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成婚
第二日清晨,沈文茵和碧云如约走进了苗记绸缎庄。
沈文茵看见苗掌柜忙施礼问安,“爹爹,女儿给你带了两坛好酒,不知道爹爹喜不喜欢?”
碧云忙把两坛好酒递上,苗掌柜让小伙计接过去,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喜欢!喜欢!文茵啊,你来这么早,可曾吃过早饭了?”
沈文茵笑道:“自然是吃过了。爹爹,打今日起我就是您的学徒了,您可不准藏私啊。”
苗掌柜哈哈笑着,“傻女儿,我藏私对苗记有什么好处?我还指望着你把苗记发扬光大呢。放心,爹会的都教给你,一定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沈文茵笑得像朵盛开的粉牡丹,店里所有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苗掌柜言出必行,整个上午都在细心教导沈文茵。今日沈文茵的主要学习任务是熟记苗记绸缎的织法、色泽、柔软度。沈文茵听沈老板讲了一上午,也看了一上午,自己感觉收获颇丰。苗掌柜有心考验一下沈文茵对苗记绸缎的敏感度,便让伙计拿来数十匹绸缎。“文茵啊,这里的绸缎并不全是出自苗记染坊,有几匹是别的店高仿的,你过来看一下,把高仿的绸缎找出来。”
沈文茵走过去,打眼一看,似乎全是出自苗记的绸缎,但是她细细观察,挨个用手摸过去,很快就找出来几批手感不如苗记的绸缎,然后细看织法纹路,又将漏网之鱼全部找了出来。
苗掌柜拍着手连连称赞,“好好好!看来真是天意啊,上天把你送到了苗记,我苗记不愁后继无人了,你比我当初学得快多了。”
沈文茵连说不敢当,“爹爹不要再夸赞我了,我会骄傲的!”
苗掌柜哈哈大笑,又把一年四季中苗记主要经营的衣服款式给沈文茵做了详细的介绍。
下午的时候,沈文茵一直坐在柜台后面,暗暗观察伙计们卖货的情形。进店购物的多是年轻女性,面对热情的男伙计,总是不好意思细说自己的想法,沈文茵忍不住走到了伙计身边,和伙计一起卖货。
进店的女士们在十几种不同颜色的绸缎面前留恋,很容易挑花眼,拿不定主意要哪一种,沈文茵就悄悄走过去,细声细语地询问,然后根据顾客的肤色和年龄提出建议。顾客大都很高兴地听取了沈文茵的建议,买了称心如意的衣服,眉开眼笑地离开了。
一连几日,沈文茵都是大清早就来到苗记,上午认认真真做学徒,下午勤勤恳恳做伙计。苗掌柜看着是连连点头,暗暗赞许。店里因为多了碧云和沈文茵,生意比往日好了很多。
忙碌了几日,张泽铭和沈文茵成婚的日子到了。沈府自然早就改成了张府。张府里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如今陕州城内有一半的人都受过张泽铭的恩遇。几乎全陕州的人都折服于曾经的陕州太守沈巨源的傲骨,痛惜当年沈府上下的遭遇,所以这场婚礼,陕州城内万人空巷,张府里里外外坐满了前来贺喜的人,欢声笑语响彻云霄。
忙碌了一日,张泽铭和沈文茵终于把所有该走的礼数走完了,客人们也都赶在月亮升起前离开了。
张泽铭走进房间,挑开沈文茵头上的红盖头,看着心上人含情脉脉的剪水双眸,白皙脸颊上泛起的红晕,红润的樱桃小口轻轻抿着,情不自禁地把沈文茵拥入怀中,迫不及待地亲吻起来。
“芙蓉帐暖度春宵”,红帐已经落下,红烛在静静地燃烧。多年相思,一朝梦圆。有情人终成眷属,自然是情投意合,你侬我侬。
黎明时分,张泽铭悠悠醒来,本想起身练剑,看到枕边正在酣睡的娇妻,忍不住又一次俯身亲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