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没敢动,静静地看着北堂君赫,北堂妍见此,“不愧是我哥哥,呵呵,竟如此得这军心,想来父皇知道此事后,心中自当甚是欣慰。”
北堂君赫深吸了一口气,那男子对她竟如此重要?那人究竟是谁,竟然可以让她这般威胁于他。
“连音,带他们离开。若有违抗者,杀无赦!”他的瞳仁可怕地收缩着。
“是!”连音望着北堂妍,公主,您怎能如此逼殿下。而后,冲着北堂君赫使了个眼色。
“撤!”于是带着来人离去了。
北堂君赫见军队远去之后,朝她走去。
她斥声说道:“不准过来!否则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好好好,那你放下那利器。这要求很合理。”他就那么僵在那里,眼睛一直看着她手里的利器,怕她一不小心伤了自己。
对于他的话,她置若罔闻。她没有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她害怕他有事,更害怕自己的哥哥反悔,她看见连音给他的眼神了。想着他离去的背影,算着他离去的时间,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就好。
她的心,若撕裂一般疼痛,为何终究改变不了命运,她竟然那般愚笨,没有问过冥王,为何他二人总是相爱而不能相守。
忽然,呼吸有些凝重,甚至她能感觉所有的一切正压迫着自己的呼吸系统,看来,只能到这里了,好不容易才重新活了过来。
他转过头来看她,凝望了几秒,却见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脖子上的那根系着玉佩的线,那是何物?
但是,他现在根本不敢有其他的表情,只能慎重地点了一下头,而后,转身慢慢离去。
她就那么目送着,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远,而后,手一松,手里的兵器掉落在了地上,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他听的利器落地的声音,便立刻转身冲上前去抱住她,将她的头靠在他的左肩上。“妍儿,不可再如此任性妄为了。”
她永远不知道,他收到莫绝的消息时,便立刻从放下手里的事,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下,带上连魅连音,马不停蹄地匆匆赶来;她永远不知道,他以为他要失去她的那一刻,他的心是有多么的害怕。
“给我滚!”她挣开他的怀抱,就那么失魂落魄地在前面拖着脚步,彳亍走着,后面跟着他,他身后便跟着一大队人马。
“妍儿,你看,连音他们只是在等我们而已。你放心,他必是安全离开了。”他不停地跟她解释着,但是,心却更冷了。
他给连音指了个方向,连音便离去了。北堂妍因为内心的难受,没注意到这些,只是像具行尸走肉一般,往前行进着。
北堂君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静静地陪着她。
这时,天上陡然风起云涌开来,不一会儿,竟落起了雨来。
好一场雨啊,连你也在替我哭泣吗?恨极了这个身份!北堂妍停住了脚步,伸出手来接着雨滴。她不知道,前方的路,应该怎么走。
为何,这一生,他又被自己的至亲之人所伤。她究竟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何苦要这般折磨于她。
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他背后渗出的血色仿佛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的心现在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痛着。
忽然,一兵士到此,正在太子耳边轻声回禀着些什么。
幸好北堂妍是有着现世的记忆,刺的位置不会导致立刻殒命,但若一直血流不止,绝不是个办法。
太子给了回复后,那人便离开了,却见着跪坐在雨中的娇小身体,看起来更加单薄了。于是便施展轻功,急忙到她身后。
他轻轻走上前去,眼里有着不忍,但是,仍点了她的昏穴。遂抱起昏迷的她,暂时住进了一家客栈,不想让她再淋雨。
凌清明已然办完事回到了客栈,却听得那二人并未归来,正准备出门去寻他们二人,便看见一大队御林军的人在楼下出现,而楼下那男子怀里的女子,正是他想要找的女子。但见这气势,遂进入了房间,只是将房门半开着。
掌柜的和店小二见这阵仗心下也明白这是来了大人物,而且,听那些人说,好像是公主和太子,两人正闹矛盾呢。
店小二心里一个咯噔,天爷保佑,还是到了北堂君赫身边。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准备间上房,再打些热水来。”
北堂君赫抱着她上楼去,所有人立刻让出了一条道。
这时梓雪正在楼梯口,看见青丝凌乱的二人,有些愣神了,脚下一步也没有迈开。北堂君赫本想呵斥她,但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冷冷对她说:“你。跟我进来。”
“啊?我?”指了指自己,又看向了凌清明。
此时,凌清明的心里、眼里只有着那昏迷的女子。她怎么了。刚才不是都还好好吗?看抱着她的人的穿着,风国太子?
“不是你,这里还有别人吗?”
凌清明听见这句,注意到了梓雪的神情,便点了点头,梓雪知道这是同意了。
梓雪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心下好奇,这是怎么了。
“你,一会儿给她换一身衣裳。”
“好。”
梓雪应下之后,望了望周围,却没见有一身可供换洗的衣裳。
“公子,请问,衣裳在哪里。”
北堂君赫顿时回过神来,是啊,这哪里有合适的衣服,抬头打量了一番,“不知道姑娘是在此用餐还是住店?”
“我住在这里。”
“那姑娘是否随身有携带新衣?”将她放在床上后,替她将额前的青丝理顺。
又来一个体贴入微的,啧啧,晴主子就不能穿旧衣服了?之前见晴主子穿那玄色男装不也穿得挺有劲儿的吗?
“姑娘?”
“嗯?新衣,有有有,我刚才就是在想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没穿过的新衣呢。”
“多谢姑娘了。”依依不舍地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女子,还是推门而去,轻轻带上了房门,亲自在门外候着。
“有银子吗?”北堂君赫对着兵士说。
只见一人递上一包碎银,他掂量了一番,眼神似有些为难,而后,陆陆续续有三四人递上了自己的钱袋,一一接过后,便收入袖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