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有此一问,王公公吓了一跳,他马上朝着我和允炆摇头道:“刚刚是老奴有些得意忘形,实在是失言了,如今陛下掌控天下,已将明教列为禁忌话题,老奴实在不该提起,有关明教的事情还请辂公子不要问了,今日老奴什么都没说过。”
我与允炆对望一眼,既然王公公不想说,我俩也实在没必要强人所难。
不过既然王公公已经告诉我罗师父的实力,我自然还是跟着罗师父习武比较好,当然了,王公公这边也要时常联络着,能多学几手总是好的。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锦衣卫衙门门口,依照惯例允炆没办法入内,我也只能跟允炆挥手作别。
我一路行至罗师父的院子,眼前的画面就好像一万年都不会变,没错,罗师父还在墙头喝酒,云师姐依旧在拔剑。
我恭敬的朝着罗师父和云师姐见礼,罗师父好像有些醉了,并没有理我。而云师姐则收了剑,一脸严肃对着我问道:“昨天你和张辅为什么没来?咱们习武最忌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天怎么就你自己来了?张辅呢?”
云师姐问的我多少有些尴尬,第一个问题还好回答,至于辅哥为什么没来?我实在有些不好回答,难道直接说辅哥觉得罗师父和云师姐教的东西没用?保不齐云师姐听了会臭揍我一顿。
我斟酌一番,开口说道:“昨天大伯跟随大军得胜归来,全家都在庆贺,这才没有过来,正好辅哥见了家中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心生向往,就打算从此跟着那些老兵学战场搏杀之术了。”
我说着这番话,眼睛还不住的向云师姐那边瞟去,我是真怕她会生气打我。谁知我说完,她却点了点头道:“嗯,知道了。昨天你没有练习,今天你把昨天的也补上吧。”
有没有搞错啊?我每天练习的强度已经很大了,完成起来本来就非常勉强,现在居然让我把昨天的也补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哭丧着脸,试图转移一下云师姐的注意力,我开口道:“师姐,辅哥不来了你难道不生气么?”
云师姐一脸的莫名其妙,对着我问道:“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来不来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再说镇抚司中别的院落还有不少习武的少年,总有人因为坚持不下去而放弃,我要生气还不气死?”
看来来镇抚司习武的人还真不少,仔细想想也是,乐安县主也是在镇抚司中习武,可我却没见过她,想必她就是在别的院落中了。
就这个问题,我又对着云师姐问道:“师姐,镇抚司中别的院子里的少年也跟咱们练习的东西一样么?”
云师姐摇摇头道:“自然不一样,罗师父说过,每个人的天资悟性都有所不同,所以学的东西自然也不一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跟着罗师父习武的。”
看来跟着罗师父习武还是我的荣幸了?不过罗师父要是真的肯教我几手我倒是挺乐意的。最起码多学几手也不至于被乐安县主欺负是不是?一想起被乐安县主踢飞的情形我就很不爽。
我对着云师姐问道:“师姐可认得乐安县主?不知道乐安县主练的是什么功夫,我和辅哥昨天都被她打趴下了。”
我刚刚说完,云师姐还没有答话,卧在墙头喝酒的罗师父却直起身子对我问道:“韩静那小妮子能打得过你?她一直在萧千月那里习武,那小妮子天资一般,看来萧千月教人的能力倒还是不错。”
乐安县主可是陛下亲封,不管她原本姓什么,但她如今已经算是皇室中人,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太子和允炆之外罗师父好像是第三个能直接叫乐安县主闺名的人,而且后面还加上了“小妮子”这个称呼,可见罗师父跟乐安县主是熟识了,而且关系匪浅。
我也顾不上罗师父和乐安县主是什么关系了,见罗师父起身,我马上开口说道:“罗师父,乐安县主那种能飞的功夫我也想练。”
这话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习武学艺,自然是师父教什么就学什么,当徒弟的主动要求学别的东西其实是大忌,我生怕罗师父会生气,会对我有什么嫌隙。
事实证明罗师父并不是一个狭隘的人,他翻身下墙对我点点头道:“人哪有会飞的,想必韩静那妮子使用的是轻功。嗯,你们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不过最基本的东西却不能放下。萧千月轻功还算不错,虽然不如那些内功大家,但身法和吐纳功夫在整个锦衣卫确实无人可以比肩,你们两个学些轻功,再配合上你们拔刀拔剑的速度,想来将来练成还是挺厉害了。”
说完,罗师父便向外走去,一直到了院子门口,才转过朝着我和云师姐招手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我带你们找萧千月学轻功去。”
我和云师姐自然依言跟上。镇抚司中单独的小院并不少,罗师父带着我俩没走多远便进了另一处院子。我抬头看去,院中除了我们就只有两人,其中一个正是乐安县主。另一人三十岁上下,身着一身黑色短打,头发高高束在脑后,给人一种十分利索的感觉,只是看他的五官却感觉眼睛无神,给人一种木讷的感觉,想必这个人就是罗师父口中的萧千月了。
原本正在练功的乐安县主看到罗师父,跳着脚便扑到了罗师父怀中,只听乐安县主道:“罗叔,你都把我扔在这练功好久了,怎么到现在才来看我?罗叔是不是不想我了?”
这一幕已经让我看傻了眼,在罗师父怀中的乐安县主与平日里可谓是大相径庭,此刻她完全没有了那种小恶魔的状态,倒真像是邻家可爱的小姑娘。
这确实令我大跌眼镜,要知道乐安县主可是连王爷都敢欺负,连允炆的面子都不给,可她偏偏与罗师父如此亲昵。
木讷的男子此刻要朝着罗师父见礼道:“卑职萧千月见过大人。”
罗师父朝着萧千月点点头算是回礼,之后他宠溺的揉了揉乐安县主的脑袋,说道:“罗叔哪能不想你,只是听说你最近越来越厉害了,连我的弟子都被你打败了,这才过来瞧瞧你这逆子武功的如何了。”
乐安县主这才注意到我和一旁的云师姐,乐安县主朝着罗师父皱皱鼻子,开口道:“没想到这个人还真是罗叔的弟子,罗叔你这弟子实在不怎么样,我找他切磋,他根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嘛。”
罗师父笑笑,对着乐安县主道:“我这个弟子平日里都在练刀,但比身法估计是不如你,但是我可早就告诉过你不能小看任何人,怎么样,今日还要不要同我这个弟子比比?”
乐安县主直接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开口说道:“有什么不敢?”
罗师父转头看着我道:“你就用平日里练的跟这妮子过过招吧,不过千万要留意别伤到她。”
听了这话乐安县主不高兴的道:“就凭他也能伤我?”
乐安县主话音刚落便一个纵身朝我飞了过来,我对她实在是打心眼里害怕,见到她过来脑海中已经一片空白。
之后便全是我下意识的动作了,学堂在皇宫之中所以不能带刀,出了皇宫我都是将刀挂在腰间的,眼见乐安县主离我越来越近,我想都没想便将刀拔了出来朝着她斩了过去。
我的刀横在了乐安县主的颈间,我的脑海一片空白,之所以没有斩下去不是因为我刻意控制,而是因为罗师父伸出了两根手指夹住了我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