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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陈仓暗渡

从高处俯瞰,夜色中的城市好像一个太空基地,到处闪烁着夺目的光芒,高楼大厦、广告牌、汽车……每一样东西都会发光,点亮这个现代化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奕柏辰站在落地窗前,沉默不语。他知道这些天心神不宁的原因,那个已经被遗忘的人似乎又回到他心里。奕柏辰握着酒杯,飘忽不定的眼神带着些许的伤心。

两年的时间,他以为一切都被抹去,不再伤心,不再思念。可那个身影的出现仿佛咒语般,解开他封闭已久的心锁,梁煜环的一切又不停的在他心中沉浮。

有关联又怎样?奕柏辰对自己说,就算找到她,她也不会原谅自己,难道我还没死心?

奕柏辰其实很明白,爱她的心一直不肯死去,死去的,只是一个自私的奕柏辰。

手机铃声打断沉浸在回忆中的奕柏辰,他望着桌上的手机屏幕,怎么是卓然?他们现在不应该在蜜月旅行吗?

“喂,柏辰,你在做什么?”卓然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在享受着什么。

“什么事?”

“哎,此时我正在夏威夷的海边晒着太阳,欣赏美女,忽然想起可怜的你了”

奕柏辰无奈的叹口气,坐回椅子里,结婚似乎没有改变这个男人的无聊本性。

“羡慕吗,柏辰?”

“一点不”

“你那是晚上吧,怎么没出去玩?”卓然听出话筒那边的安静。

“没兴致”

“那你没什么事情做,就帮我一个忙吧”奕柏辰就猜到,卓然不只是为了问候他。

“柏辰,刚才我有个朋友打电话说,要我取一个重要的设计方案,可我在国外呀”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奕柏辰不耐烦的说。

“所以你帮我去取”

“为什么要我去”

“因为我朋友明天也要走,那个设计小样是绝密,我只放心让你取,不去你可会后悔的”卓然神秘兮兮的说,口气和那天的紫昕简直一摸一样,奕柏辰真是败给这对夫妻了。

“不去”奕柏辰直接回绝道。

卓然像是已经料到一样,说“柏辰,帮帮忙嘛,这不是事情紧急嘛,你帮我拿来,放你那保存就ok了,紫昕说,如果你答应,她就告诉你梁煜环的下落”奕柏辰的心猛的一跳,但马上恢复平静。

“我对她的下落不敢兴趣”奕柏辰违心的说,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紫昕两年来一直守口如瓶,怎么会为了这样的小事而泄露风声。

“柏辰”电话那边居然换做紫昕的声音,“求你了,帮个忙嘛”紫昕哀求的声音让奕柏辰不忍拒绝。

“去哪里取?”奕柏辰无奈的答应下来。

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如子弹般疾驰而过,驾车的英俊男子有点心不在焉。很快,他的目的地到了。是这里?!奕柏辰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酒吧,熟悉的霓虹灯招牌和两年前一摸一样,这是曾让她心碎的地方。

推开门,奕柏辰第二次走进这个酒吧。昏暗迷离的灯光带着些许的暧昧,一个歌手站在舞台上正唱着一支英文老歌,声音干净。奕柏辰直接走向吧台,他已经看到卓然嘴里形容的男子。

“文件,先生”奕柏辰站在他旁边淡淡的说,陌生男子抬起头,看看眼前冷气逼人的男子,从包里掏出文件交给奕柏辰。

“请转告卓先生,时装发布会前,要完成后面的部分”陌生男子道。

“你自己告诉他”奕柏辰冷冷的说,转身离开陌生男子,突然一张熟悉的面孔进入他的眼帘,角落里,一个女孩握着酒杯,正低头思索什么,是她!

“我可以坐这吗?”奕柏辰出现在美丽女孩面前,低头问道。女孩像是从梦中惊醒,猛的抬起头。

“你……”她意外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立即恢复平静。

奕柏辰认为她是默许,坐在女孩身边。“我见过你,在紫昕的婚礼上”奕柏辰说完,又要了些酒,因为他看女孩面前的酒瓶已经空了,如果是她,不会喝这么多酒的。

“哦……”女孩支吾的回应着,娇艳的脸上写满不安,天蓝色V领衬衫随着心跳也在微微起伏。

“你叫小鱼?”小鱼紧张的点点头,奕柏辰轻啜一口酒说,“你认识一个梁煜环的人吗?”奕柏辰单刀直入,他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直觉告诉他,小鱼一定认识梁煜环。

小鱼一愣,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认识”她很费力的吐出这三个字。

“你和她有点像,我以为你们会有亲戚关系”

“她是你什么人?”小鱼好奇的问,忽闪的大眼睛望住奕柏辰,像是害怕什么又移开了。

“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可她走了”在这个女孩面前,奕柏辰自然的说出心事,竟毫无防备。小鱼又吞下一口酒,味道比刚才的酒要苦涩许多?

“你还爱她?”小鱼喃喃的问。

奕柏辰低下头,望着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轻轻叹息。“嗯……”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对不起,我要走了“小鱼感觉头有些晕,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她的心跳加速许多。

“你真的不认识她?”奕柏辰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绝望,其实他早就想到,是自己多心了,眼前的女孩和梁煜环不可能有关系,世界上相像的人不是很多吗?长得神似就一定是认识吗?

小鱼轻轻的摇摇头,她看到男人失落的表情,有些心疼。

“时间久了,你就会把她忘记,你会有你的新生活”小鱼鼓励他说,时间或许是最好的解药。

奕柏辰轻轻一笑,“你不会懂的。你不能……再呆一会?”面对奕柏辰的邀请,是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的,除了梁煜环,除了…….

“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小鱼坚定的摇摇头,奕柏辰闭上眼,没有出声,一杯酒就把自己灌醉了?怎么会主动邀请女人?可她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好像。

小鱼没有犹豫,拿起身边的手提包,几乎是逃出这个酒吧,莫名的害怕早已让她浑身颤抖。

疲倦,前所未有的疲倦在奕柏辰的体内侵袭,他甚至想一睡不起。奕柏辰躺在床上,不愿起来,其实他早就醒了。这些天发生的一幕幕总是在他脑中自动回放,他知道自己又迷路了,何去何从他并不知道。即使知道梁煜环的下落又怎样?他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

“柏辰,你醒了吗?”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在门外想起,是奕雄光。

“爸,您进来吧”奕柏辰拍拍自己的脸,无论多么低落在父亲面前也要打起精神来。

门,被轻轻推开,奕雄光面带笑容,和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有心事?”细心的奕雄光问。

“没,爸,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有事情”奕雄光微微一笑,告诉儿子自己的来意。“我有个老朋友要去国外治病,我想去送送他,你陪我一起,怎么样?”奕柏辰默默的点点头,不过还是有些担心。

“机场那么远,您还是别去了,我替您去看看吧”奕柏辰站到地上,舒展开自己修长的身体。

“好啊”奕雄光立即的答应下来,爽快的让奕柏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快改变主意。“那你下楼吃点东西,我交代你一些事情,好吧?”奕雄光依然笑意盈盈的看着儿子,奕柏辰茫然的点点头。

如果载着父亲,或许一个小时才能到机场,而奕柏辰半个小时就已经飞速抵达目的地。奕柏辰的视线在候机室里巡视着,并没有父亲的那个老朋友,难道是自己记错了什么。

“爸,我没找到季伯父,候机室里没有”

“是么,去伦敦的飞机几点起飞?电话那头的奕雄光问。

“还有半个多小时”

“那你在那等一会,我给他打个电话”

“嗯”奕柏辰把手机放进兜里,这个时候,也该到了吧。

奕柏辰百无聊赖的坐在候机室,不善于应酬的他真不该接这个差事。广播里,正在播报班机的时刻,奕柏辰还在密切注意着新进来的乘客。

小鱼神色黯然的推着行李,或许这个地方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留恋,除了伤心,还能有什么吗?都是自己不好,如果参加完婚礼就离开……小鱼低低的说,眼角有些潮湿,是的,我讨厌他。

居然又是她!奕柏辰没有想到,自己巡视的结果竟是小鱼。她低头不语,一个人推着行李,缓缓向前走着。奕柏辰感到自己的心又紧张起来,看来她要走了,要不要再去问她?正当奕柏辰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更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鱼身旁。

竟然是,江鸿宇!许久不见,他风度翩翩的样子更胜当年。

奕柏辰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他明白,江鸿宇一定知道梁煜环的下落,一定知道。奕柏辰的呼吸急促起来,盼望已久的希望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许,我能找到她,找到她,我……奕柏辰茫然了,她那么恨我,找到她,我又能如何?告诉她,我爱你?得到的无非是一个嘲笑,不是吗?

江鸿宇和小鱼站在一起,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说着什么,亲昵的样子和情侣无二,奕柏辰看着这一切,绝望的把头垂下,问了也没用处,没用的,他对自己说。

一阵清脆的提示音,机场广播里温和的女声又响起了,“各位乘客请注意,准备乘坐C209班机的梁煜环小姐,有人捡到您的机票,请您听到广播后,速到机场客服部来”接着是流利的英文播报,奕柏辰立刻傻掉了,他开始怀疑的听力,一定是听错了,那清晰的三个字,烙刻在他心中的三个字,怎么会出现在机场广播里?

奕柏辰迅速的站了起来,四处张望,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他跑出去,发狂的寻找着。蓦地他像突然明白什么一样,死死望住飞往伦敦的登机口,如果没记错,C209正是等会要飞往伦敦的班机。

小鱼满脸疑惑,歪着脑袋看着江鸿宇,江鸿宇拍拍她的脸微笑着说了什么,小鱼手忙脚乱的在包里乱翻着,最后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哭丧着脸说,“我把居然把机票弄丢了,我!”她懊恼的声音很大,引来周围旅客的侧目。

“没关系,不是有人拾到了吗,我们一起去拿吧?”江鸿宇安慰她道,或许让她回来不是好主意。

两人装好行李,转身欲离开候机室,一个人结结实实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奕柏辰?!”江鸿宇吃惊不小,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小鱼如遭电击般不能动弹。

“江先生,好久不见”奕柏辰冷笑道,从江鸿宇慌乱的神色中,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希望和你一直不要见面”江鸿宇毫不客气的说。

“她是谁?”奕柏辰犀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小鱼看穿。

“我的未婚妻,有什么问题吗?”说完,江鸿宇及其温柔的拉住小鱼的手,奕柏辰眼中杀气腾腾,一瞬间,似乎有一个火苗迅速把他点燃,小鱼吓得立即垂下头,轻轻拽下江鸿宇的衣角。

“小鱼,别怕,我们走”江鸿宇无谓的说,拉着小鱼作势向前走去。

“她的机票丢了,是不是?”奕柏辰的一番话让小鱼颤抖起来。

“没有”

“她是梁煜环,对不对?”奕柏辰低低的吼道,短短几分钟,这句话已经在他心里问了上百遍,这样天方夜谭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奕柏辰,你疯了吧,你可以仔细看看,她是不是小环”江鸿宇不露声色,镇定的说,梁煜环早就不在了。

“我要带她走”奕柏辰不想废话。

“不可能,她不会和你走”江鸿宇的手有些发抖,表面上的他还是镇定自若。

“你是小环,对不对?”奕柏辰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轻声问道,小鱼不敢抬头,泪水顺着脸颊悄悄滑落。

听着奕柏辰的声音柔和下来,江鸿宇也放松了警惕,或许自己没必要那么紧张,一切早就过去了,不是吗?就是这一秒钟的放松,给了奕柏辰突袭的机会。

奕柏辰一记直拳打在江鸿宇的下颌,猝不及防的江鸿宇一个踉跄被击倒在地。

“小宇!”小鱼惊呼着,周围的乘客也跟着轻呼起来。

“跟我走!”奕柏辰紧紧拉住小鱼向外跑去。

“你放开我,我不走,救命!救命!”小鱼单薄的力量根本抵不过有些发狂的奕柏辰,机场的工作人员已经注意到这边的骚乱,迅速围拢过来。

奕柏辰知道这样是带不走小鱼的,情况紧急,只有剩下一个办法。趁小鱼不备,奕柏辰把她打晕,抱起她飞速的向外跑去,即使抱着一个人,甩掉警察对奕柏辰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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