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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致命翡翠(三)

这是代维到这里的第三个夜晚。

他终于按耐不住了,将在今晚偷走牛富的宝贝——那棵翡翠白菜。

他肯定不会自己动手,那太沉了,而且还有暴露的风险。

“老板……”小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点声!”代维瞪了小天一眼。

随后,代维又悄默声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牛富。睡得很沉,应该无事。

“把它搬走。”代维用手撩开画,而后对小天等人说道。

“啊,老板你让我来难道不是偷偷给他们送钱的,然后不留姓名离开的吗?”

小天望着代维发愣。

“蠢货!”代维彻底无语,挥挥手让后面的人上来搬。

咣当咣当——

是沉重的保险箱落地的声音。

代维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四五个人,这帮蠢蛋竟然真的把自己在于希文家随口说的话当真了。

“嗯……”牛富在梦中呓语。

听到这声,吓得代维立刻便将食指放在嘴唇中央,让众人安静。

“开始。”代维见牛富没有声音后点了点头。

四个大汉一拥而上,然而就待四人一人一角的时候,才发现那颗制造精巧的翡翠白菜竟然是那样的沉。

“老板,你这……好吗?”小天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出于是代维助理的身份,只是吐出了几个字。

“有什么好不好的,”代维哑声说道,“反正他们已经投错了胎,成了一个穷鬼,再穷几年又能怎样?”

“……”小天瞥了代维一眼,什么也没说。

这是他的老板,他能拿他怎么样。

“好了,走吧。”见那四五个人的身影已经渐渐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代维也着身跟上。

“然后向哪走?”代维气喘吁吁的问道。

虽然他经常办健身卡,但是正经去的也没几次,基本都让给老姐了。

“这……”小天挠挠头,来时候的道,他也没注意。

“啊!”

突然,小天身旁一个黑脸壮汉惨叫一声。同时,翡翠白菜的一角也从他的手中脱出。

而这也直接导致了其他三人手中的翡翠白菜失去平衡即将掉落在地。

“不!”代维大叫一声,用身体接住了白菜。

这下可不得了,代维感觉胃中的酸水都要反出来了。

“大哥,你没事吧?”小天担忧的看着,黑脸壮汉。

然而壮汉仿佛没有注意到小天的关心,只是捂着那只渗血的眼睛,面色惊恐的向后退。

小天抬起头,疑惑的望向壮汉的所看的方向。

那是一张脸,是一张布满了仇恨和疑惑的扭曲的脸。

牛富的脸。

“快,快扶我起来!”代维见状,惊恐的大叫,俨然没有了先前翩翩公子的模样。

然而除了小天,其余人全部慌忙逃窜。

“呃啊!”小天奋力的试图推倒那颗翡翠白菜。

但怎奈它实在是太沉了,无论小天多么努力也仅仅是勉强将它移动分毫。

但牛富的脚步却未曾因为两人的窘迫而放慢。

是一道刀光挥过。

血液晕开了月光,代维的口中一阵腥咸。

地上,是小天的头,仍旧和身体藕断丝连。

头顶,是牛富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

“求求你……”代维的嘴唇不停低哆嗦。

下面,是止不住的温热。

然而那刀却还是劈下来了,动作是那样的坚决。

牛富眼睛通红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不敢相信,他明明这么相信他。

直到今晚他竟然才明白,他压根就没想帮助他们,他压根就没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甚至,他还想偷他的宝贝……

那可是米足他娘留给他的唯一东西啊!

“啊!”

刀,终究是挥下来了。

代维惊恐的大叫,脸因为恐惧而扭曲。

代维拼命一挣,虽然没有拜托翡翠的压迫,但是却带着它移动了一段距离。

这直接导致牛富的刀劈在了翡翠上。

然而这翡翠怎能承受住牛富的奋力一击?

“呼呼呼……”

顿时,现场似乎就只剩下了两人粗重的呼吸。

翡翠虽然没碎,但是却生出了不少的裂纹。

牛富不敢动了。

但代维却不然。

只见他紧紧地盯着牛富的双眼,见牛富虽然注意到自己,但是出于刀还卡在翡翠里并不敢动。

于是乎,代维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用力地不动声息地推着胸口上的翡翠。

终于,翡翠从他身上下去了。

终于,翡翠碎了。

牛富彻底崩溃了,刀锋更加犀利疯狂。

但代维也同时摆脱了如此沉重的束缚,从地上弹跳起来便立刻择了一个方向,向前跑去。

牛富真不愧对他的姓啊!

代维如此想着。

此时他的腿已经异常酸痛,胃也开始不停地痉挛,嗓子被风刮的生疼。

然而反观牛富,却仍旧不知疲惫。

“别,别跑了!”代维猛地站住了。

因为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牛富闻声停下了脚步,但是脚步却是一直未停。

“嘿,后面有悬崖啊!”代维崩溃的吼道。

“呃啊!”然而这句话仿佛更加刺激了牛富,举起利刃便向代维冲来。

代维无处闪躲,只能被那把刀所穿透。但最后的关头,代维却是牢牢地扣住了牛富的胳膊。

“给我陪葬吧!”代维吼道。

牛富来不及躲藏,他终于知道惊慌了,拼命挣脱。但是,却脚底一空,再无回天之力。

“爹,娘……”

远处传来少年青涩的声音,是牛米足。

牛米足手里攥着一张发黄的信纸,是母亲写的,是从破碎的翡翠里找出来的。

上面写着娘失踪的真相,对他牛米足的期盼,以及……去找一个人,在他无依无靠的时候。

牛米足过来找他爹,本来就是告诉他这个事。

但谁曾想,却撞见了这么一幕。

牛米足跌坐在地上,泪在眼眶里打转。

“去找白沂舟。”

母亲的声音仿佛冲破信纸莅临牛米足的耳边。

牛米足看着信上的地址。

愈月古玩市场后身的森林。

愈月古玩市场牛米足听说过,离这里可不是一般的远啊!

牛米足咽了一口唾沫。

为了爹,为了娘,就算走一辈子也不怕。

黝黑干瘦的少年站起身,背着夕阳向远方走去。

他要去把翡翠的碎片都捡起来,然后出发。

……

自从砚安随意翻自己的笔记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但这个金发碧眼的小正太却仍旧没有忘这件事。

乃至于白沂舟在厕所里蹲着,砚安都要时不时的靠在门外喊。

“老白,老白,老白……”砚安靠着门喊道。

“回你房间去!”白沂舟压声威胁道。

“啊,我不,我不……”

“砚安,”吴溯这时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迷茫的望着砚安,“你知道白老板在哪里吗?”

“老白?在这儿啊……”

咣当——

然而,就待砚安伸出手为吴溯引路的时候,他的手一下子打到了厕所的门上。

门,也就这么撞开了……

于是乎,两脸懵逼,一脸愤怒。

“吴溯,砚安,你们俩给我滚出去……”

“老白……”

“那个,白老板啊……”

“滚!”白沂舟一卷手纸丢了出去,然后抱住了自己白暂的大腿。

这两个蠢货,他不就是想安静的上个厕所么!

三十分钟后。

“稍等一下,我们老板马上就来。”

客厅里,吴溯在一边为新来的小客人引茶,一边用眼神暗示砚安,抓紧把白沂舟叫过来。

但是我不敢啊!砚安用眼神回复吴溯。

“你好,是有什么事吗?”

正逢两人焦虑时,白沂舟从一旁优雅的走出。

顿时三道炙热的视线望向白沂舟。

这可终于出来了啊!

“你就是白沂舟吗?”

那位黝黑的少年见白沂舟出来,便一下子猛地站起,坚毅如鹰的双眼紧紧地跟随的步伐。

“正是。”白沂舟对眼前少年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悦。

“你知道我娘在哪吗?”少年又问。

“喂,你总该先说你是谁吧?”砚安不服。

“俺叫牛米足!”牛米足眨眨牛犊般漆黑的双眼,并无半点恼怒。

“你娘是谁?”白沂舟看着牛米足,眼神中带着半分好奇。

“许钒。”牛米足答道。

“许钒!?”砚安和白沂舟几乎同时喊出声。

白沂舟和砚安对视,这许钒不就是两人前两天讨论的,被卖到国外的女人。

“你们认识我娘?”牛米足看着白沂舟等人问道。

果然,不虚此行。

“死了。”白沂舟只是从嘴中蹦出两个字。

冰冷,生硬。

“就算死了我也可以见她的吧!”

出乎白沂舟的意料,牛米足非但不死心,反而却更大声的喊出声来。

“可以啊。”白沂舟低着头,诡笑着。

砚安眨眨眼,不解地看向白沂舟。

老白的笑中,为什么有些无奈呢?难道他看错了?

“跟我来。”白沂舟起身,引牛米足向走廊深处走去。

“这是我新研制的一种香。”白沂舟将手中一枚精致的胸针托起。

“香?”牛米足问道。

什么是香?香为什么是一种装饰品?

牛米足不解地望着白沂舟。

“它可以帮助你见到你的母亲。”白沂舟将它别到牛米足的胸前。

“直接就这么给俺了吗?”牛米足问白沂舟。

虽然他穷,但他也懂得不能白白占别人便宜。

“有代价,”白沂舟一只手搭在了牛米足的肩上,“你再也醒不来了,只能和你的母亲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这不是很好吗!”牛米足不明白。

“是啊,很好。”白沂舟再也掩不住眼底的情绪了。

浓浓的思念,以及惋惜。

“那俺把这个给你吧!”牛米足递出了手中的布包。

白沂舟抬抬眉,打开布包后惊然发现,竟是一块一块翡翠碎片。

成色可谓上品。

“这是我娘留给俺的唯一东西,俺管理不好,怕丢。等俺哪天回来了,你再还给俺吧!”

牛米足笑着说道,眼睛自来终于有了光。

“嗯,”白沂舟笑答道,“等你回到你父亲去世的地方,然后扭转上面的宝石,就可以见到你的母亲了。”

“那俺父亲呢?”

“只要你愿意,都可以。”

牛米足摘下了胸针,仔细地把它掖到了胸口,凝视白沂舟一会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语言贫乏,只能用实际行动表达感激。

白沂舟点点头。

他心中的愧疚宛如潮水一般涌来:为了自己的夙愿,毁掉一个完美的孩子,值得吗?

牛米足扭头走了,小小的身影在明亮的走廊光中隐没。

又是半个月后,愈月日报的头条上,通告了这么一篇文章:

贫苦人民终得贫苦,惊骇悬崖后终得惊骇。

白沂舟的手指已经用力攥成了乳白色。

那香被白沂舟掺了别的药物,所以打开后,会和周围的氧气发生反应,并且爆炸的。

“老白,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不要再牵扯别的人了……”砚安躲在桌子后面,声音颤抖。

老白之前,是不会这样的。

但白沂舟却只是轻轻笑着,用手搓着眉毛。

没办法,为了除掉世间罪恶他只能这样。

牛富杀了小天,而代维却又欺骗一帮善良的人。

天道好轮回,而他白沂舟便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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