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真相大白
张俊看着萧筠惶惑的眼神,冷嘲热讽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萧筠摇摇头,“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沈文茵拉住张俊的胳膊,看着迷惑不解的萧筠说:“你中了剧毒,幸亏遇见我们才捡回一条命。你可知道是谁下毒害你?”
萧筠强撑着坐了起来,“夫人,我知道您是位好人,我曾在沈家大药房里抓药的时候见过您,您乐善好施是京城中人人称赞的女菩萨。不瞒夫人,给我下毒的人名叫萧筠,是一个口蜜腹剑的小人。我复姓公孙,名言,和萧筠是同乡,相携来京城博取功名。萧筠能言善辩,我一直都很佩服他。我出身农家,家父一直希望我能光耀门楣,我便经常在劳作之余读书,渐渐在乡里有了些名声,便想着来京城里碰碰运气。萧筠和我一样却比我博学得多,他很照顾我,我一直将他当作兄长看待……”
张俊突然出声打断了公孙言的话,“既然你们那么要好,他为什么要害你?”
沈文茵递给公孙言一杯水,公孙言一饮而尽,抹了一下嘴角,“谢谢夫人。”看着张俊道,“此事说来话长。萧筠曾在游历汉水时受几个无赖欺负,被巫女所救,从此以后就对巫女念念不忘。后来巫女来到京城为人占卜,萧筠便经常去求见巫女,花光了所有的银子也没有得到巫女的青睐。萧筠不甘心就开始锲而不舍地讨好黑袍女人阿依努尔,后来不知为什么巫女就开始把萧筠当作自己人……”
张俊:“你见过巫女吗?”
公孙言:“没见过。我囊中羞涩不想把钱花在占卜上。”
张俊:“胡说!没有占卜过,为什么要服用解毒药丸。在京郊山庄里的人是你还是他?”
公孙言顿时满面通红,惊慌失措地看着张俊,“将军,我真没有见过巫女!京兆尹的人让萧筠去领解毒药丸,萧筠那日有事便让我替他去了。药丸领回来之后,萧筠并没有吃,他说甘愿做巫女的蛊母。后来太子府的人要把我们这些领了药丸的人带到京郊山庄,我很害怕想要向官爷说明情况,萧筠对我说只要我替他去,就给我五十两白银,我一时财迷心窍就答应了他。”
张俊:“那你是如何逃走的?”
公孙言迷惑地看着张俊,“将军,我并没有逃。那日我们在院子中休息,突然间天昏地暗,官爷就让我们回屋里去。我正要往房间里走,一位官爷让我站住,我就站在了院子里。后来看到官爷挥剑砍死一个人,我就吓得要往屋里跑,这时候身边的那位官爷就把我推进了一棵大树后,让我不想死就快滚,我就这么跑了出来。”
张俊:“那位官爷的相貌你还记得吗?”
公孙言恳切地点了点头,“记得,记得很清楚。”
张俊点了点头,“说说萧筠为什么要给你下毒?如果想让你死直接杀了不是更省事。”
公孙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萧筠来找我的时候遍体鳞伤,情绪很低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四更天的时候才睡着。我看他睡下,便也去房中睡了。天快亮时,我被冻醒了,睁开眼一看就躺在了大街上,接着就觉得肚子疼得厉害,我就猜想是萧筠给我下了毒。”
张俊:“为什么?”
公孙言:“因为昨天萧筠又哭又笑闹腾的时候,一直说对不起我,不配做我大哥。”
张俊:“他还说了什么?”
公孙言:“他说话颠三倒四的,一直在骂人。”
张俊:“骂谁?”
公孙言:“骂张俊,说他不知道惜福,徒有其表鼠目寸光……”
张俊:“够了!我一定要杀了他!你现在带我们去你的住处,我们要捉拿萧筠。”
公孙言吓得连忙从床上下来,鞋子还没有穿上就一头栽倒在地。
欧艺伸手把人拉起来,“你怎么回事?装晕倒是吧?”公孙言浑身软绵绵的,紧闭着双眼。欧艺拍了拍公孙言的脸,“哎,还真晕过去了?”
沈文茵:“快把他放到床上去。”
欧艺把公孙言放到床上,沈文茵坐到床边号了号脉,看向孙芝兰,“姐姐,你来看看这脉象乱得很,似是体内的毒并未清除。”
孙芝兰走过去把了把脉,又看了看公孙言的舌苔,“奇怪,怎么好像更严重了。张大夫你来瞧瞧这是怎么回事。”
张吉走过去将食指和中指搭在公孙言的脉搏上,用力往下按了按,眉头皱了起来,“摸不到脉象了。”张吉又伸出食指抵在公孙言的鼻息处,“没有呼吸了。”
众人面面相觑,张泽铭看着张吉惊叹道:“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死了?”
张吉:“他体内应该是中了两种毒,浮在外层的那种毒看似凶险,但是因为我们有解药问题不大,而损害五脏的那种毒却被掩盖了,一旦发作瞬间便可致命。如果我刚才没有把他强行弄醒,他恐怕会在昏睡中不知不觉地死去。”
张俊气得想要骂人,碍于几位长辈都在跟前,只能咬牙切齿地转圈圈,“这只狡猾的狐狸,我一定要抓到他!”
欧艺:“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张俊深深地叹了口气,气急败坏地说:“我要找史云珠去,让她交出萧筠,否则我就和她……恩断义绝!”
欧艺极为赞成,“好!大人,我陪你去,去哪儿找?”
张俊皱眉看着欧艺,“去哪儿?我想想……以前都是她来找我,我还真不知道她的藏身之处。”
欧艺:“大人,既然这样你就想办法引她出来嘛!”
张俊点了点头,暗自思忖怎么做才能把史云珠引出来,并让她交出萧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