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小珞成功拿下了这家超市。
按照目前的物价，在黄里市租一间一室一厅的独门独户，一个月也要五六百块钱。
像这种占地面积300平米，还是上下层的黄金商铺，没有一万块是肯定租不下的。但奈何不住史小珞泼皮，史炎磨叨。
在史小珞第一次杀价以后，史炎又拉着杠精磨叨了两个小时。将租金从杠精提出的1万，降到9500，又降到9000。不仅奇葩的月缴，还签好十年不涨。
杠精也是苦恼，这哪是兑店，这简直是打劫啊！
但想着在兑费方面史小珞还算仗义，租金这块，适当宽松，适当让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三天后，史小珞开始清理门户。
吃过早饭后，他叼着个牙签，拿着根小木条，坐在门口饮料箱子上。面对眼前站了一排的，将被辞退的员工，脸上带笑，眼里带刀。
他先是用木条敲了敲第一个小伙的大衣，小伙装傻充愣，不懂史小珞用意。
史小珞一口把牙签吐到他身上，毫不客气地说道：“里面藏啥了，你自己没点数吗？！”
小伙的脸刷一下红个彻底，无奈地从里怀里掏出一条红塔山，两袋高乐高。
史小珞撇撇嘴：“挺敢啊？！你倒是不傻啊！”
“还有你！看热闹呢？往出掏！”史小珞一木条抽到旁边老头的前襟上。
随后，五个人从上衣里掏出一大堆商品，看得一旁的史炎心惊肉跳。
史小珞晃晃悠悠走到最后一个小胖身边，上下打量着：“用我帮你脱裤子不？”
小胖不情愿地哼哼两声，解开裤带的瞬间，裤身整个坠了下去，小淘气、真知棒、旺仔QQ糖，如仙女散花般霹雳啪来往出掉。
史小珞也是看傻了眼，费七八力塞一裤兜，还不值几个钱。便拍拍小胖肩膀，忍不住走心地称赞道：“够刚的！”
轰走一批人后，店里仅留下了一个53岁的阿姨，冯婶。
她在这批人中年龄最大，体力最差，但干得最久，最爱操心。关键是，史小珞发现她明知大家都偷，自己却从来不拿，这点实属难得。
史炎与她谈过心，她说自己退休了，不缺钱，两个女儿也嫁得不错，老伴就在基地里打更。自己在这里干了快三年，有感情，很想留下。
冯婶眼见着所有人都被辞退，唯独自己这把老骨头留了下来，心中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史炎悟性极高，不过两天，便学会了用电脑和打印机。他把所有赊账整理成文案，按照一人一账单的形式，打印出来，交给了史小珞。
“除了那5万出头的死账，剩这不到30万的明细都整理出来了。”史炎趁闲跟史小珞商讨起来，“有几个大头，数目可观啊！”
史小珞见得：
第一页：苏明德，2年，8万。
第二页：程佰山及家眷，4年，5万。
紧接着，无人区专员，2年中，总欠款15万：
1万5*2人；1万*3人；5千*6人；
其余53人，500~3000不等，共计6万。
最后便是行政、后勤等部门，39人，半年内，赊账总计2万。
史小珞盯着‘苏明德’和‘程佰山’的名字，极为好奇，这两个人什么情况？
苏明德，2年花了8万？月均三千多！要知道，这个年代大部分人的收入也就一千出头，不过两千。是什么可以支撑他如此巨大的花销？
还有程佰山，别人的赊账都是从2年前开始的，他为什么4年了都没结过账？还是携家眷！
这时，冯婶拎着一块擦灰的小抹布从史小珞身边经过。
史小珞见状一把拽住她，问道：“冯婶，这个‘苏明德’和‘程佰山’，你知道是谁不？”
史小珞举着手里的账单，预要让冯婶看上一眼。
可冯婶看都没看，直接说道：“知道啊！苏明德是基地的财务部部长。公司有啥活动了，他就来店里订购烟酒糖茶！哎呦，我想想...估计得有小两年了吧。”
史炎和史小珞听罢，相互对视一眼。
冯婶继续说道：“程佰山可有点意思了，他家就住后面的小区，七大姑八大姨都上咱家买东西。据说他是研究所的，好像还跟老东家有点过节呢！”
有点过节？史小珞低头看着账单上第一笔赊账的日期，心中泛起合计：研究所...四年了...按照杠精说的，他姨夫去世快五年了，这时间上，是不是有点巧合啊？
史小珞想到这里，赶忙追问道：“冯婶，咱店里两年前才开始大量赊账的？”
冯婶想了想，有些含糊地说道：“不是啊...我来了快三年了，一直都赊账。我来的第一年年底，基地里的人都是自觉来结账的。可后来...”
“后来怎么样？”史小珞追问道。
“这事我叫不准，也是听说。好像是两年前，基地里去执行什么任务，死了不少人，残了不少人，好多钱要不回来了。这些欠账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不好要了。”
冯婶走后，史炎才开口道：“如果我们从现在开始拒绝赊账，你觉得可行吗？”
史小珞想都没想，马上摇了摇头：“不行！光是赊账的顾客，2年就有30万，基地里还有那么多不赊账的顾客呢。这么庞大的金额，是多大一笔收入啊！要是突然不赊了，影响到口碑，恐怕就会伤筋动骨。”
史炎没有再说话，他承认史小珞说的对，但心里的担心也是达到了极限。
这种担心，他自己都不愿表达，甚至不愿承认和接受。如果继续下去，入不敷出，别说月底要交2万兑费，就是三天后的进货款都拿不出了。
史小珞岂不知史炎在想什么，他虽然不像史炎那般勤于笔头。但是每一笔账，每一样商品，甚至每样商品有多少库存，他都在脑子里记得一清二楚，丝厘不差。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出现：
【新任务：每收一笔欠款，增加3点生存力】
【目前生存力累计64点，达到100点后，系统即将升级，宿主加油！】
史小珞见此消息，急忙翻看手里的赊账记录。
1、2、4、7、13、66、105！
一共105笔欠款，也就是315点生存力！
有了系统的支撑，他突然觉得要账变成了一件极有趣的事情。
愁云顿时烟消云散。别人欠我钱，总比我欠别人钱要好。
他走到店铺门口，远望对面事务基地的大门，心中玩味：从今天起，我就是‘事务基地’里，最难缠的债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