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柏站在他身后,目光发沉却也带着一丝放松,“婉儿的事情王爷莫要查了,宫里的事情也不要查了,无任何意义,王爷和他终有见到的一日。”
楚长亭沉默了许久,忽而冷笑一声,“你与父皇也算结拜?”
江如柏却是低头短促一笑,很是释然,“他到底是没有我活的时间长,若是真的泉下有知,找我便是。”早些年他便已经错了,若不是他的纵容,这些事根本不会发生!
江如柏袖子里拳头握的紧,看着那坚挺的背影,猛然松开了。转身向外走去,不多远,声音缓缓传来。
“你若是有空去看看她,城外十里坡东边有一颗槐树,她的骨灰就埋在了那里。你若是不信也可去宫里的万福庵找一个叫空无的师太,她当不会骗你。”
胡宜回到宫里时天边已经染上晚霞一片,湿漉漉的一身站在宫门口把刘妈妈吓了一跳,忙拉着人回了屋!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果然,那群男人哪里有丫头细心?”
今早出宫时刘妈妈就要陪着胡宜一同出去,却被胡宜以运动量巨大,不能为难老人为理由给拒绝了。刘妈妈不放弃,举荐了宫里的一个宫女,亦被胡宜以碍事拒绝!
胡宜咧嘴笑了一下,有些心虚,“这雨下的突然,也不是太冷。对了,皇上回来了吗?”
刘妈妈瞪了她一眼,胡宜立马禁声不语。而后才道:“回来了,应该在屋里看书。”
宫女们鱼贯而入,慈安宫的热水是常备的,待人都下去,刘妈妈才一边给胡宜宽衣,一边道:“我的确是老了,不能时刻跟着你。先皇留下的都是可靠的人,不过我看中了那两个种桃花的丫头。”
“她们两个的伤好了?”
“未伤到骨头,都是些皮肉伤且伤口小。只不过流的血多,看着吓人罢了。”
胡宜并未多惊讶,点了点头,笑道:“我相信刘妈妈。”这种事情胡宜乐意做个甩手掌柜。
“那也要太后用着顺心。”刘妈妈忽而想到一事,道:“那晚闯宫的宫女准备如何处置?”
胡宜去着耳环,叹道:“不好送走了。”
“楚长亭不屑拿个小姑娘出气,但是难保没有人为讨好他而擅自把这件事做了。瞧着那件事,她应当是不错的人,就是冲动了些,你先调教着放在宫里吧。”
刘妈妈点头应下。
劳累了一天,泡在温度正好的热水里,胡宜靠在浴桶上舒服的吐了口气。花瓣一个叠着一个的飘在水里,微微荡着,胡宜伸手随意捏了一片在手里。
突然,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忽然进去了一个人。胡宜胳膊一僵,扯嘴笑了笑,“白轩难不成说准了?可我真实年龄也才二十五六,还不到三十如狼,四十入虎的年纪啊。”
刘妈妈闻声看向这边,“您说什么?”
胡宜将头砰的一声靠在浴桶上,无比抑郁的闭上了眼睛,叹道:“我,在想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