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羽声哥哥常用的剑法,怪不得练习的时候莫名熟悉。
只是,夏崇景为何会教她这个?
“你何时偷学的此套剑法?”
偷?难道在她心里,自己一直是卑鄙龌龊的吗?
他冷然一笑,不屑道:“怎地不是他偷学我!”
秦若盈看他一副孤傲之色,愤怒油然而生,再想到他心心念念要报仇雪恨,一时各种情感纠织在一起。
“瞪我作甚!既如此,那便不学了。”
“谁说不学了?”
“想学?那就使剑!”
她赫然从沉思中挥剑刺去,可由于发力太猛,她想停都停不下来。刀剑无情,眼瞅着不受控地朝他而去。
谁知夏崇景躲也不躲,剑尖应声刺入他胸口。
“啊!你为何不躲?”
秦若盈惊慌失措地丢掉剑,飞奔至他面前,神色紧张地围着他上下探看。
夏崇景嘴角含笑,苦涩地说:“我竟觉得……你定不会刺!”
“你疯了吗?我正在走神,何况你又刺激我,我根本控制不住力道……你怎么就这么傻。”
凭你的身手,应当很容易避开,为何——
“秦若盈,你就这么在意相家,在意……哼!倘若有一日,我与那相羽声要拼个你死我活,你会——和他一起对付我吗?”
不,秦若盈全身紧绷,抬眸凝睇着他,死咬着下唇,满腔酸楚:“小景!你怎么就不能放下陈年恩怨,也放过你自己,放过……你难道就不想和……和雪小姐,做一对神仙眷侣逍遥南滢吗?”
“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生生用手握住她的剑,鲜血即刻顺着他的手腕涓涓直流,殷红一片看的人心揪。
清风难解人意,目光相接,他眉目如画,人如景,此刻却阴沉着脸,侧眸不去看她一眼。
“来!继续练。”
“不行!再练下去,你会失血而死。”
对上秦若盈几近发狂的神情,他嘴角微勾,冷漠地瞥向远方:“这算什么?你心疼?”
“心疼你?怎么可能,你这个疯子。”
“既如此,那就别用这样的目光看我,秦若盈!”
说完,他一把拽起她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眼神如结寒冰,冷笑着运力腾起。
“看清楚了,这是近招!还有这个,若我出左手,你必死无疑!再仔细看看,我是怎么锁住你的脉门……”
秦若盈衣裙上都是他的血迹,他却不管不顾,似乎一点儿也不疼,仍聚精会神地给她讲述招式。
一连三日勤力不息,于武艺,她也算学有小成。
这天傍晚,秦若盈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只得怅然起身,双手抱肩坐在窗口发呆,透过满天繁星,看星夜璀璨。
为什么夏崇景如此执念?
为什么羽声哥哥突然取消婚约?
为什么……
月亮不解人心,悠哉悠哉地挂在天边,可月下的人啊!只能仰头遥看,却丝毫都触碰不到。
次日,阳熙洒满一室,秦若盈心事郁结,迈着迟缓的步子走出房间。本想和夏崇景好好聊聊,可四处都寻不到他的身影。
因此,她只得顺着曲曲折折的小径前行,走到丛林深处,不由得脸色大变。
这里立有两个衣冠冢,她稍稍定神,才提裙走了过去。
这难道是夏崇景为他父母所立……
念此,她恭恭敬敬地叩拜,双手合十:“夏大侠、夏伯母若你们在天有灵,定要保佑小景余生平安顺遂!”
人生譬如朝露,尘世纷纷攘攘。她凝神思索,独自待了很久很久。
直到林中有脚步声传来,她才着急忙慌地躲到草丛里。
“这次料他插翅难飞!”
“哼,放心吧!保证万无一失,届时咱们少主定要凯旋而归。”
……
秦若盈听的断断续续,不过她确信无疑的是夏崇景要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