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医馆医死了人这也该负责啊!”那中年妇人继续哭着,打着补丁的衣袖拍打着地板。
“医馆的人呢!快出来啊!快出来!快出来!”众人纷纷替那中年妇人打抱不平。
“出来!怎么这么不负责!快出来!”众人越闹越大声,就连路过的马车也停了下来,车上的人掀开帘子,看着这一番吵吵闹闹的场面。
食肆里的晏母站在窗前,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番场面。
“这是怎么回事呢?”辞岁缓缓走来,步伐平稳,丝毫不慌。
晏母眉头一皱,盯着辞岁。
辞岁走进人群,站在医馆的台阶上,看着喧闹的人群,轻启薄唇,“说我们医馆医死了人,这可得讲究证据。”
“人吃了你们医馆的药就去了!还要什么证据!”那妇人继续哭着。
“就是啊,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还出来抛头露面……”
“这医馆不会是没人了吧,让一个女人家出来解决。”
晏母眉头舒展,“瞧瞧,惹是非了吧,看她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辞岁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地上的尸体上。
“这位夫人,您的丈夫......”辞岁话音未落,便被那妇人打断。
“你少来,反正你要么赔钱,要么让我丈夫活过来!”那妇人开口,脸上泪痕交错。
辞岁掀开白布,手却被她一把抓住。
“你干嘛呢!我丈夫都去世了!你还要惊扰他的亡魂!”那妇人开口,眼神带上几分凶恶。
“夫人,您若真不想惊扰您丈夫的亡魂,就不会把他的遗体放在这儿。”辞岁开口,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从沙场上磨练出来的震慑力。
那妇人一愣,辞岁掀开白布,伸手在他的鼻下一探,眉头微皱——他没有呼吸了。
“这位夫人,可否把您丈夫喝剩的药渣给我?”辞岁开口问。
食肆里的晏母也微微皱眉,“药渣可都处理好了?”
“回夫人,”一旁的丫鬟答话,“处理好了。”
“药渣都倒了。”妇人回答。
辞岁不语,紧紧皱着眉头,那妇人见状,哭的更大声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啊!”众人纷纷道。
食肆里的晏母轻哼一声,尽是不屑,“瞧瞧,多丢脸!”
辞岁仍旧紧皱着眉头。
一旁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只飞镖飞了出来,直插医馆的大门。
辞岁的目光落在那飞镖上,飞镖尾部系着少见的白色绸缎,牢牢地钉在门上。
飞镖,白色绸缎,门......
辞岁若有所思地看着门上的飞镖,周围人仍旧喧闹着。
“你倒是给个话啊!给个话!”众人大声喊着,医馆里头的伙计和大夫也纷纷紧抓着手,一脸紧张慌乱。
辞岁看着飞镖,忽然嘴角一扬,她转身,目光落在马车窗户里的青色衣角,秀气的眉头舒展开来。
多年前,苏幕给她寻来一个白镖门的高手,白镖门有一种秘药,可让人短时间内停止呼吸,却仍然有知觉。
辞岁薄唇轻扬,在医馆旁的草丛里摘了一根狗尾巴草,脱了那个“尸体”的鞋,在他脚底挠了起来。
“诶,你这是干嘛?”那妇人问。
辞岁一笑,“起死回生啊,大家看好了!”
食肆里的晏母紧皱眉头,“快,把解药送去!”
丫鬟连忙下楼。
那“尸体”浑身上下抖了起来,众人纷纷低头看着那具抖动的“尸体”。
辞岁加快了挠他速度,“尸体”抖的更厉害了,很快,“尸体”便跳了起来。
“让一让让一让!”那丫鬟拿着药挤进人群。看着面前的场景,目瞪口呆,不知该怎么办。
那妇人和那“尸体”早已挤出人群。
“诸位都看到了,无非就是有人往我们医馆上泼脏水,还请大家不要相信这种市井骗子。”辞岁开口,声音铿锵有力。
“好!好!”不知是谁喝一声好,众人也跟着喝起来。
一旁马车的帘子被放下,马车辘辘离开,众人也慢慢散了。
辞岁感激地看了一眼离开的马车,随即走进医馆,在太师椅上落座。
她喝了一口茶,“给我换杯茶,我要西湖龙井,还有,把这个月的账薄拿给我看。”
管事的立马捧出厚厚的账薄,放在紫檀香木的桌上。
医馆里的杂役连忙倒茶,眼睛直直地盯着低头看账薄的她,热茶蓄满杯子,漫在了桌上,目光像热茶一样滚烫。
“好了,不要倒了,再倒你的手怕就废了。”辞岁幽幽开口,那杂役这才反应过来,停下了倒茶。
辞岁一边翻看着账薄,一边询问着这个月医馆的情况。
管事的小心翼翼地回答的,见了刚才的情景后,他不敢因为她是女人而糊弄她。
她看账薄的速度很快,很快便看完了所有账薄,“很不错,没有出错,听说你是之川带到医馆管事的,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迟迟没有回应,辞岁刚要抬头,一顶帷帽便落在她的头上,帷帽上的纱布遮住了她的容颜,医馆里偷偷看她的人也移开了目光。
管事的不知什么离开了,晏之川站在她面前,眉头微皱,“女孩子家家,抛头露面……”
话音未落,辞岁便摘下帷帽,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馆。
晏之川皱着眉看着那帷帽,他刚刚进医馆前看到医馆里的人都在偷看她,不想让别人觊觎她的容貌,这才买了帷帽给她戴上,她怎么就生气了……
......
晏之川回到竹屋时,辞岁正摇着摇篮逗着摇篮里的慕辞。
“岁岁,诺,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糕点.....”晏之川蹲在辞岁旁边,把手里的食盒放在辞岁面前。
辞岁不理他,继续逗着慕辞。
“奶娘,把孩子抱去暖房吧。”晏之川开口,奶娘立马跑了过来,抱起孩子离开。
辞岁起身,拿起桌上的剑,擦了起来。
晏之川上前,“岁岁,我知道错了,医馆里的人都和我说了,是我不好,我就是看医馆里的人都在偷偷看你,不想让他们觊觎你......”
辞岁继续擦着剑,看都不看他一眼。
晏之川从身后抱住她,“娘子,我错了嘛……”
“放开,不然我打你了……”
晏之川抱的更紧了,声音带着点委屈,“你舍不得......”
辞岁放下剑,挣脱开他的怀抱,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
晏之川在她旁边坐下,“娘子,别气了,好不好,是我不好,我的错,来,趁热把糕点吃了,可香了。”
辞岁这才看向他,“知道错了?”
“知道了!保证没有下次!”
辞岁忍不住笑了起来。
晏之川趁机上前抱住他,声音低沉,充满蛊惑,“娘子,我想吃点肉了……”
辞岁微微红着脸,低头不语。
“娘子,这几天我们老吃素......”
“昨天不是刚......有过吗?晚上再给你吃......”辞岁开口,白皙的脸上爬上了一片绯红。
“不行.......”晏之川嗓音低沉,隐忍着欲望,一双手四处点火,上下游走,“我现在就要......”
帷帐垂落,一室旖旎,一床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