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小巷一片苍白,月夜明收拾好心情,呼吸着清新空气在城寨中漫步。
偶尔几户院子里传来狗叫,远离前世嘈杂都市,这种幽清之感让人很放松。
没有目的,闲庭信步,只差吟诗一首,庭院如积水空明……但是月夜明误打误撞来到一个充满田园风光的院落。
低矮的篱笆院墙,一盏煤油灯,几张凳子上坐着几个小孩,正前方坐在太师椅上的是一个不似人间的女人。
肤色如皓月,青丝简单扎起,柳叶眉,鼻子挺直,点绛的朱唇,仔细看去那人的眼睛竟是银色的,带给人一股冷漠和冰寒。
月夜明不知不觉间走到院墙边,大半个身子露出来,怔怔的看着正对面的女人。
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刚到此地就一见钟情的女人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月晓梦也看到了院落外的身影,她也认出了月夜明,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书本慢慢讲起来,院中的五个小孩收回注意力,认真听着老师讲课。
原来她是个老师,月夜明听着略带沧桑而又轻灵的声音,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默的站立,篱笆墙盘旋几朵牵牛花,月光下穿着白衣的女人,好似仙子。
如痴如醉,不过月夜明很快回过神,然后好好学习。
一个陌生的世界,月夜明先要给自己扫盲,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在哪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也是立足的基石。
圆月浮在头顶,院子里几个小孩躬身向女人行了一个礼,月夜明立马记下他们说的那句话,上完课这帮小学生肯定是说老师再见或者谢谢之类的话,只不过为什么有点长呢。
等小孩子们走完,月晓梦也没搭理在院子外的月夜明,转过身就要回房,此时月夜明忽然开口把那几个小孩说的话讲了一遍。
月晓梦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月夜明,嘴角勾起。
月夜明也没有在意对方态度上的冷淡,毕竟他免费听了几个小时课,说起来还是他赚了。
身影逐渐拉长,月夜明走在坑洼的道路上,夏蝉带来几片欢快,前方有一间破屋,今晚落脚之地找到了。
破屋里躺着几个乞丐,他们略微打量一下月夜明,然后又躺在那睡起觉,呼噜声此起彼伏,月夜明靠在门口,莫明感到一丝安稳。
早上天刚蒙蒙亮,破屋里的三个人起来了,本来就没睡踏实的月夜明也醒了。
其中一个看起和蔼的老人开口和月夜明说了几句,然而没有得到回应,李军对其他两个人道:“是个哑巴。”
他们三个简单洗漱后分别啃着一个烧饼,李军看了看月夜明,掰开一半递过来,叹息道:“哎,看起来也是个苦命人。”
月夜明眼睛有点发酸,咬了一口烧饼,硬邦邦的,开始小口最后大口,吃完饭,他跟着李军走出城寨。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月夜明相信他的实力,同样也相信遇到危险也会没事。
年轻人就是这么充满朝气,充满豪情,只是他脸上却是沉静如水。
从早上在野地里挖野菜,太阳快落山时分把野菜卖出去,狼吞虎咽吃了三个烧饼,在回破屋的路上,月夜明分析着现在了解的情况。
这个世界类似于古代,在黑夜里可能有很多危险,其他的还需要继续观察,研究它,征服它。
月夜明和李军用手指比划几下,意思他要出去一会,在短短一天磨合中,他们两人能够简短的用手势交流了。
月光明亮,美妙的声音潺潺,月夜明加快几步站在篱笆墙外,慢慢听着,学习着。
散学后,月夜明依旧说了句同样的话,还在篱笆墙上插了一朵白色蔷薇花。这朵花是他在挖野菜碰到的,因为太过美丽所以花开堪折直须折。
月晓梦等月夜明离开后,把白蔷薇从篱笆墙上摘下轻嗅,嘴角再次勾起,喃喃道:“有趣的人啊。”
就这样,月夜明白天跟着李军去野外挖菜,晚上去篱笆墙外学习知识,最为关键的是每天他都会在墙上插一朵白蔷薇。
日子仿佛不惊不喜,第十天终于有了些许变化,煤油灯旁挂着一块黑板,月夜明有种错觉,那个女人眼睛里好像带着笑意。
有了黑板,月晓梦不断书写,最后在后面留下三个大字,此时月夜明也知道了女人的名字,“月晓梦。”
“她叫月晓梦。”回去的路上,月夜明轻轻低吟,月上柳梢头,空气都带着甜蜜。
转眼到了第三十天,这一天月夜明挖到一个好东西,在卖的时候被人抢走了,浑身遍体鳞伤的月夜明来到月晓梦家,小孩都走完了,只有月晓梦坐在躺椅仰望星空。
从怀中掏出有点破碎的白蔷薇放下,踉跄着离开,半月躲藏在一朵乌云中,月夜明已经学会了很多字,实际已经可以简单和别人交流了,只是他依旧一言不发当个哑巴。
清晨蛙跳,打拳,奔跑,挖菜,月夜明如同着了魔一样疯狂折磨自己,打他那个人叫曹飞,没有什么特点,只是有点壮而已。
天地茫茫,月夜明在屋门上磕着一条条横线,第五十天,暴雨从早上到中午一直没有停歇,看样子到晚上也不会停下,李军喊道:“小哑巴你去哪?”
月夜明回头笑了笑,冲进雨幕,只有他知道他要做什么,拼命的飞奔,白色的花朵,有些事既然做了就要坚持做下去,恒心也许不会让人成功,但它可以给人希望。
雨夜飘飘洒洒,月夜明看着昏暗的院子,慢慢把白蔷薇放在院墙上,离开时他忽然咧开嘴笑了。
要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越是危险越是艰难,越容易成功。
月夜明心里清楚,不使点手段汤也不会有,前世种种,备胎真的当够了,他现在只想当渣男。
不多时,一盏灯火如豆,月晓梦缓缓走进雨幕,诡异的是雨水似乎根本无法滴到她的身上,而她竟然脚踏虚空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