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空往下望去,岳麓剑宗共有三道主峰,像是三把天地所造的长剑冲天而起。
其中一道主峰上又有一片绿意盎然的竹林,不过却没人随意入内游玩。
竹林中,有个才及冠的年轻人坐在一块石头上,身姿坐得挺拔,样貌长得也是俊俏的很,若是放在凡尘中说不定还会被那户有钱有势的人家强行收入帐内做个面首或是**。
林守一身上一袭青色长衫,倒显得和整片竹林好似遥相呼应一般,竹林随风摇动,他便也吸纳灵气运行了一个小周天。
岳麓剑宗新进弟子都知道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林小师叔,自然是因为宗门女弟子们偶尔地集体出动,而原因自然是因为这位小师叔难得的从竹林出来一趟。而小师叔的来历据说是杜师叔外出游历时,恰巧遇见当时孤苦无依的小师叔,又见小师叔天赋卓绝,所以便提前代师收徒把小师叔带回剑宗。
说起杜师叔那也是一桩奇谈,传闻杜师叔自身天资便是惊才绝艳,二十岁时便筑基成功,下山游历三年归来之时不仅带回了小师叔,自己更是结成了金丹修士。
所以掌门对于她擅作主张带回小师叔,更是代师收徒的事,虽说略有些不满,不过也不好说些什么。
不过因为杜师叔代师收徒这事,宗门里还留下三句顺口溜:常年在外杜师叔,代师收徒小师叔,有苦难言掌门人。
虽说是几句玩笑话,可林小师叔展现出来的修行天赋也的的确确称得上天赋异禀,进入宗门内短短三年便到了练气六层。所以当掌门代师授艺时也从开始的强颜欢笑到后来开怀大笑,并且直言道:我剑宗光有一个杜栗便已有可能更进一步,如果有了小师弟那便是真的更进一步了。
不过林小师叔常年在竹林里修行,少有到处走动,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而且近几年有些师兄看到小师叔也觉得略有诧异,不过因为小师叔辈分的事,少有人议论。
竹林外,站着个四十好几的汉子,面上挂着和煦笑容,他对着竹林开口道:“小师弟,我进来了哈。”
林守一闻言睁开双眼,从石块上下来嗓音温和地说:“师兄不必每次都这样,若是让旁人看了去,免不得要说你这个掌门真是有苦难言了。”
话毕,前一秒还在竹林外等待的陈天,便已站在林守一面前哈哈大笑着说:“你呀,就该多出去走走嘛,你是不晓得哦,你偶尔从竹林出去一趟,那些个女弟子跟疯了一样早早偷偷躲在你必经的路上,只为了看上你几眼。”说完有些悻悻然,觉得那些女子呀,年轻时就是不识货,自己明明也不错的嘛,可是为啥子见到自己的时候就像兔子见了老虎似的。
林守一不敌他这个师兄的脸皮,只能苦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认输。
陈天见状也就不再逗弄这个小师弟,他随意坐在之前林守一打坐的石块上开口道:“咋样,你这应该七次重修练气了吧。”
林守一点头,然后又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师兄当年也是如我这般修行?”
陈天闻言一愣,然后苦笑着说:“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你这天赋啊,实话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修行法门,当初师傅叫我传你时,我还问过师傅,是不是弄错了,你知道师傅说啥不。”
林守一入门至今还从没见过那个师傅,他摇摇头表示猜不到。
陈天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的开口道:“师傅说,我这样的庸才自然修行不了这等法门,若是我照你的法子修行怕不是这辈子都要死在练气九层不得寸进。”陈天这番说辞自然是谦虚了,放眼整个大陆,区区四十多岁便顺利修成元婴,那个不是天资,气运皆是强人一等之辈。
陈天不等林守一再说什么,又开口说道:“别多想,师傅并非因为你不是他亲收而对你有所藏私,师傅当初教我与你师姐时,也是因材施教。”
林守一连忙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抱怨师傅,然后认真开口道:“师兄误会了,我从小在宗门里长大,所幸万事都有你照料,怎么会想着对师傅和你不敬呢!”
陈天闻言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打趣道:“小师弟你呀,有时候明明有趣的紧,有时候呢又有些无趣的很,你是师兄从小带大的,你是什么性子,师兄会不知道嘛。你呀就该别老待在竹林里,多出去走走,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个女弟子误入竹林后就常过来看你吗?”
林守一闻言知道师兄是在调侃他,不过还是开口解释道:“师兄误会了,那弟子虽说是偶尔会来竹林,不过都是说些自己的烦心事,我只是偶尔会听她念叨一两句,大多时间都在修行。”
陈天闻言翻了个白眼,他堂堂元婴期,又担心小师弟会修行这邪门法子走火入魔,时刻分神注意着竹林岂会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他有些生气的说:“榆木脑袋呀,行,你好好修行吧,我走啦。”
林守一闻言认真点点头,然后对着陈天行了一个稽说道:“师兄慢走。”
陈天又翻了个白眼,然后快步上去敲了林守一的低垂的脑袋一板栗大声说道:“你如果对感情有你修行一半天赋,我们这一脉,怕是早早就开支落叶了。”说完便施展元婴特有的寸步山河消失在林守一面前。
林守一感受到头上挨了一下,知道陈天早已远去,他便又坐回到陈天来之前的姿势,打算继续修行。
林守一坐在石块上,转头望向竹林外边,他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平时喋喋不休的师兄今天忽然离开,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有人正往竹林这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