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风云将起
沈文茵刚一入京城就医好了贵妃,一时间声名鹊起。王公贵族的女眷们听说后争相拜访,一睹名医风采,顺便说一说自己身体的不适之处,讨个医治的方子。沈文茵只好将寻找店铺的事情暂且搁下,陪着这些递了名帖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聊天。
沈文茵天生丽质,性格温婉,待人接物不急不躁,让这些前来拜访的客人们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很快,通过这些妇人们的口,沈文茵天姿国色、贤淑知礼、医术精湛的美名在京城中传开了。后来不知道是谁又将沈文茵在战争期间所做的事情也传了开去,“女菩萨”的美名在大街小巷里广为流传。
一个月后,刘掌柜、常掌柜还有楚夫人安排好了店中的事情,一起来到将军府。
沈文茵忙把人都迎进了大厅,宾主落座后。沈文茵询问了陕州店里的相关事宜,对于三人的安排很满意。
沈文茵:“两位掌柜、楚夫人,你们忙碌了这么些天,初到京城可以先休息一段时间。不瞒三位,我自打进了京城,也一直没闲着。店铺都还在改造中,没有完全准备好。两位掌柜休息之余可以去各自的店铺里看一下,匠人们哪点做的不好了,掌柜们也可以提出来,让匠人们及时改了。”
刘掌柜和常掌柜诺诺连声,在府里仆人的带领下去了各自要掌管的店铺。楚夫人也和丫鬟辞别了沈文茵,回了自己的家。
有了刘掌柜和常掌柜的鼎力相助,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苗记绸缎庄和如意当铺在一个月后隆重开业了。
苗掌柜专门从陕州赶来庆贺。沈文茵看着苗掌柜雪白的头发,佝偻的身体,不想让他再操劳生意上的事情,要留他在将军府中颐养天年。苗掌柜在将军府中住了几天,总是想起过去的事情,苗家上下都死在了这京城之中,苗家的财富也曾被叛军洗劫一空。那看着亲人惨死,家中被洗劫的一幕幕让这位暮年老人想起来时时垂泪,黯然神伤。苗掌柜不愿意留在京城这个伤心地。沈文茵也不再强求,派人护送他回到了陕州。
新建的沈记大药房很气派,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很有宫廷的风范。皇上御赐了“京城第一大药房”的美称,贵妃亲笔题写了匾额。沈文茵的风头一时无两。
“云淡风轻余清风”余掌柜终于忙完了陕州的事情,不慌不忙地来到了京城,开始招募店中的伙计,联系药材商家,坐诊沈记大药房。
宝应元年九月,沈文茵在京城中的三家店铺全部顺利开张,她终于可以开开心心地松口气了。一切步入正轨,沈文茵又恢复了她每日苦读医书的生活。
在沈文茵忙着迎来送往和开店铺的时候,张泽铭作为代宗的心腹,也没有一刻闲着。
代宗虽然贵为皇帝,但是朝中大权都被李辅国把持着。李辅国对代宗说:“皇上,你就在皇宫里坐着吧。外面的事情有老奴帮你打理。”李辅国肆无忌惮地架空了代宗的权力,成了“无冕之王”。代宗对李辅国恨之入骨,一直在暗中找机会夺回政权。
一日,禁军首领程元振跑到代宗面前表忠心,“皇上,李辅国大权独揽、飞扬跋扈,这样下去会不利于陛下和社稷。”代宗明白了曾经李辅国的盟友程元振现在和李辅国不是一条心了。代宗有了禁军的支持,也就有了和李辅国斗法的底气。
代宗很快就着手削弱了李辅国手中的权力。李辅国很不高兴,向皇帝上表请辞宰相的职务。代宗本来就不愿意让李辅国当宰相,这个宰相的职位是李辅国强要的。如今李辅国赌气请辞,代宗乐得成全他,当时就准了李辅国请辞宰相一职的奏折。李辅国更不高兴了,他满脸阴郁地看着代宗说:“老奴事郎君不了,请归地下事先帝。”代宗闻言,变了脸色,挥袖而出。
代宗心想李辅国这逆贼狗胆包天,明目张胆地处死张皇后,气死肃宗。如今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口口声声要去侍奉先帝。一个宦官竟然妄自托大,称朕为“郎君”,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代宗气得想要立刻把李辅国凌迟处死,可是想到李辅国手中的权力,背后的势力,他没有轻举妄动,派人秘密传召张泽铭进宫。
张泽铭秘密进入宫中拜见代宗。代宗直言不讳地说:“李辅国一日不除,我心一日不能安宁。如今内忧外患,不能再等了。”代宗朝张泽铭招了招手,张泽铭俯身倾耳以听。君臣二人在房中密谋了很久。宫女、宦官无一人可以靠近。直到深夜,张泽铭才人不知鬼不觉地从宫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