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幽长的通道常年不见日光,里面阴暗潮湿,墙壁早已经生了很多绿苔,许多瘦小的老鼠肆无忌惮的如同幽灵游荡在这里。
偶尔还有凄厉的呻吟在通道里无限放大,徘徊徘徊,又引起更多的鬼哭狼嚎。
寒冬腊月,一个女人四肢不时流出鲜血,薄薄单衣掩盖不住黄金曲线,披头散发的武心蓝透过门缝看着一丝亮光,心中满是绝望,被关入监牢已经三日,她只喝了一点水,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四肢被铁链牢牢拉扯,想要躺在地上只是奢望。
寒冷,饥饿,恐惧如同黑夜要把她彻底吞噬。
武心蓝只觉得她的人生突然之间天昏地暗,身经百战却不敌一个名不经传的青年,如今深陷囹圄,怕是在难见到外面的暖阳。
此时通道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皮靴踏着石板的“踏踏”之声越来越近,武心蓝乱糟糟的发丝被光明染白,一个高大修长的男人举着火把盯着她,那种目光淡漠的如若看一个尸体。
过了一会牢房内磁性而又清脆的声音响起,“还活着?”
微热火光带来丝丝暖意,武心蓝半跪在地面,她听到男人的声音不得不抬头去看,映入眼帘是月夜明清秀的脸庞,对方正在用充满主人的姿态俯视她。
武心蓝惨然笑道:“杀了我。”
月夜明皱眉道:“真想死?”
这句话在武心蓝心中回荡,或许她的命运不会在此终结。
他既然这样问,代表不想杀她,不过她有什么价值呢,月夜明是月神教圣主弟子,已经是令人仰望的级别,而她呢?只有一张曼妙的躯体,一幅美丽的容貌。
要让她沦落为别人的玩物?武心蓝高傲的倔强道:“杀了我。”
久久没有回话,月夜明蹲在地上,捏着武心蓝洁白的下巴,淡淡道:“死不可怕,可是怎么死才最可怕。这个监狱里面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大部分在这关了一辈子,他们对异性的渴望,恐怕给个母猪也会兴奋。”
武心蓝向后挣脱,月夜明又说道:“晚上睡觉还会有很多蟑螂和老鼠与你做朋友,你不会寂寞的。”
牢房的铁门渐渐关闭,黑暗再次降临,武心蓝凄厉的大吼道:“月夜明求你杀了我。”
月夜明给过对方机会,可惜武心蓝没有把握住,他微微笑道:“长征,继续饿着她,给她牢房旁边安排点有趣的人,对了再多放几只老鼠进去。”
第一次无论有没有成功劝服武心蓝,月夜明都没打算放她出去,磨灭一个人的信念是需要时间和策略的。
夜晚隔壁牢房不时传出压抑的呻吟,而后就是男人低沉的长啸,接着似乎引起连锁反应,四面八方都在重复,幽长的通道,森冷的石壁没有隔音,反而如同扩音器一样。
武心蓝摇动着头颅,她想要捂耳朵但是胳膊挣扎铁链又把结疤的伤痕划破,鲜血慢慢流下,几只饿极了的老鼠竟然爬上她雪白诱人的身体舔舐血液。
她绝望的喊叫着,魅力带着女性独有的磁性之音在黑暗里扩散,四周刹那寂静如水。
在之后爆发出如同猿人入深山的啼鸣,整个监狱全部激动起来,无数脏兮兮的大汉满嘴污秽口若悬河起来。
武心蓝神经快要崩溃了,这个可怕的地方,她后悔为什么拒绝月夜明的好意。
第二天月夜明又出现在牢房里,武心蓝已经没有气力说话了,他微微一笑说道:“所有经历的事,所有见过的人,都不是你的全部,而你拥有的全部是你自己,所以请善待自己好吗。”
备受折磨的人最经不起温柔的安慰,武心蓝嚎啕大哭,喊道:“我求你放了我。”
“我求你放了我。”
月夜明听了这句话没有说话,静默了三分钟他直接走了出去。
光明一点点消失,武心蓝用尽最后的力量乞求,但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熄灭了她的希望。
幽暗阴深的牢房中她低声抽泣着。
三十六计攻心计,月夜明要彻底摧垮武心蓝的心智,
人是善变的,轻易给的永远不被人在乎,只有经历生死百求不得的才最值得珍惜。
章长征疑问道:“老大既然不想杀她,为什么不放了她?”
丁行舟和许士堡同样很疑惑,月夜明不想用高端的言语解释,他讲了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个国王打败了仗,在独自逃亡中饿了三天三夜,一天夜晚他来到一个乡村小屋,屋主人是个老婆婆,她给国王做了一碗小米粥,那次国王把碗舔的干干净净,他觉得那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等他恢复体力后,聚拢士兵反击敌军,再次回到王宫吃着各式各样的美食,只过了一个月国王想吃那次最美味的粥,他让御厨给他做小米粥,然而每一个人做的都不好吃,最后他找来那个老婆婆让她做饭。那个老婆婆却让国王饿上三天再吃小米粥........”
章长征三人都明白了,这是要让武心蓝牢牢记住救她的恩德,他们三人不由暗叹不愧是月夜明大人。
第三天,月夜明又来到了牢房,这次的武心蓝软着身体躺在铁链上,她看着灼热的光芒,呻吟道:“大人我的一切……
全部都给你。”
月夜明笑了笑,弯腰解开锁链,把长袍裹着她的身体,轻轻横抱着武心蓝,漫步走出监狱。
外面阳光柔和,空气清新,武心蓝看着那人的笑脸如同光明使者一般,“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是会玩火枪的人啊。”
一个有特殊才能的人才在哪里都有碗饭吃,更何况还是一个美人。
星天月白,寒风吹起纱帘,月夜明为武心蓝盖上棉被,她明媚妖娆的脸庞带了几分憔悴,就像细雨迷离中欲要凋谢的花蕊。
月夜明起身在火盆中加了十块火炭,颇有点自责为何当初这么狠心。
屋子里很暖和了,他看了看睡的香甜的武心蓝又坐在书桌旁,干净整洁的桌子上摆着两封书信。
一封白皮无名;
一封粉红色,还用金漆封上,柳师师书。
打开后,白皮书信写毒杀二字;另一封则是邀请他去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