汘慕婉回头,环顾四周,果然,风沙在不知不觉中,突然停了。这是怎么回事?汘慕婉也纳闷了,空气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竟有丝丝带着水汽的凉风从慕夜白那边飘了过来,但是当他抬头的时候,突然间有些怒了,只见慕夜白正在调整姿势,企图用身体挡住他已经按在石头上的手,汘慕婉看着他古怪的姿势,不经有些好笑。
“唉,别,你突然笑得这么诡异,还真是有点瘆人,大姐,你快别笑了。”慕夜白一回头就看见汘慕婉对着自己阴测测的笑,别说还真怪异。
“我在想,如果你碰到的是像水一样的石头,那么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如果不是,那就惨了。”
“为什么?”慕夜白不解。
“因为我碰到了像火一样的石头,”
“不是吧?这么巧?”
“没办法,如果刚才的风沙是代表土,那么我们可能会很惨。”
“这里五行独独缺了金,真不知道,我们的运气会不会这么糟,”汘慕婉真是满心惆怅啊。
“不会的,这里庚金难存,”慕夜白说的坚定。
“为什么?”
“因为我的运气一向很好,”说着,慕夜白眼神鉴定的看着汘慕婉,我数完三,我们就一起松手。
“啊,你等等,”汘慕婉还没反应过来,慕夜白已经开始了计数,“一,二,三。”
“啊,慕夜白,你完蛋了,”汘慕婉的声音在飞沙走石中已经渐行渐远。
不知过了多久,汘慕婉费劲的睁开双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四肢酸软无力,灵泉枯竭,动动手指都牵扯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痛,汘慕婉大口的呼吸,余光观察着周围,屏息凝神想要吸纳灵气,令她绝望的是,她尝试了几次,竟然一丝灵力都没有汇聚,汘慕婉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就在她想活动一下身体的时候,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离她很近却又并未有接触,只是一阵若有似无的鼻息喷在她的发梢,汘慕婉心中十分恼怒,她强迫自己转过身,就看见在一座巨石的后面,慕夜白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与巨石的中间,那尖锐的石头离他似乎只有分毫。汘慕婉回忆起之前在催动机关的时候,地面振动,许多石头突兀出现,慕夜白与她拼力抵抗,后来,乱石阵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便顺着藤条和砂石一路而下,途中经历了什么,汘慕婉的记忆断断续续,只是看着慕夜白此刻的样子,定不会容易,汘慕婉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醒醒,慕夜白,快醒醒。”汘慕婉只在瞬间就敛去了自己的情绪,轻轻用手推了推慕夜白的肩膀,试图唤醒他。
慕夜白慢慢转醒,看着汘慕婉突然有点开心,还没死吗,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些许笑意。
“别动,还笑,你是想被压成樱花料吗?”汘慕婉没好气的说道。
慕夜白这才搞清楚此刻的情况,不经小声嘟囔着:“我是为了谁才这样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快起来,慢点动,这巨石至少百斤,你可悠着点。”
慕夜白翻个白眼,慢慢悠悠起身,只是才一用力,就感觉双腿像是有千斤重,动一下都麻烦。“嘶”慕夜白倒吸一口凉气,这下好了,后背还没用力就这样了,这不得被她笑死,这可怎么好?慕夜白心中如是想着,不经有些窘迫。
汘慕婉见他迟迟不动,心中纳闷,这厮莫不是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怎么还不起身?”
“这个,这个,”慕夜白支支吾吾,想要强撑这坐起来,费了好半天的劲,也没有挪动分毫,额头尽是细细密密的汗。
汘慕婉看着独自逞强的慕夜白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别动”,汘慕婉伸手制止了慕夜白,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慕夜白只觉得后背一阵清凉,说不出的舒服,差点呻吟的出声,想到汘慕婉凶起来的样子,慕夜白赶紧闭上了嘴巴,只是那舒服到陶醉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看欠揍,汘慕婉认认真真的上药,这是师尊留给她最后的药物了,但是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在看见这家伙疼得龇牙咧嘴,又欠揍的时候,她就鬼使神差的将这些药拿出来,全部洒在了他的伤口,此刻,还帮他轻轻揉按,帮助吸收,更可气的是,这家伙竟然舒服的睡着了。气的汘慕婉一阵咬牙切齿,狠狠地用左手拍了右手一巴掌,还自骂道:“让你手欠,该打。”
睡梦中的慕夜白偷偷笑弯了眉眼,汘慕婉看着睡得正香的慕夜白,看着这片苍茫的空间,一时也走不出去,只好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开始调戏打坐,恢复体力,毕竟这里只有他一个活物。
夜晚来的很快,阴冷潮湿的风,将汘慕婉吹醒,身边却不见慕夜白的身影,汘慕婉一个机灵站起身来,顾不得伤口传来的疼痛,向四周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黑色的光点似乎在慢慢向前移动,走近了,汘慕婉才看清,慕夜白此刻光着膀子,气喘吁吁向她走来,“你醒了,”说完这一句,慕夜白就很没骨头的倒了下去。
汘慕婉不得不伸手接住他,扶着他坐好,慕夜白微喘着气,看着汘慕婉半天不说一句话,汘慕婉看着身上披着的破破烂烂的外衣,没好气的道,“知道自己受伤了,就不要瞎跑。”
慕夜白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你担心我,”汘慕婉白了他一眼不说话。“咳咳,我刚刚去四周查看了一下,咳咳,发现这里形成的了很强的对流风,想想我们一路往下经历的一切,这些对流风就是催动这些机关运转的原动力,”慕夜白坚定的说到。
“这样说来,这片空间的下面最有可能存在的,就是岩浆”,汘慕婉说道,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这对此时的他们来说,是另外一个坏消息了。
汘慕婉和慕夜白相对而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突然,毫无征兆,汘慕婉站了起来,她只想看看这巨石的后面的是什么,慕夜白见她并没有离开自己的视线,也便没有放在心上,就在汘慕婉走到巨石中间的时候,一阵柔和的光膜悄然出现。
“别动”慕夜白大喊一声,汘慕婉已经整个人没入了眼前的光膜中。
“汘慕婉,汘慕婉,”慕夜白焦急的说到,用力砸着光膜,却只有通通的声音,慕夜白拔出自己的配剑,用力向光膜砍去,这光膜就像是碧波水纹一样,竟是纹丝未动,慕夜白愈发心急了。
光膜内的汘慕婉奋力拍打着,“慕夜白,你听得的见吗?”
“慕夜白你在哪?”汘慕婉此时竟然生出了一丝害怕,摇了摇头,汘慕婉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心里不经对自己有些失望,细细思量一番后,汘慕婉慢慢平息不安和躁动,环顾四周,握紧了手中的剑,看来这光膜一时半刻也出不去,不如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这里光线幽暗不明,隐约间似乎有小道通往更深出,汘慕婉摸索着向里走去,空气中似乎带着丝丝缕缕的甜味,和清爽的水汽,此刻让人不经意间内心竟变得宁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汘慕婉内心矛盾重重,一路走来的经历让她此刻不敢有丝毫懈怠,但是这里的空气又实在让人神清气爽,精神舒展,竟是让人忍不住越想往前走,
转了不知有多久,汘慕婉,感觉脑壳越来越昏昏沉沉,手中的剑缓缓滑落在地,汘慕婉身子一软,靠在转角一处大石边,已然陷入沉睡。
慕夜白在外焦急等待了许久,仍不见汘慕婉的踪迹,心中越发急躁,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汘慕婉此刻有任何意外发生,且不说众目睽睽之下汘慕婉与她一起落入地下,只雪寒子那厮如知道此事,断不会轻易揭过,手中的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他此刻的急躁,嗡鸣声不绝于耳,思及此,慕夜白不在有任何犹豫,心念一动,手中出现了一个须弥戒子,状似莲花,慕夜白凝心静气,口中念念有词,脑海中浮现出汘慕婉的一举一动,突然,慕夜白就这样消失了,再出现,是一处悬崖边,汘慕婉沉睡在一幅画像之前的大石头上,一个保存完好的蒲团上,有着很深的沟壑,似乎还有人才坐过不久,“你没事吧?”慕夜白拉住汘慕婉的手臂,紧张的看着她,“世间烦扰多,惟愿做流萤。”
“你怎么了,”慕夜白看着汘慕婉古怪的举动,心中慌慌的。
“嘶,头疼,”汘慕婉皱眉,做梦一直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瞎转悠,这里是哪里?眼前的景象,不曾见过,却又分外熟悉。
汘慕婉低下头,轻轻翻开手中一本厚厚的札记,“愿做这山川细流,收紧你的眼底,印在你的心头。”
“这是?”
汘慕婉合上札记,没有提名,只有一个名字武修媛。
“武修媛,这是谁?”
“可能是这里的主人吧,”汘慕婉还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心酸中,这是怎么回事,太奇怪了。
慕夜白伸手摸了摸竹榻上的蒲团,并没有余温,可是这上面的凹陷,却像是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很久,“这里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慕夜白将汘慕婉扶到竹塌上坐下,温声细语的询问。
“武修媛,她一个寄情山水的女子,却将自己困在这里多年,直至芳华殆尽,”汘慕婉皱眉,“为何如此?”
“唉,只怕也是多情自古空余恨,”慕夜白看着眼前的一切,处处都透着伤情。一阵风将竹屋的纱帘吹开,汘慕婉与慕夜白不约而同的起身,向里面走去。
里面布置简约得体,梳妆台前也没有多少朱砂,远黛,随处可见的纸笔,房中已经有了积灰,估计主人离开多时,慕夜白却在窗前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这里似乎曾经有仙器存放,而且,绝非凡品,”慕夜白伸出手,摸着桌子上的剑托,心中怅然。
汘慕婉捡起散落在书桌旁的书,是主人的随笔,翻开来看,竟都是阵法的研究心得,这,可是无上的宝物啊,汘慕婉一时愣住,这到底是怎样一位女子,这样的才华绝不可能寂寂无名。
慕夜白转身看见汘慕婉拿着一本书发呆,也好奇的上前,竟然是阵法,“咦,这些最无聊了。”
“你懂什么?”汘慕婉听见慕夜白竟然这样说,顿时就不乐意了。
慕夜白说完,将地上的书全部捡了起来,“呐,都给你,”慕夜白将一摞书全部放在汘慕婉的手中,转头去寻找别的东西了。
“唉,这个不错,”慕夜白在梳妆匣子中发现了一个通体碧绿的珠钗,一眼就看出绝非凡品,慕夜白顺手就插到了汘慕婉的头上。
“干嘛?”
“什么干嘛?还不是你太丑。”
“你,找打是不是。”汘慕婉一掌劈向一本正经的慕夜白。
“难道不是吗?”慕夜白顺势一转,站在汘慕婉身侧,笑嘻嘻的看着她,汘慕婉懒得理他,自顾自研读手札。
汘慕婉已经沉迷与阵法的精妙体会中,也完全没有反抗,慕夜白傻笑了一阵子,见汘慕婉并无所动,无奈转身继续搜索,没有任何其他看的入眼的东西,便坐在竹塌上,安心疗伤。
这时藏身在珠钗中的银月青简直要气死了,“这些该死的人类,不仅偷走了本大爷的武神剑,现在还要拿走别人的东西,真是无耻之徒,可恶,呼,太虚弱了,哼,等本尊恢复了,定要你们好看,不等他说完,虚弱的身体便已经化为虚无,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