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母亲没事？”凌永慕激动地抓着约素的双臂。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约素略微反感的把凌永慕的手撒开：“我还会骗你不成。”她在大理石客桌上摁灭了烟，又重新坐下来。“军统把我安插进你家，一来是想调查你的行踪；二来是因为……有个任务需要你去完成。”“又有什么任务啊？！”凌永慕按着太阳穴，语气满是愤愤不平和无奈。
“军统内部有人通日，要求你以你的势力随同你的未婚妻想办法串通各个交际场，早日找到真凶。”
“交际场？对不起，我做不到。”凌永慕摇摇头。蒋约素冷哼一声，站起来伸出纤指点了点凌永慕的胸口：“别忘了，你的权势是谁给的；是军统给的！你的母亲在哪；在军统那！难道你就不怕……”蒋约素看了他一眼，媚笑一记。凌永慕垂下眼帘，噤声了。他长长的睫毛在黄昏独特光线下，别有韵味。“只是我未婚妻……”凌永慕的表情是平静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整个上海滩可没几个人知道。”蒋约素笑了：“你也说我是军统的特务嘛！这点小事我会不晓得？”
“我的未婚妻常年呆在家中，不怎么出门。叫她去出席这样的场合，是不可能的，希望你们军统能放过她。”
“我听说你那个未婚妻很爱你，所以你也断不会让她去做这种事……”约素说：“军统来了新命令，让我，假扮你的未婚妻来一齐完成任务。”
凌永慕一听，低着的头终于是略带疑惑地抬起来，看着面前这个娇艳如玫瑰的小女人。
蒋约素被他盯的都不自在了。她低头一笑，踮脚揽住了凌永慕的脖子，附在他耳畔轻声说：“其实我看出来了，你也对那狗军统不满了，是不是？跟我一起搞掉它呗。”凌永慕看着约素的俏丽眉眼，苦笑道：“你又何必对我‘全盘托出’？”“从今天开始，你，我，就是‘未婚夫妻’。这种话，还不能对自己‘情郎’说？”约素拍了拍凌永慕的肩，要回房间去了。走几步，回过头来，巧笑倩兮……
晚餐是凌永慕给约素做的。约素一尝，便赞不决口。
“如果你觉得好吃，以后……我常给你做。”凌永慕说。
蒋约素抬起头来，看着对面那个剑眉星眸，意气风发的男子，随口答应了。
“你的牛排和欧洲餐厅做的，有得一拼！”约素肯定说。
“你在欧洲留过学？我以为你只是个风尘女子。”
约素切着牛排的手忽然停住了，顿了顿，她微微一笑：“我并未留过洋，不过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卑劣……”
“我明白，”凌永慕说：“其实你并不坏。”
蒋约素一听，立马捂嘴轻笑起来。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平复：“凌先生，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人了！和我来往过的男人，没有一个不说我‘阴毒’的。这么多男人，还是你第一个破例说我不坏的。”凌永慕细细听着，很绅士的附和着约素笑了笑，后话锋一转：“我们假扮的关系，你想怎么计划？”“还能怎么计划？”约素优雅地叉起一块牛排塞进嘴里：“有军统给我们撑腰，你担心什么？”抿了抿红酒，约素又想起什么似的对凌永慕说：“吃完饭，你得给我看看你的公文包。”“我的包？怎么了？”凌永慕不解。约素嗔道：“军统让我调查你，可我什么也没有查到，但你这还有几个地方有疑，我得查清楚，要不然回去我怎么复命？”凌永慕被约素的话逗乐了：“行行行！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查！”
打开公文包，里面只有几张凌永慕待签字的文件。打开那两扇锁着的门，里面更是什么也没有，只不过是两间空地。“怎么样，满意了吗，蒋小姐？”约素点点头，对凌永慕说：“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呢！”约素要回房间了——
他就看她走远。风姿绰约，一步步的，直到消失在拐角处。
他看她眼中有微微火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