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冰点头:“是,臣妾进宫被皇上临幸那次,还是她在臣妾身边保护,只没想到……皇上,臣妾对那日之事绝无怨言,只是觉得那日的事情有些蹊跷,那日臣妾委实失态到极点了。”
龙渊钧笑而不语。
百里冰察言观色,便知皇上想听的不是这些,忙道:“那百里霜,不,她现在是姜冬竹了,很是奇怪,从前胆小懦弱心肠却极狠,后来有一次与臣妾的五妹嬉戏,不小心撞伤了额头,当时明明断了气,却活了过来,之后性情大变,四皇子曾言道,她越来越像闻人山庄少主死去的义妹姜冬竹了,因为她,倒引来了闻人澈,先前我们以为是闻人澈思念义妹,才接近她。哪知最近才查出,我真正的四妹一出生便夭折,她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龙渊钧看她一眼,道:“说下去。”
百里冰为讨好龙渊钧,更为借他之手除掉姜冬竹,忙不遗余力宣染姜冬竹的恶劣:“我爹怀疑,从前的姜冬竹根本就未死,而是受闻人少主之命杀了先前冒充我四妹的辛冬竹,混进百里家盗取炽玉!”
不得不说,百里冰是极聪明的,她知道炽玉不止关系到百里家的荣辱,从父亲的言谈担心中,也猜出皇上早对百里家的炽玉觊觎良久,若是姜冬竹和闻人山庄也打炽玉的主意,皇上必大怒欲除之!
果然龙渊钧龙颜变色,冷冷哼道:“凭她一个野婢也敢打炽玉的主意,她所依做仗的不过是闻人澈!”想到闻人澈,龙渊钧双手不禁握起,他未想到这个人比百里敬那只老狐狸更难对付。
“臣妾也是这样以为的,臣妾虽不知我们百里家的炽玉有何用处,却知炽玉关乎百里家和皇家,姜冬竹意图盗取炽玉,分明是闻人山庄意欲对皇这图谋不轨。”百里冰看一眼脸色深沉的皇上,忙跪下行礼:“皇上恕罪,是臣妾妄言了,或许是臣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龙渊钧黑眸盯着她良久,道:“你没有妄言,爱妃很聪明。”微微一顿道:“既然无论姜冬竹还是百里霜都是死人了,那么现在这个姜冬竹也没必要活着了,你自己瞧着处置,不要再去刺激朕的四皇子。”
百里冰闻言大喜,忙道:“臣妾谢过皇上,臣妾必定竭尽全力为皇上除掉姜冬竹。”
龙渊钧哼了一声道:“那个姜冬竹在朕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朕只是瞧不上她竟惹得朕的皇子精神惚恍,害朕的公主伤心而已。你自己小心点别惹着闻人澈,我拨一千御林军和四名大内高手给你,若是被闻人澈盯上了,跟朕无关。”
百里冰跪拜谢恩:“臣妾明白。”
“明白就好,朕最喜欢的就是聪明贤慧又乖巧的女人。爱妃好好伺候朕,有朝一日,便是封你个皇贵妃也不是什么难事。”
“臣妾谢过皇上。”百里冰一脸喜意,心下却不以为然,皇贵妃?!她呸,她的志向曾是新皇的皇后!老皇帝的皇贵妃,也不过是个妾而已。
“好了,你退下吧,朕要去上朝了。”
“是,臣妾告退。”百里冰摇拽着往外走。
龙渊钧起身,便要去上早朝。
“皇上。”闻人澈与姜冬竹一齐从屋顶落下,站在在皇上的寝宫门外,正好堵住将百里冰堵在门内。
太监们立时大喊:“刺客!护驾!”
御林军立时蜂涌而出。
龙渊钧皱眉挥手:“都下去,哪儿来的刺客,是闻人少主,都退下去。”
御林军立即退下,太监们也从龙渊钧身旁退开,百里冰则悄悄躲在门后。
龙渊钧脸色微冷,目光上下打量着闻人澈与姜冬竹,冷冷道:“闻人澈,你不能宣召便擅自进宫,意欲何为?还有,她怎么又带着兵器进宫?”
闻人澈同样冷着脸:“她若不带兵器入宫,会不会有命回去,都是个问题。”
“闻人澈,你这话什么意思?”龙渊钧脸色更沉。
闻人澈不答,却转头对姜冬竹道:“冬竹,瞧见故人,你们何不叙叙旧。”
姜冬竹笑颜如花:“不错,宁妃娘娘与我曾是姐妹,我屡次从宁妃手底下逃生,更称得上不打不相识,今日有幸在宫与宁妃娘娘再见面,是该好好叙叙旧。”
百里冰转目瞧向龙渊钧,以目光请示。
龙渊钧瞧出闻人澈是有意支开姜冬竹与百里冰,便点头道:“爱妃与她既是姐妹,叙叙旧也无防。”
百里冰躬身领命,看了闻人澈一眼,走出皇上的寝宫,温雅有礼地道:“姜姑娘,若不嫌冷,咱们到那边的八角亭说话如何?”
姜冬竹点头,随她一起过去。
龙渊钧看一眼闻人澈:“有什么话进来说罢,小引子,你去前乾极殿说一声,今日早朝延后半个时辰。”
“是。”
闻人澈与龙渊钧一起走进他寝宫外殿。
“闻人澈,你今日来是什么意思?”龙渊钧坐下,不客气地问,这若人人都像他这般不经通传便私自进宫,成何体统?!
闻人澈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皇上真不知臣为何私自闯宫吗?”
龙渊钧如鹰般的利目盯着他,不语。
闻人澈道:“皇上,臣今日私自进宫,只想让皇上给臣一个交代。我闻人家对龙氏天下忠心耿耿百余年,甚至遁入江湖避世离政,皇上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竟然容许四王爷用那种下作手段来祸害臣的未婚妻?!”
龙渊钧显然没想到闻人澈竟然会这般进宫当面质问,先是一怔,继而道:“爱卿此话何意?朕对闻人家的信任就跟信任自己的心脏般,怎能说朕祸害你的未婚妻?”
“皇上何必跟臣装糊涂,四王爷敢对文大将军和臣的未婚妻下手,若没有皇上的授意,再借他一个胆子,他都未必敢这么做。”闻人澈直直盯视龙渊钧:“皇上若是对闻人山庄起疑,不放心闻人山庄,那么闻人山庄绝不恋权,交出鹰符便是。”
龙渊钧愣住,紧紧盯着他,好一会儿才道:“爱卿言重了,朕并未命四王爷对你未婚妻不利,朕只是在四皇弟面前念叨过,怀疑你是为了娶那个姜冬竹才捏造出克妻一说,不肯娶婉阳和馨阳。我想定然是四皇弟会错了朕的意思,才做了令爱卿恼火之事,那鹰符既是先祖帝给闻人山庄的,就是你们闻人山庄的,朕若收回,岂不成了不孝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