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素衣和宋玉谈话的功夫,他们就到了赵府。
赵氏一族,是宋国为数不多的异性贵族,据说他们走的是商业,而且宋国的国库之所以能常年丰盈,赵家功不可没。由于经常走南闯北,不仅人脉甚广,而且经常带回一些稀奇珍宝,书籍更是不在话下。恰巧宋家与赵家十分交好,所以宋玉和赵家长子赵天承也十分要好,只要一方得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定会分享给另一方。
还未进府,就看到门前有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一身玄色长袍上用暗金的金丝勾勒出一个个流动的祥云,腰间别了一把玄青相间的佩刀,远远看去,竟有一种将帅之气。
“让赵兄久等了,望赵兄恕罪。”“诶,宋弟言重了,为兄岂会不知道你是被红颜所困的,能出来已是难得……咦~你身后怎么还有一个,没甩掉吗?没事,让为兄来对付。”素衣眼看这位壮汉气势汹汹地走近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秒会被他手撕。就在赵天承要碰到素衣的时候,宋玉伸出了手拦住了他,并解释:“赵兄误会了,她不是我的桃花,她只是我家新招的侍女。”
“平常时你不是连侍女都躲吗?今天怎么主动带着一个了,莫非……你不是断袖了?”本来宋玉听到前面的话还不想解释什么,但听到后面的话顿时感觉眼前有点黑!“赵兄你,你,我……我,我什么时候是断袖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看那些追你的女子,虽然疯狂了一点,但是也不缺乏好女子,可宋弟你一个都没看上,为兄还以为你喜欢跟你一样的……男子。”“我只是还不想那么早成家,自己还未做出一番事业,怎能为儿女情长所牵绊。”“是为兄误会你了,为兄给你赔不是。”“没事没事,误会解开就好了。”
宋玉用余光看到素衣憋笑憋得整张脸都胀红了,就恶狠狠地说:“憋笑舒服吗?想笑就笑,笑够了就给我进去。”然后素衣捂着嘴跟着进了府。
赵府的面积很大,但是屋舍不多,算是七进七出的吧,所以每间屋子都隔了一段不小距离,而且道路还挺曲折的。大概走了一刻钟才走到到了藏书阁,作为侍女,没有主子的允许是不能进藏书阁的。所以素衣就在阁外看风景。
大概是财大气粗吧,藏书的阁前面是一个繁花似锦的花园,看那些花开得比女子还娇艳就知道它们的品种一定是很珍贵,而且有专人护理。素衣不禁感叹,这花活得都比人滋润,起码,还有人愿意栽培它们,哪像自己……
“素衣!”宋玉的喊声打断了素衣的回忆,素衣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回答他:“公子,何事?”“你进来一下。”“哦,来了。”素衣一进去就看见宋玉欣喜若狂的模样,像极了小孩子得到糖的样子。还不等素衣开口询问,宋玉就问:“你知道屈原屈夫子吗?”“了解一点吧,他是一个品德高尚,为民为国的好人,怎么了?”“我看了他写的文章,感触颇多,所以想拜他为师。”“挺好的呀。”“所以……所以我想去楚国。”“去楚国?拜完师就回来吗?”“当然不是,我还打算在楚国某一份官职,以便施展我的宏图大志!”
“我劝你,还是别去了……”“为什么?楚国不好吗?”“也不是啦……就是我怕你会不适应那里的……生活。”“这有什么,我堂堂七尺男儿,岂会不适应楚国的生活?而且我真的想成就一番事业,我爹很顽固,说什么‘伴君如伴虎’,所以从未让我接触一些重要的官职,只能从事那种闲差,我怎甘心一辈子都平平庸庸的。”“宋弟,你爹也是为你好。”“赵兄……我明白,但我就是不甘心。”
看到宋玉眼里那份坚定,素衣也不好再说劝阻的话了,只道:“公子既然心意已决,还望公子能得偿所愿。”得到素衣的支持,宋玉笑了起来,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
只是,什么是得偿所愿,恐怕宋玉自己也不清楚,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赵兄,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了,这书……”“既然宋弟喜爱,那便借宋弟几日也无妨。”“多谢赵兄。”走在回府的路上,宋玉一直兴致勃勃地问素衣有关楚国的事情,素衣被问烦了就停下来问他:“公子你是宋国的世家公子,就算去楚国也一定有人替你打点好了的,公子又何必杞人忧天呢?”看到素衣脸上的不开心,宋玉就停了下来。
素衣发现宋玉没有跟上来,就回过头看,没想到宋玉手中拿了一个又大又粉的桃子给自己,还说:“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一提楚国就会不开心,但是我不希望你不开心,这个桃子给你。”看着宋玉那洁白无瑕的玉颜竟然为她蹙起了眉头,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别人哄。素衣笑着接下这个桃子,吸了吸鼻子,尽量用开心的语气说:“谢谢你。我只不过是想起了以前在楚国的场景,有些……嗯,有些感伤罢了。”“对不起,是我没注意。”“没事了,我现在很开心不是吗?”说完,晃了晃手中的桃子。
“那行,今天算是你帮了我。回去后我让管家给你多些银两。”“那……还不赶紧回去!”然后素衣突然就跑了起来,“公子,看你追不追得上我。”“我怎会追不上你个小女子,等着,我来了。”
其实宋玉三两步就能追上素衣的但是他始终保持着离素衣两步的距离。在素衣和宋玉的追逐打闹中,空气突然就变得甜蜜了,也许是因为这是他们长大后第一次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嬉戏玩耍和开怀大笑吧,也许是因为内心的那颗萌芽正在悄然成长吧。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宋府,为了避免与宋玉的桃花相遇,他们依旧要翻墙,不过这次,宋玉并没有让素衣当垫脚石,而是像领小鸡一样的带她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