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北极狐族逃至镇北关一带,这些日子属下四处寻找,奈何妖族的灵力已经消散,什么也没有发现。”
“哼,废物,”张若虚早知会如此,“让你们时刻严密的观察苍云之境的变化,妖族都跑了,你们竟然才知道,好啊,好啊。”
“门主恕罪,门主恕罪,”案牍前张平,张凡兄弟两人战战兢兢,俯首贴面,“我等有罪,请门主责罚。”
“责罚,责罚有用吗?嗯。”
“请门主降罪。”
“哼,我赐你们张姓,给你们殊荣,让你们在九山门活的有模有样,现在看来,莫不是本座太仁善。”
“门主,是我兄弟二人有罪在先,还请门主责罚,”张平心惊胆战,今日在这里说了这么多,看来门主对我兄弟两人的不满已经由来已久,今日怕是不能善了,张平心中一边想着该如何脱身,一边想着应对之策,“门主,属下,属下,尚上有一事禀告。”
“奥。”
“是,门主,属下兄弟两人从天溪阁一路查看,发现,天溪阁第一峰济世殿闭殿多日,就连藏书阁被劫,天溪阁损伤过半,长老供奉尽皆离去,都未曾见到阁主关海宁出面,一直是由大弟子云昊料理,属下猜测,定是关阁主出了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
“探子来报,妖族离开后,前去追寻的天元宗宗主柳时杰曾返回济世殿,还将什么东西给了关海宁。”
“什么东西,”张若虚这时才终于亦是到了什么,语气不由急迫了几分。
“属下,属下不知,探子不敢离得太近,属下,”张平结结巴巴,也不知说出这些事是好,是坏。
“张平,你去查探天溪阁境况,若是关海宁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不妨送他一程。”张若虚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这苍云之境确实平静的太久了。”
“是,属下领命。”
“至于张凡,你便去刑法堂领罪。”
“门主,门主开恩,”
“门主,”有弟子匆匆而来,张三在殿外喧哗,“门主,这。”
“叫他进来。”
“是。”弟子领命而去。
“你们两个下去吧。”
“门主,”张平还想说些什么,“啊,”已经被张若虚一掌打飞了出去。
“哥哥,门主,”张凡不过是十七岁的孩子,跟着执行任务,不过一年,却也不曾见门主发过这般大的火,一时有些怔愣。
“门主,”张凡还想说些什么,张平一把拉住,“属下这就送张凡去刑法殿。”说完便急匆匆拉着张凡出去了。
“门主,”张三恭敬的行礼。
“什么事?”张若虚重新坐在案牍前,侍从,立即将茶水端上。
“禀告门主,属下所查之事,已有眉目。”张三显得很得意,这件事情,连那些老资格的长老都不知情,只有门主与他两人知道。
“奥,”你们退下。
“是,”侍从接连退下。
“属下勘察过程中,发现那里似乎还有其他人。”
“谁?”
“看不出来,来人都是黑衣蒙面,修为强横,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张三说到这里,想到方才出去的长老,嘴角带血,慌忙说到,“属下无能,还请门主责罚。”
张若虚抿了口茶水,神色未见动怒的痕迹,“罢了,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你且先去查看,莫让他人多了先机。”
“是,属下领命。”张三退出重阳殿,才发觉后背衣衫已是湿了大半。
妖族之事暂告一段落,苍云之境,好似又恢复了平静,十月的天气,秋风带寒,九山门内,一处偏殿,“大小姐,这次小苍山之行,并没有超过上品的灵器发现,品相最好的只有,只有。”
“废物,真是废物,叶安然拿走的可是一把神器,岂是区区上品灵器可以比拟的,”“啪,”张雪雁狠狠一巴掌排在桌子上,好似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整个人都因为嫉妒和气愤而变得面目扭曲,“小小的张家,竟然也敢蒙骗于我,”张雪雁不知何时走到那侍从的身后,眼神冰冷犹如蛇信子,但系跪地的侍从,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冷汗涔涔,“告诉张三,找不到我要的东西,你们张家的死活,我九山门可是不能保证。”
“是,是,大小姐,属下这就去,这就去,回禀张三。”
“滚。”
“是,大小姐,”侍从连连后退,出了这里,那种感觉好点了。
“大哥,”其他三位同来的侍从,本想着可以来这里领个赏,“大哥,怎么样?”其中一个人见人出来,赶忙问询。
“哼,该死的张三,竟然这般诓骗于我,走,去找他算账,哼,”
“走,真是晦气。”
“走”
几人骂骂咧咧而去,外面没有声响了,一个老妪这才悄无声息的出现,躬身见礼“大小姐。”
“朱荣长老,雪雁不是说过了吗,你我之间不用这般,”张雪雁方才坐下,这时便亲自起身将人扶了起来。
礼不可废,这位老妪,年纪虽然已过花甲,但是一身实力,深不可测,自小便跟着张雪雁身边侍从,“朱荣长老坐,”张雪雁见她坚持,便率先坐下,“小环,给长老倒茶。”
“是大小姐,”一旁的小环毕恭毕敬,上前倒茶。
“说来心儿跟在父亲身边已经三月有余了,”张雪雁说完,轻轻抿了口茶水,笑容不达眼底。
“大小姐恩惠,心儿才有机会服侍门主,”朱荣赶忙站起身来,恭敬说到。
“这是做甚,我这茶水,长老还未尝过。”
朱荣看着桌上平平无奇的茶盏,心中早已五味杂陈,“大小姐亲赐,岂敢辜负,”说着,稳稳的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张雪雁看着朱荣这番做派,“长老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对雪雁不放心。”
“哪里话,大小姐天行纯善,九山门谁人不知。”
“是啊,心儿可是我最喜欢的丫头,自小与我情同姐妹,只因我父亲喜欢,我这不是也忍痛割爱了嘛,”张雪雁说的轻松,朱荣的心里愈发不安。
“大小姐,心儿感念,从不敢忘记大小姐之恩。”
“那就好,既然父亲已经为长老赐姓,可见父亲对心儿是极为喜欢的,”张雪雁说的轻松,心中早已经气愤不已。
是啊,张朱荣,何其荣幸,“大小姐所言甚是,老奴与心儿感念门主大恩大德。”
“好了,朱荣长老,这是做甚,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大小姐吩咐就是。”
“你且附耳过来,”张雪雁并未秉退小环,但是这件事,却也要谨慎为好。
“这,”朱荣心惊连连,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要全身而退,性命之忧尚且不说,朱荣眉头紧皱。
“怎么,以长老的修为,莫不是有什么难?”
“大小姐,此事事关重大,处理不好,恐惹祸上身。”
“那就处理好便是,朱荣长老若是有什么不妥,那我只能去找心儿商议了,毕竟她现在也不是外人了,你说是吧。”
“大小姐,”朱荣连忙开口,“此事,需要筹划,还请大小姐宽限几日。”
“确实,这事,急不得,那应该宽限几日呐?”张雪雁说着,已经走到门口,“不然,七日如何?”
“好,就七日。”朱荣,还想说些什么,张雪雁已经走了。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朱荣无奈叹口气,转瞬间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阿娘,怎么了?”椒兰苑内,灯光昏暗不明,朱心儿本已经睡下,听到动静,急忙起身,收拾了衣物,便匆匆出来,张朱荣并没有进去,只是等在殿外,现在想想,已是逾越,朱心儿,并没有看见张若虚,心里有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消失,“娘亲,你怎么来了?”
“心儿,娘亲莽撞了,你如今已是门主的人,娘亲这样闯进来,实不应该,”朱荣考虑到女儿的处境,便想退出去。
“娘亲,”朱心儿伸手拉住朱荣,“娘亲说什么呐,娘亲是女儿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娘亲在哪里,女儿就在那里,同样,女儿在哪里,娘亲就在那里。”
“你啊,”朱荣看着懂事又贴心的朱心儿,心中后悔不已,如果当初自己坚决一点,儿女也不会身陷囹圄。
“娘亲,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多想无益,今日门主不过来了,正好,女儿和娘亲好好说说话。”张朱荣从来这里,眉眼间就是化不开的浓稠,朱心儿,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却又不好戳破,只能将张朱荣留下来,在做打算。
“不可,”张朱荣心系女儿,却也只此举不可,心儿嫁过来,三月不足,正值新婚燕尔,这时候不能让女儿难做,“没什么事,放心吧,只是大小姐交代了任务,要离开几日,娘亲就告诉你一声,莫要挂念。”
“大小姐,”朱心儿心里咯噔一下,“娘亲,是什么任务?”
“无什么大事,你且放心。”
“娘亲,”朱心儿心中大急,‘“好了,时间仓促,今夜就要出发,你好生待着,既然嫁了门主,就要早日为张家开枝散叶才是。”朱荣说完,便不顾挽留,已经匆匆离开。
“娘亲。”朱心儿只觉得事情不妙,大小姐自小什么秉性,她最清楚不过,此番她跟了门主,大小姐心中定然不忿,娘亲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芫花。”
“夫人,”一个眉清目秀的丫头立刻出现,“快,那着,这个,去请张戟长老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是夫人。”芫花匆匆而去,手中拿着的是张若虚赐下来的门主令牌,这里的人可不敢有任何大意。
“张戟长老,”朱心儿立即行礼。
“不可,你现在已经是九山门的门主,不必这般,有什么事直说无妨。”张戟并不受这一礼。
“张戟长老,”朱心儿直起身来,“这些年,同在九山门,长老待我恩重如山,心儿铭记在心。”
“都是过的事情了,”张戟见她这般说,语气稍稍舒缓。
“长老坐,芫花看茶。”
“是,”张戟见茶水已经备好,也不好推辞,便坐了下来,本来门主让他来守着这丫头,他极为不愿的。
“昔日之恩,心儿不敢忘怀,如今身份使然,心儿明白是长老委屈,所以心儿今日略备薄礼,还请长老不要嫌弃才好。”
芫花将一托盘呈上,张戟早知这丫头心细如发,不想今日又耍什么花招,“这谢礼就不必了,份内之事。”
“长老说的事,九山门的长老,向来是兢兢业业,心儿感念,不过,这四品的寻灵丹,着实不易。”
“寻灵丹,”张戟心中大动,若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贡献,怎么会有这般赏赐,张戟若有似无的看了眼朱心儿的肚子,九山门只有一位大小姐,却没有儿子,门主既然纳了妾,那么,想到这里,张戟,拿起托盘中的瓷瓶,“夫人有心。”
“多谢,长老,只是,”
“只是什么?”果然,张戟警惕的看着朱心儿。
“小女有一事相求,还望长老答应。”
“哼,就知道会如此,”张戟睡了袖子,闷闷的坐下。
“实不相瞒,大小姐吩咐我娘亲之行一件任务,此去福祸难料,心儿想请长老同行,当然,长老没义务动手,我只求长老呼我娘亲一命。”
“胡闹,九山门门规森严,若是任务不能完成,必要时是要以死谢罪的,你岂可让我擅自带你娘亲回来。”
“长老放心,你只管这般做就是了,后果我只会负责,门主问起,你只管说,是我让你去寻找安胎的丹药,你不过恰好遇到我娘亲而已。”
“安胎,你,你居然,”张戟连忙站起身来,如果她真的生下儿子,那就有可能是九山门的主母,“这,这。”
“长老只管放心去做就是,事成之后,我另有重谢。”
算了,赌一把,“好。”
“夫人,”就在这时,门外梧桐匆匆赶来,“长老向北而去。”
“我娘亲已经出发,一切拜托找那个老了,朱心儿恭敬行礼,众人纷纷行礼。”
“夫人,不可,罢了,今日,我便去这一遭,也不枉与你门母女相识一场。”
“多谢。”张戟那了药,匆匆而去。
“向北,张雪雁,你还真是不死心。”朱心儿气愤至极,手中的帕子搅在一起。
“夫人,不可动了胎气。”梧桐将朱心儿扶着坐下,“斟了茶水,是否要禀告门主。”
“医师查看,不过一月有余,尚未坐稳,且等过些日子。”
“是,”梧桐应声,“梧桐,芫花,既然跟着我,那我们局势一条船上的蚂蚱,以往种种,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跟着我,”
“夫人,梧桐明白。”
“芫花也明白,夫人。”
“跟着我只怕不易,所以要走要留,你们自定。”
“夫人,”两人皆是跪在地上,不欲离开,“也罢,跟着我,受苦受难,在所难免,既然不愿离开,那就做好与我一同嗯打算,若是谁中途弃了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