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暮暮心里一阵暖,忧愁早就消散了,聊着聊着半杯果汁喝个精光,留下淡黄色的残汁。
大抵是折腾一天累了,眼皮逐渐沉重,脑子也开始范迷糊,身体有些发烫。
她不受控制地露出痴痴的笑容,反应过来吓自己一跳,悄悄掐自己大腿几把,才清醒几分,佯装淡定地坐在那儿,竟不知觉地往俩兄弟那边靠。
她恨不得马上回房间洗个冷水澡提提神。理智告诉她,不正常的她太丢人,太失礼数了。
老爷子一直在对面打游戏,暗地里观察着元暮暮的反应,此时舒缓着眉头,隐隐带着笑容,似乎十分满意元暮暮的失态,精明地对管家使个眼神。
管家立即来到元暮暮身边,礼貌地问道:“元小姐,时间不早了,我带您去休息吧。”
“好好。”元暮暮想都不想,连忙站起来,晃晃悠悠如醉酒那般无措,白嫩嫩的小脸上染着红晕。
管家扶她往楼上走,大厅此时只剩下那三个男人。
袁山一改懒散模样,规矩地坐在沙发上,一脸阴沉:“霖晖这孩子太不懂得珍惜了,一颗真心谈何容易?”
袁腾非亦是如此,元暮暮一走,手里食物直接进了垃圾桶,肥脸冷酷得出奇,看不出一丝情绪,淡淡道:“花花世界迷人眼。”
老爷子不禁叹息:“唉,还是我教训的不好。”
“叔,只是碰巧遇到而已。不说这些了,晚辈的事需要他们自己解决,我们来说说对手公司的项目。”
......
管家扶她进屋后,便立即退了出来,拿出一把钥匙上锁匆匆离开。
为元暮暮准备的房间很大很简洁,而却她没有兴趣去注意这个房间,她只在意身边有没有降温的东西。
好热,真的受不了。
她开始趴在地上感受微微凉意。
“好热...真的好热,谁来帮帮我。”她恍惚间某些熟悉不堪入目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忍不住小声抽泣,那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她的动静引起房间某个男人的骚动,他连爬都爬不起来,慢慢地滚到元暮暮的身边
“哪来的小猫咪啊?”
元暮暮傻傻地问:“你爱我吗?”
“爱你!”
“不...你不...爱我!”
“胡说八道,世界上我最爱你!”
谢霖晖几乎没有考虑脱口而出,似乎对她的反驳不满意,
那清澈乌黑的眼眸怯怯的,活像饱受了惊恐的小猫咪最后的理智消失在黑夜中......
次日,天如三月的天,招摇不定,昨日还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今日大片大片的云朵遮住了天空,一丝阳光都落不下来,世界灰蒙蒙一片。
元暮暮醒来的时候真真切切感受到成年男子荷尔蒙的气息,他洒出的呼吸扑在元沐卿的脑袋上,痒痒的又有几分舒适。
她迷迷糊糊意思脑袋咯噔一下炸开了锅。
是谁?
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一张熟悉到骨子里绝美的脸映入眼帘,不是谢霖晖能是谁。
许是平日过于劳累,谢霖晖睡得很沉很安静,闭着眼睛薄唇轻挑,像孩童那般睡得香甜。
她愣住,身体僵直,心脏失速,被窝里的余温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怎么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漫天的惊讶和绝望席卷而来,脆弱的神经不足以支撑她的崩溃,唰唰,泪眼朦胧,颤抖不止。
大抵惊动了谢霖晖,长长的睫毛轻启,一双深不可测且犀利的眸子幡然出现,映射着寒光,本来就完美的脸瞬间鲜活了起来,摄人心弦,不知偷走了多少女子的欢心。
“元暮暮?”他似碰到脏东西,干脆地把她推倒在地板上,像看猎物那般危险,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的胸腔充满了怒气,像一顺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炸响的地雷。
“你想怎么死?”
一句话把气氛压抑到极点。
元暮暮的脸僵在那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聪明如他绝对不信她一句一言。
整个人身处死亡的边缘,那是强者对弱者的镇压。
正处尴尬之际,还是仆人敲门打破了沉寂:“少爷,少奶奶,老爷子请你们吃早饭。”
谢霖晖到底还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放过元暮暮,浑身缠绕煞气,绕过她洗澡更衣。
他要找老爷子算账,为什么他开车回到公司后,莫名其妙地被管家毫无防备地迷晕,在老宅子和元暮暮这个女人上床。
管家不可能那么大胆敢算计南宫的少爷,只有一种可能,老爷子策划批准的。
临走前不经意间,手掌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骂:“贱女人。”
要不是他向来不打女人,不然早就赏她几个巴掌了。
三个字直插元暮暮的心脏,一阵无力感把她推向深渊,迷茫且无助。
她确实不是处女,三个月前在星耀KTV误喝了加料的饮料,误打误撞不知道进了谁的包间,和哪个男子上了床。
在各自清醒前,自己晕乎乎草草穿上衣服,就跑走了,还是云烟儿帮她处理闯出来的祸,而她事情过后躲在家里两个月多没有出门。
直到云烟儿这些好朋友喊她出来解闷,说什么一醉解千愁,没有尝过酒的她心动了,结果灌了一夜酒,忽悠开车撞了云烟儿。
失去贞洁是她还未愈合的伤疤,是不敢面对谢霖晖的事实,是拒绝老爷子的原因,是不反抗云烟儿的胆怯。
她原本决定和谢霖晖断绝联系,好好找个不嫌弃自己的男人共度余生,谁想到,后来又出现了那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