约当日,当众派人念信威胁:秦若盈与我一路相随,若不毁约,亲在人亡。
因此,纵使他相羽声这般爱惜羽毛,依旧昭告天下,暂时与秦家婚事告停。然而,他成日里不仅担忧未婚妻子的下落,还饱受江湖议论,说什么秦若盈与那鬼面郎孤男寡女,早已任君恣意怜……
“盈妹,你一定要好好的。无论如何,不管怎样,你都将是我相羽声敬爱一生的妻子。”
漫漫长夜月色皎洁如水,相羽声独立在窗前,凝神思索,俊秀的双眸泛起小小的涟漪。
“夏崇景,此仇不共戴天!”
“你醒了?”
秦若盈只觉头疼欲裂,忽地头顶响起话音,额角也逐渐轻柔舒缓起来。
“不必按了,这些天你都没有睡吧?”
她心疼地拉过他的手,看到他眼下的暗影,内心很是愧疚。
“明日我教你练武!”
“练武?你——愿意教我!”
秦若盈顿时眼前一亮,浑身都觉得清爽很多。
“三脚猫功夫怎么护身?”
闻声,她懒洋洋的说:“不是有你吗?”
夏崇景一怔,余光凝视着她,秦若盈当即讪讪一笑:“哎呀,我秦大小姐……肯定有人保护的!”
也是,相羽声不至于这么蠢,余生定会护你周全。
“可一生,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他嘴角微勾,还是带她走出木屋。
从船上下来后,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昏昏沉沉的,直到今日才看清眼前的景致。
此地宛如世外桃源,曲径通幽,且水清鱼跃。秦若盈顿感心旷神怡,神思亦不免飞扬,倘若退隐江湖,这里可谓是风水宝地。
“小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太美了,真想在此逍遥一生。”
“你……不是喜欢江湖任意行,在这里,你哪儿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