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拼死破了那少年身上的符咒,那少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竟变的骨瘦如柴,别说是谷香四猛了,就连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恐怕都能把他收拾了。”常若汐感叹道,“那少年被押入水狱用尽刑罚,竟什么都不肯说,我怕他再用刑会死在狱中,于是便请求父王暂不审他,待你醒来再作打算,毕竟符咒这种事情谷香国境内从古至今并未有任何记载,只有你知道那是什么法术,如今那少年被关在黑牢里,算来已有七个多月了。”
“我已经昏迷了整整七个多月了。”莫谷瞪大眼睛一脸的不信。
“那还能有假,你没见白伍都大了一圈么。”常若汐一脸娇嗔道“还有啊,莫谷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那少年为何要杀你,符咒又是什么东西,你为何能操纵阴阳二剑飞来飞去的,今天你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了小心我跟你没完。”
莫谷见她一阵疑问劈头盖脸的,只能苦笑,自己经历之奇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真说出来,只怕还会遭非议,自己展露道法都也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常若汐见他不答,竟还发起呆来,以为他伤势发作,又想想刚才自己使性折腾了他老半天,顿时心生悔意关切的问道:“莫谷,莫谷你没事吧。”
“我没事儿,只是,只是感觉肚子好饿。可否给我弄些吃的。”莫谷苦笑道
“好的,我这就安排人给你做好吃的。”常若汐见他无恙顿时喜出望外,一蹦一跳的出门安排去了。
常若汐刚走,那医娘便来到床前为莫谷把脉,把完脉医娘眉头紧皱说道:“你刚送来的时候脉象紊乱,就好像有无数道气息在你体内乱窜十分凶险,后我用药将你体内的气息逐渐稳住,后来我再为你把脉,发现你的脉象竟有两股,一股平稳柔和,一股刚猛有力,原本我以为你是被乱了真气,现在看来你这脉象定是天生如此。”
莫谷心知自己乃是阴阳眼,阴阳二力存与体内,脉象分为两股那是自然。可莫谷又不能告知那医娘,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医娘见莫谷不答话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伤势便道:“你的脉象虽有两股,但这两股脉象隐隐中相辅相成,对你不仅没有坏处,好处到是多的很。”
“医娘此话怎讲。”莫谷好奇道
医娘缓缓道:“普通人习武需先练内功,而内功的修炼全靠经脉,内功不练好,再好的武功也就是个摆设,而内功修习起来难如登天,有的人穷极一生也不过达到入门级别,你拥有二脉,这两脉相辅相成,隐隐间还有连绵不绝的架势,若你修习内功心法,定能一日千里,普通人需要数年修习的内功,对于你来说数日也就够了。”
莫谷心想阴阳二力变幻莫测已非内功所能达到的高度,细细想来这内劲似又与阴阳道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顿时莫谷陷入沉思中。
医娘见莫谷表情,本以为他会高兴谁知竟沉思起来,医娘性淡也不多说直接站起身来便出门去了。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只见常若汐欢欢喜喜的赶来,手里还端着一饭匣子,打开饭匣,只见里边放着几个吃食,八宝鸭,鸽子汤,糯米排骨,红烧石斑鱼甚是丰盛。莫谷闻到菜香顿时食指大动,也顾不上伤痛,在常若汐的帮助下坐起身来痛痛快快的饱餐了一顿。
酒足饭饱之后莫谷大伤未愈,困意袭来和常若汐有一句没一句的便睡去了,待莫谷醒来已是夜深了,莫谷见四下无人,只有白伍窝在一旁呼呼大睡,于是他双腿盘坐暗运心法疗起伤来。几个时辰后,莫谷收功躺下,他发现自己的五感变的更加敏锐了,周围的一切动静哪怕最细微的变化自己都了若指掌,仿佛世间万物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一样,思绪也变得更加清明,莫谷突然想起医娘白日里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阴阳二脉相辅相成。自己若能将内功与阴阳道法之力相结合岂不是如虎添翼。
莫谷随得李破真传却没有内功习练之法,就好比一个人拥有了金山银山,哪里还会在意几个铜板,但其不知铜板多了与那金山银山放在一起岂不更加富有。
之前莫谷在印宗那里得到了及其上乘的内功习练的法门,于是他按照法门修炼起来,他将丹田之气注入阴阳二脉,丹田之气一入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莫谷不明所以再次注入,又是消失的干净。就这样来来回回注入了十数次,莫谷渐感乏力。他缓缓躺下暗自查看,发现自己的阴阳二脉混入内劲竟有一丝丝的强化,这种变化虽然微末,但却有成效,只是修习起来着实有些费劲,说来也是因为自己内力不济,若是有源源不断的内力就好了。突然间莫谷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真传里的一句话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冤鬼既能吸收怨气为己用,难道人就不能吸收天地之气么。
莫谷这个想法大胆且夸张,若让别人知道定会以为他神志有问题,但殊不知从古至今一切新事物的到来都是从一个大胆的想法开始的。
莫谷静下心来默默的想要感受自己所想的天地之气,但任凭他如何感应都毫无发现。倒是把自己累的半死。莫谷也不气馁心想万事开头难来宽慰自己,不一会就又睡着了。
待莫谷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常若汐不知何时已来到屋外正与白伍嬉戏打闹,医娘见他醒来便又来给他把脉,医娘把完脉竟觉他脉象平稳有力,隐隐间还有一股暗流充与其中,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怎么一夜间好像就痊愈了。医娘惊讶的问道:“少侠莫不是有什么疗伤的法门,这一夜之间你的气息已经完全平稳了,内伤基本已除。”
“用了些家师疗伤的法子,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呵呵”说罢莫谷傻笑起来。
莫谷说起来轻松,这医娘是何等人物,其医术之高,当世能超过她的不足三人,这疗伤的法门她也有所涉猎,再强的疗伤功法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恢复得如此彻底。医娘见他不肯说也不多问。只是暗想自己可能是孤陋寡闻罢了。
“你的伤已无大碍,皇上说了待你伤好即刻面圣。”医娘说罢便出门唤来常若汐给她说明了情况。常若汐听罢开心的进到屋来唤道:“莫谷快起来,我带你去好好洗漱一番再去面圣,你都七个月没洗澡臭死了。”
莫谷闻言才发现自己果然臭了,顿时羞红了脸,再想常若汐贵为公主竟能为了自己在床榻前服侍自己七个多月,心里一阵温暖,但想想自己身世只能继续狠下心来,生怕两人之间太过亲密让老天爷看见。莫非自己注定要孤苦终老么。想到此处,莫谷心生黯然。
出了这屋子发现这屋外别有洞天,此处房屋皆是纯木打造,院落里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院中有一池子,池子正中竟还有一棵巨大的古树,那古树枝叶繁茂竟如同一把大伞将大半个院落庇护在其枝叶之下。鸟语声从大树上传来,仔细一看树上还有多个鸟巢。几人走出院落整整走了一刻有余,期间更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出没,此处不像是王城,倒像是乡野田间,清新自若,野趣十足,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莫谷置身其中感觉十分舒服顿时一扫不快,精神大振。感慨道:“医娘这仙居处于这王城内,当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比起那冷冰冰的森然建筑,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年父王抱恙找了数十名太医都医治不好。有老臣遍觐见父王,说数百里外的琅琊山里住着一位女神仙,那女神仙医术了得只是甚难邀请,于是父皇亲自带人前往那琅琊山求取仙法医治,也不知父皇用了什么法子不仅医好了病症,还将医娘请到了这王城之内,医娘这里的所有摆设都是按照那琅琊山居所布置的,就连院中的那颗古树也是花了大力气从琅琊山运来的。”
莫谷听罢惊叹道:“那院落也就罢了,只是那古树如此巨大若想运来当真是困难重重。”
“那是当然,为了运此树,父皇还花大价钱请了天工国的能人异士前来帮忙。据说那天工国的来人机关之术独步天下,而且还是名修罗。叫什么来着。”常若汐说完却想不起那人姓名来正在思索时莫谷说道:“你说的那人可是姓慕容单名一个博字。”
“对就是他,慕容博。奇怪你难道认识他。”常若汐问道
“之前我与他曾有一面之缘,他的机关术确实了得,让人叹为观止。”莫谷面露羡慕之色道
不一会儿常若汐带着莫谷来到了一处府邸,那门前的牌匾周边刻着凤凰,上边赫然写着三个字“公主府”门前站着四名官兵把守,见到公主忙下跪请安,常若汐也不搭理,拉着莫谷就往里去,进入府中,莫谷发现这公主府从外边看是冷冰冰的高墙,熟不知这府内竟也是种满了各种花草,竟与那医娘的院落有些相似,再往里去,里边的院落竟有数十个兽笼,里边关着各种各样的野兽,可见这常若汐癖好当真与众不同,怪不得她如此想要得到白伍,说也奇怪,这野兽见了两人竟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常若汐也觉奇怪心声疑惑。
这时几人经过一个兽笼,那笼子里关着一头成年的白虎,几人近身以后那白虎竟缩在笼子的一角仿佛有什么令它十分惧怕,两人大奇,顺着那白虎的目光望去,只见白伍正盯着它在看,原来群兽之所以没有发出声响,只因这白伍,可这白伍身长不足一仗,而笼中的巨兽个个身材魁梧,竟对这白伍甚是惧怕。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熟不知这白伍乃是天地灵气所化,在血脉上已经是寻常野兽所不能媲美的,换句话说白伍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对于动物来说就是王者之气。而寻常野兽就如同普通百姓,当然从骨子里对其惧怕。
两人带着白伍一路来到后院洗澡的地方,几个丫鬟按照常若汐的吩咐,啥也没说上来就要扒了莫谷的衣服,莫谷吓了一跳,他出身贫寒,哪见过如此阵仗,三言两语劝走了几位丫鬟,常若汐却在一旁笑着看戏。莫谷也不理会她独自一人进了浴室,待沐浴完莫谷准备更衣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竟不知去向,这时常若汐笑眯眯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身新衣竟走上前来,莫谷慌忙用手护住自己的下身,战战兢兢道:“公主殿下,男女授受不亲,公主快把衣服给我出去吧。”
常若汐闻言兴趣昂然的看着莫谷幸灾乐祸的说道:“小莫谷啊,今日你若不把你的秘密说出来,我就阉了你让你在这王城做个小太监,天天服侍我。”
莫谷顿时一头冷汗说道:“公主殿下说笑了,我哪有什么秘密。”说完心虚的低下头来。
“你还嘴硬,我这就去请求父皇将你阉了。”说罢假意转身离去。
莫谷心想此事若不说明只怕常若汐还会用别的法子逼问自己。自己明知她只是吓吓自己罢了,倒不如告诉她让她断了念想。于是莫谷喊住常若汐将自己的境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常若汐。
常若汐听罢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莫谷见她沉思以为她惧怕于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你是天煞孤星,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么。”常若汐不甘的问道
“据我所知,暂无他法。”莫谷心灰意冷的说道
“没有办法你就快想办法,一日想不到办法就两日,两日不行就三日,反正你想不出办法就别想离开这王城一步。”常若汐声音竟有些哽咽。
“哎你别哭啊,我想我想还不行么。”莫谷见她要哭慌忙说道。
常若汐破涕为笑说道:“我把衣服放在这里,你快更衣随我去见父皇吧。”说罢放下衣服便出去了。
莫谷换上衣服随着常若汐前去面圣,一路走来,问了平时服侍皇上的小丫鬟,得知当今皇上正在御花园饮茶。于是两人便来到御花园觐见,小太监通报之后,引着两人来到了御花园的一座凉亭,那凉亭立在一湖中央,湖上开满了荷花,还有几只仙鹤在此徘徊嬉戏,厅中一人正在饮茶,旁边还有一男子和几个丫鬟。那饮茶之人正是谷香国当今的皇上常遗风,这常遗风两鬓微白,精气神甚好,眼神似有寒芒射出不怒自威,帝王之气一览无余,而一旁的男子正是当今太子常海楼。
莫谷随着常若汐走上前来,可不知为何,越是靠近那凉亭,莫谷越是感到胸闷,仿佛一种威压之势袭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可看向常若汐只见她神态自若,似乎这种威压并没有影响到她。莫谷来不及多想,已经来了常遗风面前,跪在地上向皇上请安。
常遗风只挥了挥手示意两人礼闭。一旁的常海楼说道:“四妹这位可就是你日夜看守的救命恩人,莫谷莫大师了。”
“什么日夜看守,我只是怕这小子死了,就没人能解释盛典时的事情了。那人如此大胆敢在我王城撒野,若是没个说法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谷香国。”常若汐高声道
“四妹所言极是,父皇不知意下如何。”说罢常海楼面向父皇询问道
只见常遗风放下手中的茶碗开口道:“之前的事儿,若汐都已经给我讲过了,你救驾有功,又一路护送她回来,后又在盛典上助护城四将击破强敌,当真是英雄少年,朕要赏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罢。”
这常遗风虽是皇帝,但毕竟是一凡人,而莫谷竟然完全无法看透此人,最主要的是莫谷竟从此人身上感觉到十分危险的气息,而之前的威压之气也是从此人身上传来,那种威压只有自己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其他人似乎并无感觉,仿佛只针对他一人。
莫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莫谷一芥草民不敢好功,在下深受重伤昏迷之际在这宫中修养已是受了皇上天大的恩赐,如今我伤势已好,只求皇上能让草民出宫便好,其他的别无所求。”说罢一旁的常若汐焦急的瞪了莫谷一眼,心里暗骂他当真是个榆木脑袋,能得皇上的赏赐是普通人乃至这朝中重臣梦寐以求的事情,到了他这里竟然什么都不要。
“父皇,这莫谷多少有些傻气,可能是他第一次面圣心里有些紧张,其实之前他已经跟我说过他想要什么了。”常若汐假装没看到一旁莫谷惊讶的表情张口说道
“哦,说来给朕听听。”常遗风饮了口茶说道
“他想,他想讨个老婆。”常若汐话音刚落,一旁的莫谷两眼翻白惊的差点蹦起来。
“哈哈哈哈此事简单,这宫中的宫女秀娘任他挑选。”常遗风笑道
“父皇有所不知,四妹的意思是这宫中未嫁娶的女子任他挑选才是。”一旁的常海楼笑着说道
常遗风何等人也,自己女儿的心事早已心知肚明,随即道:“如此岂不是连公主也任其挑选。”说罢看向莫谷。
莫谷忙道:“草民不敢,娶妻之事莫谷年纪尚幼,本就无此打算,公主殿下想必是想感谢我之前的救命之恩才会如此。只求皇上让草民早日离开王城就好。”
“不急,既然你不要赏赐,不如就在这宫中多留几日,朕还有些事要问你。”常遗风语气坚定不容莫谷拒绝。莫谷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常若汐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