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四肢全部被链住了,每当身体的一部分其他人被链住的时候,我都会龇牙咧嘴望着他,以示对他劳动成果的肯定。
但只有甲被吓得浑身哆嗦,在车上的时候也是如此,不敢正眼瞧我,让我能够给自己补上精致的仿妆,其他人都回敬我以微笑,当然不是出于什么礼貌,更像是猎人看到猎物的表情,煞是得意。
下车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被四名大汉牵着一步步地往狄澳的房间移动。
周围很快就围满了人,明明他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去做更有价值的事,于是我知道他们并不是真正地害怕丧尸。
我尽可能扭曲着自己的四肢同时又要让它看上去很僵硬,极限地歪斜着自己脖子,发出令人不安的呜咽声。
所有人的眼神里都透露着一股恶心,我就像一个恶贯满盈面临处刑的犯人,不过没啥好奇怪好怨恨的,毕竟现在的我是“丧尸”,他们越讨厌我,证明我伪装的越成功。
这样一想,我竟有些得意。
但偏偏有人混在里面,脸上写满了悲伤。
是朱冴涵,诶,你不要这样,会影响到我发挥的。
那女的好像快哭了,我看你平日里那么精明,怎么被我的小把戏给骗到了。
你别这样,我会很为难的。
别哭了,别哭了,我最讨厌女孩子哭了,早知道我就不演了。不过事已至此,干脆就帮帮狄澳吧,让大家见证一下奇迹。
梨花带雨,说的就是此时的她吧。
李三光那个傻瓜在他背后也不知道安慰两句。
我特意回头对着她定格了几秒,希望她能明白我想要传达的意思。
狄澳的房门被打开了,他是毫无防备的,应该也没有事先通知他,所幸“丧尸”是我,倘若是真的丧尸,狄澳就危险了。
因为我是“丧尸”,所以他们比较粗暴,直接将我推了进去,我直接倒在了地上,磕出了一点儿真的血。
然后门就被关上了,就像关门放狗那样。
虽然房内的光线很暗,但狄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我也懒得继续演下去了,他疑惑地望着我,却没有说话,我们都知道门外肯定有人在偷听里边的动静。
我们将周围能弄倒的东西全部都推倒了,制造出了很大的声响。
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进行了一场激战。
同时我继续用嘴巴发出丧尸的呻吟声,接下来我抹掉了脸上的妆容,用狄澳桌上的饮用水彻底清洗了一遍。
生而为人,实在太好了。
然而我们就消停了。
过了几秒,门就被他们用枪口顶开了。
刚准备瞄准,枪却掉到了地上。
“你说奇不奇怪?”我笑着问道。
“大哥,我们走!“
趁他们没有回过神,我已经跟着狄澳冲了出去。
冴涵,好好看着吧,我还是好好的。
“是神迹啊!”
“刚才还是那么丑陋的丧尸,虽然现在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不愧是我们的神。”
“你小子可要好好感谢神啊,刚才你还是个怪物。”
人们开始欢呼。
“真是伤脑筋啊,我好像不记得了。”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
“怎么可能?”连龙爷都震惊了:“你们确定他之前真的是丧尸!”
“千真万确,在场所有人都能作证,我们近距离确认过,他确实被丧尸咬了。”
“难道狄澳拥有某种特殊的体质?”
此时众人的焦点全在我和狄澳,几乎没人再去关注龙爷。
龙爷不得已得开始拉拢狄澳:“狄澳,之前是老夫对不住你,我没想到原来世间真的存在这样的奇迹。”
“道歉就免了,会怀疑吾等的神力也是正常,毕竟你们只是凡人。”
“你想要什么?权利还是女人,我会尽可能地满足你。”
“我统统都不要,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救苦救难,是吾等的职责之所在。”
不知不觉,狄澳开始称自己为“吾等”了,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这样说话确实挺有气势了。
“你就真的什么也不需要?”
“我只希望这里的避难者不要受到不公等的对待,虽然他们的肉体曾经遭受了恶魔的侵袭,但他们的灵魂自始至终都是圣洁的,用编号代替名字什么的,还是算了。”
众人连忙撕掉了身上的证件,这段时间让他们饱受歧视的罪魁祸首就是它。
“这个无所谓,仅仅只是编号方便管理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然后给我一定的私人空间,不要总是让莫名其妙的人闯进去。”
“有哪些人,回头我好好地教训一下他们。“
“过去的就算了,我倒没有小气到这种程度,没什么事大家就散了吧,刚才房间乱了,回头我去好好地打理一番。”狄澳看上去始终不悲不喜,声音也是云淡风轻。
“行了,大家都去各忙各的,”龙爷来到了狄澳的身前,狐疑地注视着我:“你是楼上的住户吗?昨天好像有看到过你,但是对你却没什么印象。”
该怎么解释呢,说自己是关系户,还是撒谎说他看错了?
朱冴涵突然从我身后揽住了我的胳膊,身体和我贴的很紧,难以想象,她竟然这么热情,什么好柔软的东西碰到了我,我占了个大便宜。
“原来如此,只是那么多人都搞不定的朱冴涵竟然看得上你,明明看上去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小子,只是不知道你能否驾驭地了她。“
说完龙爷笑了起来,这个污妖王!
“放心,我精力旺盛的很。”
然后我的脚就被蹬了一下,好疼!
“年轻真好啊。”说完龙爷就走了。
朱冴涵立马就松开了她的手,和我保持着半米的距离,也太真实了吧。
“还说你为啥突然就发福利给我,果然只是逢场作戏。”
“你不也一样,瞒着我自导自演了一出?”
“要是手机能用的话我一定会发短信告诉你的,很多事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哭了?”
“我那也只是配合你表演而已,这样你一定会很得意,觉得自己演的很像。”
仔细一看,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别说,还真是这样。”
我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想要重新贴紧她,希望不会让她感到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