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大地，一片空地上挖了数百个巨坑，里面站满了拜月军士兵，章长征宣读着活下去的规则：“你们投票选出罪大恶极的人，然后杀死他们，并且提着头颅上来，才会得到自由。”
每一次投票都关乎生死，很多杀人无数的恶人害怕了，他们敏感的感觉，死亡之刀挂在头顶。
“掌握权力者更多是为了满足私欲，肩挑责任解救世人的太少了。”月夜明骑在马上，俯视下方一个扬起鞭子的将领抽打俘虏维持秩序，一个人得意忘形，一群人神情惶恐。
“大人，罪行较大的一群人选出来了，是不是可以行刑了？”章长征跑上来问道。
月夜明看了看站在俘虏中央的一群人，身上衣服破烂不堪，每个人吊儿郎当的勾肩搭背，目光甚是不屑。
月夜明忽然对下方说道：“天地有一线生机，恶人也有机会活下去，只要你们能把他们杀光。”
这个想法是月夜明突然想到的，六万俘虏中只挑选出了八千恶人，五万二千人若打不赢，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天助自助者！
月夜明的话语引动死气沉沉的气氛，巨坑里顿时乱哄哄的，有些人格外兴奋，他们赤手空拳跃跃欲试。
月夜明冷声道：“长征，可以开始了，谁要是想逃出巨坑，就杀了他。”
赤手空拳的拼杀更具观赏性，月夜明看了一会，发现恶人占据了主动，八千打五万二千人还打出了优势。
结局究竟怎样，月夜明已经不再关心，他邀请南宫地藏一同前往一群人求仙之地。
南宫地藏毫不犹豫同意了，当初遇到那种奇怪现象时，他就想深入了解，所以月夜明刚提出，立马同意。
余晓濛听后，也想去看看。
月夜明摇摇头，那里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在未确定安全的情况下，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在准备出发时，节节败退的俘虏中有一个年轻人发出怒吼，身形消瘦却逆流而上，面对狰狞的大汉挥舞双拳。
但是一切如同螳臂当车，徒劳无功。
他倒在地上又站起来，大汉足足打了五分钟，怀疑的说道：“这应该死了吧。”
地上浑身鲜血的人手指动了动，睁着肿成鸡蛋大小的眼睛，低声道：“你是不是没吃饱，一点力气都没有，一直给老子按摩，老子都快睡着了，真他妈废物。”
………………………
“那给我死！”大汉惊怒的抬起脚跺下。
年轻人突然用力抱住大汉的腿，疯狂的笑着，用牙齿咬住对方的腿，任凭大汉怎样挣脱都甩不掉。
四周只有蝉鸣，近十万人无声沉默，站在一旁的一个中年人忽然不合时宜的仰天笑道：“恶人也是人，人多打人少都打不过，咱们活着都是废物吗？”
其他人听了，脸色微微变化，从刚才的惶恐变得安定，柔和的看了看撕咬挣扎的年轻人。
年轻人仿佛不知道疲倦，一只眼睛看向天空，大吼道：“老子不是废物！”
这个时候一种无形的力量弥漫天空，恶人团伙中有人一边后退一边观察，他们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头。
南宫地藏抱着双臂开口道：“一群人还是需要一个领头羊，不然一群软蛋打几个人都斗不过。”
月夜明想了想，摇摇头。
“领头羊固然重要，胜利的根源还在于大部分芸芸众生，若是众人都扶不起来，一个领头羊再强大也不行。这就像战术和战略一样，单个战术的胜利，无法左右整盘战略的输赢。”
南宫地藏听了，转身走在盛开的向阳花小路，望着天边的白云飘过，思绪万千。
雪地里那个人弱小的坚持战斗，长亭品茶时为儿童建立南月中学，再到如今成长的高度，南宫地藏对月夜明产生了异样的感觉，不由看着月夜明的侧脸，还挺好看。
月夜明跟着走了一截路，感觉有一道别有用心的目光看他，扭头看去，奇怪的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莫名其妙。”
………………………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远方一座高山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月夜明拿出一份地图，观察后说道：“前面那座山叫九龙山，高约一千五百米，算是一座中型山。”
南宫地藏此时也向路过的人打听消息，“原先这里没有石碑，在山中除了一些老虎狮子外，没什么异常。自从上次有几只妖怪吃人，一个道士使用法术杀死妖怪后，留下一句话。”
“什么话？”
“修仙求道九龙山，负碑千丈炼赤心。”
月夜明听后，若有所思道：“所以当地人来到这里修仙求道。”
南宫地藏点了点头，现在中午十二点，太阳正毒，依然有很多百姓拖家带小，背着行囊向山脚走去。
再向前看，一条明晃晃的山路直通山顶，路下方排着长约千米的队伍，看样子都是求道之人。
月夜明和南宫地藏相视一眼，向山脚走去，有人大喊：“那两个人别插队啊。”
一人发话，其他人跟着起哄，从众心理表现的淋漓尽致，南宫地藏一脚跺在地面，“砰！”
地面炸裂，杂草和泥土四溅，一个宽约五米的坑洞出现，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了。
月夜明皱着眉头，转身笑道：“各位老乡，不用担心，我不插队，今天来这就是看看，不知道你们中有人修仙求道成功了吗？”
月夜明本质上出身于贫穷，他能够理解百姓的想法，所以一般情况下很温柔，除了偶尔会有怒其不争的愤怒。
“到现在有将近一千个人尝试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成功。”
“那石碑在山脚只有一百斤，每往上走就会增重，到了山腰就有上万斤，这谁能顶得住。”
“对啊，最扯淡的是中途还不能休息，只要休息就算失败了。”
………………………
月夜明疑问道：“有人监督你们？”
“你停下休息，耳边就会有提示失败的声音传来。”
“这山可真是邪门。”
“我看就是糊弄人的，没有人爬的上去。”
“那你怎么不走啊？”
“哎，我说，你咋不走？”
说着说着，一群人乱糟糟的，还有人动手打骂，但是没有人离开排着的队伍。
南宫地藏笑道：“看样子大家都很聪明。”
月夜明轻声笑了笑，这时他把目光放在准备背负石碑的一个少女身上。
“嗯？”
“这是什么情况？”有人惊呼道。
世界仿佛开了一个玩笑，背负石碑的少女直接飞了起来，慢慢向山顶飘去。
月夜明注意到少女胸前一团亮光，穷尽目力可以看到那好像是一个白色的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