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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相伴相依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题记

小学三年级,一场跳棋比赛,让我们初次偶遇。之后,相互间音讯全无。只知道,她叫程奕聪,四年级(3)班的,校书法老师的爱将。

六年之后的高中一年级,作为合租房的伙伴,我们再次相遇时,都觉得在哪见过。话题引到六年前那场孩子间的争锋,才恍然大悟:我们不仅是小学校友,还是初中校友。现在,高中又在同一学校。程奕聪,高二(1)班班主任的得意门生。

她那么刻苦地优秀着。她没有双休日,她房间里的灯光日复一日,穿越每一个午夜,为此还闹出一个笑话。

某晚十一点多,我合上最后一本练习册,很满意地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因为口渴,我不得不爬起来,忽然听到一男一女对话:莫不是小偷进来了吧?上饶一中教工宿舍被窃贼光顾也曾有过的,只不过被老师们抄家伙群起攻之而已,但我还是相信谋财害命的贼心是不死的。

于是,我拿出手机,按好房东老师的电话号码,细密的汗珠从手心里沁出。我用颤抖的手打开房门,向外窥视:“还好,小偷不在客厅。”这时,那声音又从她房里传出。这贼胆子真大,还敢开灯。我更紧张,随手抓起杀虫剂,喷死他们吧。渐渐地靠近房门,我的心像安塞腰鼓!唉,爸妈在就好了。再一听,他们怎么说英语呢?国际小偷?门突然开了!我吓得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地上。“武器”被扔得老远。那身影也被我吓了一跳,猛退几步,跌在床上。等我们反应过来,都惊魂未定了:“你干嘛?这么晚还灭虫啊?”我一解释,她哈哈大笑:“那是我在读英语对话!”回到房间,已经12:40了。

这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学习狂了吧!然而她没有为此多一丝迂腐之气。她有满肚子笑话,满脑袋故事。她疯狂地迷恋着电视。而我们住在这与现代技术完全隔绝的房子里,无奈呀。于是她想了个令人吐血的主意——画一台电视机。说干就干,凭借几年的绘画基础画台电视机还是绰绰有余的,那么傻不拉叽的“傻瓜”牌电视比真的还真。以后,高一、高二历史版“两家论坛”正式上演,想象版电视剧相继出台,现在,还开设了新闻频道,大到福建遇台风,小到班级趣闻。

她称这里为“家”,就在我称它为房子的时候,让人感到温馨。这是怎样一个萧条的秋天!放学回到“家”,不再有父母的笑脸相迎,不再有满桌的可口饭菜。“家”里很暗,特别是我的房间,大白天也得打开台灯看书。家里的厨房没有下水道,从我们住进来的第一天起,地面就没有干过。我有太多的理由厌恶这里,我又多少次想念过那整面墙的窗户。冬天,暖暖的阳光会洒满我那柔软的小床;一地的毛绒娃娃是我最可爱的沙发。她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谁都要经历这三年最关键的锻造。她常说,我们有理由相信生活是美好的,现在一切都是暂时的。

是啊,明天一定比今天更美好。因为它充满希望。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金秋十月,枯槁的黄叶落了一地,带给我满怀忧愁。

她若阵阵轻风拂来,在我心中留下满路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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