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晖并没有料到这个女人跟神经病一样凑过来动手动脚,尖叫的声音让他心烦,莫名其妙还咬他一口,一张绝美的脸瞬间阴沉。
但是他不知怎么回事,心情竟有些愉悦。
等等,被一只狗咬了,他心里隐约得高兴?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
拐弯一个漂亮的漂移,把元暮暮撞回原位,熟练地加大油门,冲进新的道路,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祥云西林,也是通往谢家老宅的路。
周围都是参天大树,在夜色下,不仔细看的话,会觉得那些来回交织的树枝张牙舞爪,跟鬼片的背景差不多,渗人。
“你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解决我?”元暮暮无力地摊在座位上,她并不知道谢霖晖要干什么,刚刚脑袋撞在车门上,让她清醒了不少,“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相信我!这么多年,我...”
“白痴。”谢霖晖不屑地斜了她一眼,要是单纯地想杀人,她早就死了无数次了。也不看看他是如何高贵的人,随随便便杀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她和云烟儿哪里有可比性,这女人天天缠着他,还是想着他的财产?
他慢慢减慢了车速后,然后抬脚一个刹车,两个人都因为惯性往前趴,他的安全带紧紧护住了他,几乎没有动。可元暮暮解开安全带之后,也没有系上,整个人直接往玻璃上撞。
元暮暮摔得眼冒金星,觉得脑袋上有温热的液体流动,手一抹,稠糊的血把白嫩嫩的手立刻染成鲜红色。心跳还没有平稳,一边的谢霖晖毫不怜惜地下车把她拉出去,怕是觉得她脏了车。
的确,原本干干净净的高质量玻璃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也沾上了几滴血,对于一个洁癖来说,犯了大忌。
虽然受伤的是她和一个车,但在谢霖晖眼里,她竟远远不如一个车重要,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比不过一个死物!
罪魁祸首显然不在意这种事情,把她丢路边上,开着豪车绝尘而去。
她趴在地上,被汽车的尾气呛得直咳嗽,咳着咳着,眼角出现了泪花。
何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紧张,以往不管怎样,她的真心实意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敢保证谢霖晖对自己有意思,但也几乎没针对过她。
自从她把云烟儿带到谢霖晖面前之后,这一切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陌生至极。
说到底,还是她一厢情愿,没有点脑子,被小人耍得团团转。
比起以往的无知,她更加懂得世道,算是血淋淋的教训。
不管怎样,一定要找到云烟儿的把柄,撕破她天使的伪装,还自己一个清白。
否则,在谢霖晖一手遮天的世界里,她生存都是问题。
她身子还没有缓过来,呆在那里良久未动。而不远处出现了两道明亮的光线,一辆破旧的银色面包车缓缓驾来。
距离不是很近,依稀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坐在驾驶座上,蔫蔫地开着车,旁边副驾驶是一个长相较颓废的瘦高个,神色不明地抽烟,二人不知道说着什么,沉闷地气氛连元暮暮都能感觉出来。
他们是谁?
她暗暗打量那里面的车,尽管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惜是敌是友还未知晓,哪敢冒险。
在她决定拦不拦车的时候,开车的中年男子发现了她,慌慌张张给瘦高个说些什么,那高个子不爽地呼了中年男子脑袋一下子,停下车,利索地拿个手电筒下了车。
瘦高个显然有些不信邪的模样,一步步逐渐靠近元暮暮,让她不由得害怕。
荒郊野岭,四下无人,若是遇到了不良之人,她一个女人该如何是好。
“你是人是鬼?”
站在三步开外,瘦高个打开手电筒照在她身上,一脸迷惑,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若是一名遇难的人,不应当如此淡定。若是一个鬼,不应当不怕强光。
“人,我是...人!救救我,求求你带我离开。”元暮暮哑着嗓子,虚弱地起来抬起脑袋。
此刻,清秀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帘,一双自带星光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秀气气地生在她那美丽文静的绝色娇靥上,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齐肩黑发相得益彰,活脱脱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一身火红色的连衣裙勾勒出她诱人的身姿,没有显出丝毫俗气,反而为她的美增添了气场,更加地光彩夺目,和着茫茫夜色相配合,如画那般美妙。即使有些狼狈地丢在这里,那姿色也甩得s市任何一个女人八丈远。
“这...这是怎么回事?”
瘦高个略微有些走神,这女的太美了,他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我...我和男朋友吵架...他一气之下把我丢这里了,帮帮我,带我离开这里,回去之后...我给你钱。”
怕他不心动,元暮暮想了想,编个借口,又补了一句,“很多钱的,绝不会亏待你!我可是元家的人!”
一方面,这话可以起到诱惑的作用,一方面可以利用身份打消这个人一些不好的念想。除非是心理变态或者高门的人,否则不会轻易招惹她。
瘦高个一身地摊货,破破烂烂的汽车足以证明他是个缺钱的下层人员,她早就把他列为为钱所动的那部分人。
这个世界上,也就钱和势有那么点用处了。
“这...我和那胖子商量商量,你等等吧。”他面露为难,朝正在哆嗦的中年男子递了个询问的眼神,后者则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他,瞪大了眼。
不得了啊,红衣女鬼要上车?
那不得死在外面?
老子还没娶上媳妇呢,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他连忙摇头跟拨浪鼓似的,瘦高个像似知道他心中所想那般,直接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惋惜地回头拒绝。
结果发现那女孩脸上的泪痕,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被丢在这里你不害怕吗?他不禁咽回了要出口的话。
“咳咳...好吧好吧,跟我来吧。只不过明天才能回市中心,我们得先回老家一趟,你可以从那里休息休息。”他好心地扶起地上的女孩,为她打开车门。
不顾中年男子吓傻了的脸,自然地介绍,“我叫袁山,喊我袁哥就好,那个胖子是我弟弟,叫袁腾非,喊他死胖子就成。”
死胖子显然是个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