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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以幸福之名

想起梦梅说的一句话,哎,女人要狠下心,肯定比男人狠。我觉得,这话真是犀利,看看周围的人,爱情里一有故障,又哭又闹的,肯定是女孩子。当然我是说一般情况下。绅士们开始哄自己的小公主,想尽办法逗她开心,实在没办法了,说完委屈,拍拍屁股,管你怎么样,你自个儿平静去吧,爷没工夫陪你玩。要不然,就跟木头一样杵在一边,既能避免自己担心,又能幸灾乐祸般看你闹到什么时候,就这么看着,死都不再说一句软话。分手了,真分也好,假分也好,女孩子小小纠缠,无论你在电话里怎么软磨硬泡,他就文质彬彬地听着,不安慰也不拒绝,并开始拟声词大聚会,嗯嗯,哦,啊,呵呵,哎……你去找他,等他,他惹不起,就躲着吧,憋在家里就不出来,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似乎,他的心一对你没有访问权限,他就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跟路人差不多了。

所以,我一度认为,男人,是可以很冷血的。不要随便惹火这种有些大男子主义,曾经让你为此深深折服的人,否则,后果很严重。然而,种种种种,又被梦梅一语道破的,我漫漫长长暗恋别人又被别人暗恋,以及鄙人不睬不睹的等等,我发现,我真的错得很离谱。

其实,如果比狠,这些小男人还真比不上女孩子。要知道,她曾经喜欢你的骄傲、你的霸气,是因为她也有骄傲,也有霸气,只是你的比她强,或者正好是她幻想的那种。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个公主眼里却可能有上万种白马王子。而你,恰恰是那幸运的万分之一。

女孩子常常败在习惯上。有时候,她并不是舍不得你,并不是觉得除了你天下男人都是怂包。只是她习惯了,不愿意轻易对生活做那么多改变。这也是为什么网上一个很流行的调查,说百分之八十多的中国夫妻都是凑合着过。用宋丹丹的话就是,咋的,还能离啊。不是万不得已,女孩子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哪怕弃恶从善的。

于是,都不需要第四个理由,我就足以证明,在拿得起放得下的举重式爱情中,别说金牌,估计你连个铜牌都拿不到,充其量只是个友谊安慰奖。要知道,首先,她也是和你一样有小宇宙的人,除非你水滴石穿把她的小宇宙消磨了,使它爆发不了了。要不然,别说一颗星星,就算她的小宇宙对你而言只是个太空垃圾,这垃圾与大气层一摩擦,也能发光发热,变成一道划破夜色利剑般的亮光。其次,如果她没有你了,还有剩下的万分之九百九十九,个个都是王子级别的。再次,她能习惯有你,习惯到不能没有你,没有你就不能呼吸,不能安寝,根据心理学,越是极端的人,就越容易走极端,据此推论,她也能习惯没有你,习惯到看见你都扎眼。

然而,退一步说,我们为什么要比狠?麻醉退了,所有的伤痕都会疼。

某年某月,我认定太早的爱情注定是悲剧,人生的岔道口太多,人和人到底要有多少默契,才能确定在每一个弯道、每一个路口、每一道风景前,每一个坎坷后,还能一起前行?如果梦想太多,相守,反而成了束缚。我想赌一次,却失散于起点。常常想,到底什么是爱情,又有怎么样的爱情,什么时候的爱情,不说地老天荒,至少当我老得真要在摇椅上慢慢聊的时候,我还能和他一起,想想曾经走过的路,铭记的人,说说那傻傻的执着,彼此的守候。

我把它归结成异性之间的一种信任。这种信任,比任何品行都高尚,都坚贞。信任,不仅仅是相信他能真的跟结婚誓词中说的那样,无论疾病、贫困等等,都不离不弃,相爱终身。更是精神上的一种信任,相信他理解自己的梦想、自己的观念;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为官清廉者背后,定有个同样淡薄物欲、勤俭正直的妻子。温俭恭让、知书达理的女子身旁,大多有个厚德载物、浩然正气的丈夫。两人彼此照顾,彼此理解。心在一起,爱情得以终老。

或者,把这种信任扩大。可以扩大到家庭教养、成长经历、地域熏陶、教育阅历、个人修养,兴趣爱好等等。门当户对真不好吗?冲破世俗观念,抹平社会地位,也未必幸福。门当户对,往往有相似的信仰,相似的生活习惯,这就少了很多摩擦很多间隙。如果非要因为爱情,不在乎,那就具备相似的教育阅历吧,彼此心意相通,互相改变,也能说到一起,不至于天天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也能有共同的追求。再退一步,门第不当,教育悬殊,那至少得在一件事上有所痴爱,就是兴趣爱好。要不然,用句俗语,什么都没有,还混个什么劲。彼此天天见面,我都可以想象其中的高频对话:

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

真的啊?

嗯,爱你爱到海枯石烂。要不然我遭天打五雷轰。

你离开我怎么办?

不会的。

你嫌弃我了怎么办?

……?

你爱上别人怎么办?

……?!

爱情,多么诱人的词,给人带来多少甜蜜,多少感动,同时,又有多少无奈,多少伤痛。不要轻易说爱,爱是份沉甸甸的幸福,更是份沉甸甸的责任。想好了再爱,爱情带刺,却也是朵沁透心脾的玫瑰,芬芳异常。不要说不爱就放手了,天下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新鞋也要走走才合脚。世界那么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遇见了,何其幸运。世界那么美,莺****长,原驰蜡象,一人走,多么孤单。我能听见《诗经》中亘古千年的追求,呜呼,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放手了,就没有了。又多了个路人,像曾经无数个渐渐被你淡忘的人一样的,就那么停留在那个年纪、那段岁月。慢慢,连点温暖都没有了,各种琐碎,泛黄的老照片愈发模糊。蓦然回首,惊觉,那人的样貌都记不清了,名字也似是而非了。所有刻骨铭心的故事,像极了残缺的童话,连接不上,也没有续篇。说算了,舍不得,舍不得,又怎样?当初为什么无限制透支自己的信用额度,你本该知道,没有什么是能无限制透支下去的。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当我偷偷看着你的时候,发现你一直脉脉注视着我。愿所有拥有爱情的人,得以幸福,得以长久。愿追逐爱情的人,心有所念,如愿以偿。愿与爱情擦肩而过的,等待真正属于自己的完美邂逅,你未娶,她没嫁,终成伴侣。也希望自己幸福,不曾辜负最美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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