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下山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安史之乱的硝烟搅乱了唐朝的安宁，皇帝的昏庸无能让这场战争迟迟无法结束。“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人世间，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山内却花繁叶茂，一无所知。
春日里的安园在三个女人的装扮下，越来越像一个家。院子里的空地上长着一排排绿色的豆苗。墙角边的野桃树正开着粉艳艳的桃花。
沈文茵三人此时正在不远处的山坳里锄着麦田里的草。绿油油的麦苗在春日的暖阳中长得生机勃勃。
碧云揪着麦苗里的草，听沈文茵和郭大娘聊着农事，忽然插嘴说：“小姐，我们下山去买些小鸡小鸭吧？或者小猫小狗也行，有它们陪着我们多有意思啊。”
郭大娘笑着说：“是该下山一趟了，盐和油都快没了。”
“那我们三个这就下山去买吧。我包裹里的银两还有，我们先想好都需要买什么，下去一趟不容易，最好一次买齐。”
三个人一边合计一边往安园走。回到安园，郭大娘和碧云套好了马车，沈文茵拿了银子。三个人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一边说着两个月前，她们上山时的艰难。
“小姐，你说现在外面还在打仗吗？”
沈文茵摇摇头，“我不知道，最好战争结束了，这样我们下山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战争如果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陕州了。”
“你想回陕州了？”
碧云牵着马缰绳，“嗯，我想吃泽铭哥家的包子了。不知道张大娘一家现在怎么样了？”
沈文茵想起逃离时陕州的情形，惴惴不安地祈祷：“但愿他们一切都好吧！”
下了山，走上大路，三个人坐上了马车，开始往城中走。
沈文茵远远看着城门，“碧云先停一下，不要贸然进城，我们先找个人问问现在城中的情形。”
碧云拉住了马缰绳，将马车停在一棵大树的阴凉下。过了一会儿，看到一个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碧云忙问道：“大哥，请问现在城里安全吗？”
“安全，现在城中驻守的是唐军”
三个人一听喜出望外，忙谢过了年轻人，赶车进城。
城中虽然不繁华，但是转了几圈，问了又问，终是把想要买的生活必需品都买到了。油盐酱醋、针头线脑、布料衣服还有粮食和蔬菜种子。沈文茵顺便满足了碧云的心愿，买了几只鸡和一只小黑狗。
满载而归的三个人买了些路上的吃食，驾着马车边吃边慌忙出了城。她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夜里山路不好走。
碧云嚼着热乎乎的烧饼，看着笼子里的鸡和小狗，“这下好了，有几只母鸡就不愁没有小鸡和鸡蛋了。以后这只小狗长大了可以给我们看家护院……”
沈文茵和郭大娘听着碧云絮叨，边吃边乐。三个人都为今天如此顺利的出行感到庆幸和满足。
到了山脚下，郭大娘和沈文茵下了马车，扶着马车两边往上走。
三个人紧赶慢赶，在天黑透前回到了安园。郭大娘点燃了烛火，沈文茵开始帮着郭大娘做饭。碧云卸了马车，开始喂鸡和狗。多了鸡鸣狗吠声，这个家显得更有生气也更加热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