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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洛尚接着喝自己的茶。刚才一初和绯雪说话时有些拘谨,不自然,而很清彦时却很自然。绯雪平时就有些恃宠凌人,把她留在一初身边,还真是不让自己放心呢。

楼下客厅。

“包叔吗?” 一初下来看到一个精神矍铄、胡须花白的老人正在看着楼梯,虽然没见过,但想是包叔没错(以前的瓷器都是又常烨拿去交待给包叔的,所以她并不认识包叔,只听过这个名字)。

“小丫头,赶紧给我倒杯水,天气热,口渴。” 包叔见下来的是一个青衣小丫头,便放松下来,坐到椅子上擦汗。

一初忙倒过一杯水端给包叔,“辛苦老人家了,赶紧喝些茶先。要您大热天跑来一趟。”

“小丫头,东西呢?” 包叔喝了口水缓缓,把杯子在桌子上轻轻一磕,示意加水。

一初又拿起壶倒了一杯,然后递过小篮子,“在这里呢,麻烦包叔了。”

包叔接过篮子,打开看了一眼,是一只青花锦鲤戏荷碗,同样的笔锋和风格,应该是同一人画的,“小丫头,你可知这是谁画的?这画的人可是搬来这里住了?”

一初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是呢,搬到这里来了,以后怕是还要麻烦包叔呢!”

“那倒没什么。我正好要也下去采办东西,好了,交给我吧,过几时送来。” 包叔把茶喝尽,拿起篮子离开了。

真是个爽快的老人呢!一初笑着摇摇头,往楼上走,一抬头却看见洛尚正站在楼梯拐角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点点头,

“似乎我的拜师礼还没有送上呢……”

14 拜师礼

一夜安眠,清晨醒来却见天色阴沉。不知时日,耳边一边浠沥之声,像是有谁在轻轻敲着绷紧的丝缎一般。

一初起身推起窗子一看,原来是下起雨了,细密的雨丝晶莹在灰色一如山水画一般深深浅浅的天空下,分外清新。窗外的“金镶玉”仿佛被上了釉色一样透明清凉,看着喜人。深深呼吸一下清新的口气,暑热一扫而光,精神不觉一振。

清彦不知何时已起,旁边放好了洗漱的东西。一初自己收拾过了,下了楼来。果然见清彦已经在楼下忙活起来,一阵清淡的甜味穿了来,

“是青团的味道呢……”

“哎?”清彦猛得听到声音下了一跳,“小姐怎么已经起身了?”现在似乎还才辰时啊!莫非自己吵醒的?可是没有啊……

看着清彦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样子让一初哭笑不得,“我也会早起的嘛!有那么希奇吗?”难道自己早起一回就这么少见吗?

清彦听着一初的嗔怪捂着嘴笑了,“可不是呢!不希奇、不希奇,只是今个没太阳真是有道理!”

“好啊!拐着弯骂我呢!” 一初故做生气的拉着清彦,手却开始到处抓起来,挠着清彦不放,“看你还说什么!”

“好了、好了!算我错了还不成!小姐饶了我罢!” 清彦笑着躲闪着,两个闹做一团,寂静的竹林里群是清脆的笑声。

“好吧,帮我做件事便饶了你,” 一初总算是收了手,“我想洗洗头发,来帮我。”

“是……”清彦笑吟吟的备下了热水,帮着一初洗起了头发。铜盆中散开的青丝似乎将清水也染上了淡淡的黛色,“小姐的头发真的很好呢!又黑又长。”

“是吗?”一初拿起细巾擦起头发的水,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句,“对了清彦,你忙完没有?”

“恩,本来打算再上去睡一会子才叫你的,” 清彦接过细巾开始给一初擦干水,“被你给弄的,我也喜欢起回笼觉了,有什么事吗?”

“嘿嘿,”一初扬起头看着清彦笑笑,“因为睡觉很舒服,可以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嘛!我啊,今天可是被雨声吵醒的!它嫌我不去看它呢!所以我就不辜负这番好意,定要去会会了,你想不想一起去啊?当然,你也可以继续睡觉去。”

“会雨?这个说法倒新鲜,” 清彦也激起了兴趣,看看门外一派青翠烟雨也动了心,“那我也去会会?”

“小姐,伞……” 因为头发还湿着,清彦便为一初松松的编了两条长辫子,才一转身,就见一初已经跑了出去。

“不要了,这么细的雨不会怎样,你不觉得打伞太可惜了么?” 一初回头笑笑,朝清彦招招手。清彦犹豫一下,但是被一初的笑颜感染,也跟了出去。

所以,当洛尚在巳时到了郁祺苑时却扑了个空,主仆二人都不见了影子。害他神经一紧,惟恐出了什么事。不过,很快,他就听到了远处竹林来穿来的隐隐笑声和晃动的身影。原来去戏雨了啊……洛尚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嘴角不由扬起一丝笑意,这倒希奇啊!小先生舍得这么早起……那三个家伙似乎今天全部都有事,罢了罢了,这样清闲浮生,且当是偷来的。

“咦?”很开心的玩闹了一阵子,肚子开始抗议的主仆二人终于决定回来了,越往竹雨阁走,越是见人影憧憧,似乎门口很有很多的人?!一初和清彦忙快步进了大厅,却见洛尚一个人在看着外面的细雨优哉的品茶,

“洛尚?”“洛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门外越来越近的,是一初吗?两条辫子更显得她清灵婉约,青衣在竹林里穿来更显青翠,似乎细雨压根打不湿明亮的眼睛,细细的雨珠挂在睫毛上像是最上好的琉璃,此时仿若仙子出尘的身影已经深深烙印在少年的眼里。

“我是来上拜师礼的,” 洛尚清下嗓子,放下茶拍拍手,门外的人都应声涌了进来,他指指还在发呆的一初,“就是她了。”

那些人会意的将一初团团围住。有人拿着尺子开始量着;有人则是拿着一块块样品走马灯般的让她过目;有的干脆在她身上比画着什么。满耳全是急切的问话:

“这块如何?小姐,这可是上好的针刺,您看看这做工……”

“什么颜色合适?你觉得呢小姐?淡翠色如何?和您很搭配……”

“这可是上好的琉璃,看这雕工……”

一初简直觉得自己要晕了,这些人是谁啊?围着自己做什么啊?她忙摆摆手,“少等一下,谁能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已经明白过来的清彦笑笑,去倒茶了。洛尚还是坐着没动,“这就是我的拜师礼,挑自己喜欢的好了,这些全是洛家的产业,放心好了。”

“啊?”一初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其实偌大一个炎破门不可能只靠工夫来维持,四大家族也各自经营着各个方面的生意来维持着炎破门的正常运转,凭借炎破门响当当的名号,自然生意不错,而洛家经营的也正是丝绸制品和古玩玉器。上次包叔错把一初当成个小丫头错也不在他,谁叫一初老是一副最简单的打扮,实在是不显眼(说实话,比起来清彦倒更像是小姐),所以洛尚变心生一计,要帮一初改变一下,作为自己的拜师礼。

15 耳垂的理由

一初完全不知所措的僵在哪里。现在倒是清彦和洛尚在和热闹的交谈一阵,然后不时点点头或者摇摇头,

“还是那块淡月白色的好,小姐很适合那个颜色,掐牙背心应该不错。”

“是呢,我也觉得那块云缎有些艳,这个藕荷色的也不错吧?那个做两套。”

“恩,还有那个双面绣的黛色也很好!”

“不会显的太暗淡吗?那个颜色太重了,比较显老。”

“就我看,搭配一条玫瑰紫腰带就可以了,清淡一点才像小姐嘛!”

“喂,你们……”两个人实在太专著,完全没有听到一初的微弱的声音(跟围在自己身边的声音比起来,简直就听不到……)。周围的商家也一股脑的全部围到两位“大老爷”面前去了。

“恩,料子就这些好了,” 洛尚摆摆手,“那就交给你们了,务必要快些,素淡一些就好,薄的厚的各一身。”

“是,少主。”那些人得到吩咐全部下去了,同时还在悄悄议论:这个女子是谁?少主人竟会如此上心的张罗?他们可是一大早就赶来这里了,人还不在。本想抱怨几声,但是叫少主一副等的乐在其中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了,第一次见少主等人还等的这么开心(要是往常,怕是剑都出来了!)……

“好了,我看,这步摇不适合小姐呢!”刚走了一批人,又来了很多手捧托盘的人,上面全部头是一些头面,从古色古香的,到最新的样式,从最简单的簪子到花式繁复的珠花,各种材料的,把个竹雨阁照得一片珠光宝气。清彦放下一个坠着长流苏的步摇,拿起一只簪子比一下,“恩,这个不错。”一只红色珊瑚嵌珍珠的簪子。

洛尚摇摇头,有些艳丽,不像是小先生。他拿起一只白玉簪子。简单的样式,细细的通透簪子上有几丝淡淡的胭红色,就像是雪地上初现的第一缕晨光。这样的簪子也只有小先生如缎子一般的青丝绾的起了。

清彦轻笑着点点头,看来,还是洛公子更了解一初小姐啊!也只有这般通透的簪子才适合这般通透的人儿了,

“咦?小姐没有耳洞吗?”要选儿坠子了,清彦才注意到一初的耳垂上没有穿洞。

“我怕痛……” 一初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最怕痛了,所以才一直不曾穿过。

“哈哈,这倒无妨,我们可以为小姐穿好,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们少主对医术也研究不浅,当时禾小姐的耳洞就是少主穿的,而且也一直是亏了少主照顾着,一点都没有发炎呢!”一个商家笑道。

禾小姐?那是谁?这个疑问只是在一初脑袋里转了一下,就被那人的一句话吓到脸色发白:“你说会肿起来?”

“人和人体制不同,或许你就不会。” 洛尚放下手里拿着的一对珍珠耳串淡淡道,语气似有一丝压抑。

“我还是不扎了!” 一初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扎不也很好吗?我一直没扎也没有事情啊!”

“也罢,那么让清彦给你选些胭脂……” 洛尚转过头时,眼里有一丝波动闪过。不过很快,他就看着清彦无语了。

清彦不待他说,早就已经选了一大堆胭脂水粉,看来女人终是无法抵制诱惑啊!洛尚和一初同时叹了口气。

“洛尚,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我受之不起……” 一初话未说完,就见那些商人早在洛尚的示意下跑个干净。

“好了,小先生,你也就不要再推脱了,这些权当是我对你一夜收留的回礼还不成?” 洛尚一抬手堵住一初的话,“要不然,你是不想收我这个弟子了?”

“不是,我只是……” 一初急急辩解,却被清彦打断,

“小姐,你也就别在意了,也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其实很贵重的……),再说您当先生,总要收些费的吧?难不成准备饿死?”

自己真是斗不过两张嘴……一初甘拜下风,红脸白脸都让这两个人唱了,自己还能说什么?也只得点点头默认了,反正,也不是很贵重吧(其实,一初你真的被骗了……)?

16 影子.秘密

几天后,衣服很快就做好送了来。样式果然是很简单,但是很精致,从细密的针脚就可以看出来用功之细。层叠着的群裾一层层打下来,行走间摇曳着。这样的衣服让一初觉得很不习惯,犹豫了好久,才在清彦的劝说下穿在身上。清彦又细心的为一初把头发梳理好,插上那只簪子,白玉果然很配一初的一头青丝,触目惊心的对比。

看着镜子里那个精致的人儿,一初有些疑惑,这真的是自己吗?那个袅袅娉婷的女子,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姐。可是自己……罢了,就算是短暂的做梦也好,就让我再多幸福几天吧!以后会有谁在成为主人,又会经历怎样的未来或许也无所谓了,只要有这么一刻的幸福就足以支撑整个暗淡的未来了。

清彦看着镜子里一初苦笑的脸不敢说话。一初这个人很随和,没架子又开朗,很容易接近,和她在一起只觉得很舒服,自己也非常喜欢她,她是自己的主子真的是自己的幸运。可是有些时候,一初她也真的很奇怪,在最开心的时候,就可以看到:笑容会忽然凝结在脸上,叹息声时常会听到,总觉得她一直生活在什么忧虑里,但是她不说,甚至刻意隐藏起来,自己实在是无法问什么。看到这个样子,像是随时都在享受最后一刻幸福的一初,自己就忍不住祈祷,究竟为什么会祈祷,自己也不知道,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

“哇!小先生,几天不见就变了个样子呢!”沈淼然拉着一初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前几天分明还是一个青涩的小丫头模样,现在已经是清雅的小姐了,怎么说来着?女大十八变?!好像也不合适,不过,这个样子真的很好看。

黎觑天和尚成义也是笑着点点头,开口赞道:“不错呢!”

“是吗?”一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正在一边点头的洛尚红了脸,小声道:“谢谢。”

“哈哈,现在我可是有全炎破门最漂亮的先生了!” 沈淼然笑着拉起一初转了一圈。

“咳!”一初深呼吸一下,“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也要提醒你,我可是先生哦!从今天起,你们可是要好好上课了!尤其是淼然!平时老纵着你捣乱,现在可不行了!”

“是……”沈淼然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平时确实是自己做鸹噪。

黎觑天、尚成义和洛尚转过身偷偷笑了,一初确实是很有小先生的架势了。一行人笑闹一阵就去画室了。

一初讲解了一些笔法,就让他们自己去练习了。自己则是在细心的调制一会要同到的朱砂。

下午明净的阳光斜斜的射进窗子,柔柔的打在一初的脸上,投下浅浅的影。

沈淼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认真打量了一初半天,一个人的影子呼之欲出,一样安静的气氛,一样柔静的个性,一样浅明的微笑,就连讲话的方式都有些像,一样的轻柔,细说起来,就连嗔怒的语气也有几分……相似……

“尚,你觉不觉得小先生和她有几分相似……”

沈淼然话音未落便生生咽了回去,坐在自己旁边的洛尚也正盯着一初,眼睛里有满是说不清楚的柔情,似乎整个世界都褪去,只看得到某一个人的专注,恨不得拿出全部也只为换她嫣然一笑的温柔;还有几分埋怨,因为那个人似乎从来也不曾将目光全部投在自己一个人身上的怨。

那种眼神沈淼然见过,在洛尚眼中见过。沈淼然变了脸色,不会吧?

洛尚有时还皱起眉头,似乎在同什么对比,不一样,所以皱起眉头。遥远的眼神究竟从一初身上看到的是谁的影子?

一下午的阳光猜不透所有人的秘密,渐渐黯淡下去。

16 墨竹与兰

“有几分像?”趁着一初去指导黎觑天和尚成义时,沈淼然突然看着正在专心提笔的洛尚冒出一句。

“三分罢……” 洛尚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话已出口,才惊觉沈淼然刚才问了什么,他看了沈淼然一眼,继续低头去看着洁白的宣纸,淡然道:“你在说什么?”

“你听到了不是吗?” 沈淼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不过他知道自己对于洛尚这种态度很恼火,他还是压低了声音。

“你刚才不是问我你的画有几分像吗?” 洛尚手中的笔锋一转,一笔浓墨重重落下,却轻轻收起。

“你明知道我是说什么,” 沈淼然倒忽然松了口气,轻轻哂道,“你刚才究竟在看谁?”

“我倒是不明白了,”长长一道划破一片洁白,“你在说什么?”

一笔一笔细心的钩着金线菊的花瓣,你要跟我装傻?我才不会和你磨工夫呢!沈淼然轻轻笑了,“她和禾风很像是吧?尤其是这副打扮以后,乍一看还真有三分相似呢。你说呢?三分只少不多吧?”

洛尚一惊,手中的笔竟握个不稳,滑落下来,在下裾上抹上笔直的一道。

“怎么回事啊?”听到动静的一初忙转过来,看到洛尚衣服上的墨迹皱皱眉头,上好的淡青色邹丝外衣上那一道墨迹是如此扎眼。

“怕是洗不掉呢……”清彦摇摇头,这么精细的料子上沾到的又是上好的墨,衣服怕是毁了。

“罢了,罢了,重新做一件好了。” 洛尚不甚在意的挥挥手,真正让他介意的除了沈淼然的话,还有自己的心情,是啊,自己究竟刚才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呢……

“恩,我倒是有个主意,反正也不要了,试试无妨吧?” 一初忽然开口轻问到。

“恩?好啊。” 洛尚和其他人一样一头雾水,同时也耐心的等着看一初要做什么。

一初让清彦帮着拉起下裾,自己则是将笔锋饱沾墨水,提笔思量了一下,然后稳稳的落下了手中的笔。

一笔重一笔轻,轻重交错间,几只墨竹跃然其上,嶙峋间不羁的傲骨挺立于淡淡的青色上,宛如在青色的雨,几乎可以闻见雨中的味道。

“好了。”一初收起了笔,站远点欣赏一下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就像自己想的一样,这个颜色果然很适合着墨,只是这个料子并不太合适,吃墨有些深,有的地方有些晕开些,但总的来说,还不算太糟糕,“再干一下就可以了。”

“小先生你太厉害了……” 沈淼然惊讶的张大嘴啧啧称奇,一件原本要丢的衣服被她这么几笔下来,比原来更好看了,根本看不出原来只是一道墨迹,就像是原来就绣成这个样子一样,“我也想要,你也给我画墨竹吧!”

“呵呵,淼然不太适合墨竹呢,” 一初无奈的叹口气,这个沈淼然,以为这个好玩啊!

“为什么?”沈淼然不服气的反问到,“就尚能用吗?”

“感觉上是这个样子,我也说不上来。” 一初现在才认真想起来,为什么自己当时就觉得墨竹会更合适呢?可是,确实就感觉洛尚更适合,“其实莲花也不错,但是这个墨迹不合适。”

“那我适合什么?”虽然不服气,但是就连沈淼然自己也觉得确实就像一初说的,洛尚该死的适合墨竹。

“你啊……”一初手指抵着下巴想了想,“我倒觉得牡丹更适合你,因为实在太漂亮了。”

牡丹?太漂亮?所有人都忍不住悄悄捂着嘴笑了起来,不过,一初说的到也不错,沈淼然确实是很适合这么华丽的花。

看沈淼然不满的瞪着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一初笑了,“哈哈,玩笑一下,我觉得淼然的话,一定是兰莫属了。不过,我可不想再好好的衣服上画哦,你也就免了什么鬼脑筋。”看到沈淼然眼中的精光,一初提前打消。

“讨厌,小先生何时这么精明了。” 沈淼然叹了口气笑道。

回家的路上,洛尚看着衣裾上随风舞动的墨竹没有声响。这个人倒是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喜好,莲花也好,竹子也好,确实都是自己喜欢的,她是如何知道呢……

“怎么才回来啊?”才一踏进大厅,洛尚就听到一声清婉的女生轻轻响起,“这会子才回来到是少见呢。”

一抹藕荷色的身影随着声音一起走近,如同一阵柔和的春风和煦,扑面而来,纤细的身形,漆黑的头发堆砌起来,被几只简单精致的玉簪簪起来,藕荷色缎子长裳倒又衬的白皙,一条墨绿色的腰带缠着纤纤细腰摇曳,弯弯的柳叶眉下永远含笑的眼睛,浅浅粉色的嘴角微翘着的女子笑问道。

洛尚下意识的放下手里提着的衣裾,轻唤一声,

“禾姐姐……”

17 禾姐姐

“尚啊,你可是洛家的最有希望的继承人,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为娘只能依靠你了……”小小的孩子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女子沉默了,自己默默捂着受伤的手臂走开了。

洛尚的母亲卿绎只是洛文塍众多的妻妾中曾经得宠的一个,但是处处留情的洛文塍又不曾将感情全部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很快风光一过,即使有着“画中人”之称的美貌也无法挽留住浪子寻花的脚步,成为了洛家众多失意夫人中的一位。

本来已经注定完结的人生却因为自己的儿子——洛尚而出现了转机,随着年岁的增长,洛尚的独特天分引起了洛文塍的注意,于是他的注意力也被重新转移到卿绎身上。卿绎便将自己的儿子做为了感情的赌注,唯一关注的已经是儿子的天赋,而不是洛尚本身。

从小见惯了母亲眼泪的洛尚默认了自己身为砝码的身份,也便沉默了,每天除了习武不问其他,只是自己无论多努力,也无法博得母亲一笑,每每看到暗自担心垂泪的卿绎,就硬是收起了想撒娇的念头,无论伤痛,继续练习。可叹卿绎一直看不到儿子的用心,坠坠不安着自己如风中摇曳的蜡烛一样黯淡的前途。

小小的洛尚正准备转过拐角继续去习剑,被因为捂着伤口而没注意,和一个人撞个正着,

“对不起,我刚才跑的太急了,你没事吧?”一个清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一个扎着两个圆圆发髻、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裳,外罩一件桃红色背心的小女孩。

“没……”洛尚站起来低下头就准备要走人,却听见一声轻呼:“你、你受伤了!天啊!刚才撞到的吗?这么厉害?!我、我……”小女孩一脸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样子,脸都红了,不知道要做什么,原地打转。忽然,她用力拍拍自己的脸,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来这招很管用,她很快下了结论:“我去找大夫!”说完就拉着洛尚往药房那里跑。

“你等等!”相比之下,身为“伤者”的洛尚倒是很冷静,“这不是你撞伤的,”以为他是玻璃的啊?一撞就碎,“这是我自己弄的,不用找医生,包扎一下就好了。”只是被剑划到而已。

“那怎么行?万一要是你弄错了呢?可能原来还不至于流血,但是被我一撞流血了,而且,万一要是血流不止了……”小女孩被自己的想象吓得脸色苍白,一口咬定是自己的错。

不要咒他好不好?洛尚的脸青了一半,“只要包扎就好了……”

“包扎?”小女孩愣了一下,“我很会包扎,我来帮你!”

看着被细心包扎好的伤口,洛尚有些惊异的点点头,看不出来这个慌慌张张的人,包扎的还不错呢!

“你为什么会看到呢?”为什么才被撞了一下,连认都不认识的人都可以看到自己受了伤,而自己的母亲却看不到呢……

“你都流血了好不好?”小女孩担心的看着沉默的洛尚,是不是自己刚才把他撞得太厉害了?这个人都开始说胡话了。

可是,母亲却没有看到啊!洛尚心里反驳道,母亲她,连看都没有看到……

小女孩看看快哭出来的洛尚想了想,拿出一块酥糖:“你是不是很疼啊?我疼的时候,娘亲就会给我酥糖吃,这样就不疼了,你也试试,真的很管用呢!”

洛尚确实很想嘲笑一下这个可笑的方法,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接过了酥糖,品尝着那有着娘亲味道的甜蜜……

后来,洛尚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自己的一个堂姐,比自己大四岁,但是家里的宠爱却让她看起来很小,这个以后常常会跑来找自己玩,还给自己很多很好吃酥糖的人,会如此深刻的影响着自己,跟她在一起的日子就像酥糖一样甜甜的,这个人叫禾风。

自己一直称呼她为“禾姐姐”。

18 下午

时光如流水载着一切向前走。很快,一初从观夕岩下来已经整整两年了。

四个原来整天热热闹闹的小鬼也已经年及弱冠,只因现在有很多事情已经交到他们的肩上了,沉稳了不少,每天也很忙。但是他们四个一定会每隔七天来一初这里齐聚,名为学画,实则是到这里来混一天,和小先生发发牢骚,享受一下偷来的“半日闲”。

一初只是微笑着听着,不时应两句,窗外的竹子被风吹过带进一股青青的味道。远离一切纷争,即使只是坐在“竹雨阁”什么也不做发一下午呆,也觉得惬意。

所以只要有时间,这四个人就会跑来(除了固定的那一天外),其中来的最多的,就算沈淼然了,然后是洛尚,还有黎觑天和尚成义。

又到了约定的一天,沈淼然和洛尚来的比较早了一些,进了门才要说话,被清彦一个手势压住,“小姐现在在休息呢。”

“哎?现在休息?” 沈淼然接过茶抿了一下轻问道。

“恩,本来是在外面画竹子的,结果就搬把椅子出去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清彦忍俊不禁,小姐来是这副迷糊的样子。

“不会着凉吗?” 洛尚问道,虽然现在是早春,但还是很凉呢。

“放心好了,” 清彦叹了口气,“不过,小姐已经着凉了,前几天的还没有好全了,这会子倒又加重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大夫也看了,药也吃了,就是不见好。”

一初大病没有,但是小毛病不断,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夫也只是推说“身子虚”,开些补药,其实是束手无策。

“我去看看。” 洛尚皱皱眉头,朝着林子里的椅子那里走去。

“我也去。” 沈淼然也跟了去。

一初靠在摇椅上睡的正香,身上盖了件夹衣。阳光被竹叶挡着,漏下几缕照亮宁谧的睡颜,睫毛轻轻的透下阴影,鼻翼像是蝴蝶的翅膀轻颤着,小巧的嘴唇微启,看了有想抚摩一下的冲动。两年的时间对女孩子来说,已经成长到大人了。一初今年也十八了吧?门主似乎也从未想过为一初觅一门良缘的意思……这个想法让洛尚微微一皱眉头的不舒服。

沈淼然倒是毫不犹豫的坐下来,靠在一初的摇椅边上,合上了眼睛。小先生真的有种很奇特的安静功能,靠在她身边就可以把一切都忘干了,大脑清净,所以,自己才最喜欢黏着她。像现在这样靠在她身边,闭上眼睛,似乎就可以,天荒地老。

所以当黎觑天和尚成义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睡的正香的三个人。

“搞什么啊……” 尚成义轻声嘟囔道,这两个人就是为睡觉来的吗?

黎觑天一笑,这倒是难得一见,小先生和沈淼然倒也罢了,这个洛尚是从何时起在别人面前沉沉入睡的?这么可爱的样子倒是很少见呢!他阻止尚成义要去推他们的手,举起手里的东西用力摇起来。

什么东西轻轻的砸到自己脸上?柔软的触感和清淡的香气扑面而来,还有凉凉的感觉……一初睁开眼睛,才发现竟然是迎春花!

黎觑天抱了一大捧初开的花来,“小先生,学生来了,你还在睡觉不太好吧?”

“呵呵,天气太好……” 一初忙站起来,整整衣服,试图挽回身为“先生”面子,

“好了,今天来画人物吧。”

19 你的样子

一笔一笔,细细勾勒着青丝,小心翼翼的,下笔都要犹豫半天,深怕哪里一个不慎描绘错了,你的样子。深刻在我心里的,你的一颦一笑。

一初决定画人物,随意画,自己最熟悉的人,或者自己对面的人,宣布完以后,大家就各自动笔了,而一初也坐了下来,静静的开始临摹一副钟意已久的山水。

阳光悄悄的撒进屋子里,一时间什么也听不到,就连呼吸的声音也慎重了起来。

最熟悉的人,细细想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似乎每一笔都沉重起来,害怕自己落错,于是就连呼吸也停住。

太阳在竹林的顶上停住的时候,一初也临摹完了自己的山水画,走了下来看看四个人画的如何。

看来黎觑天和尚成义画的是对方,相比起来,真的他们才是最熟悉彼此的人了吧!一初点点头,黎觑天就是黎觑天,一笔一笔的都是老实的重现,纸上的正是尚成义熟悉的迷糊表情,分毫不错呢!

尚成义的笔法还是简单了些,不过到也颇有几分黎觑天的样子,“早叫你多联系笔法的,现在后悔了吧?” 一初轻问道。

“是吗?可是我觉得很像啊……” 尚成义仔细端详自己的画半天,大言不惭的点点头,“你说呢?觑天。”

“还凑合……”勉强还能认出是自己,黎觑天有些不情愿的说道,“不过我同意小先生的说法,你确实得认真一点了。”

当一初转到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沈淼然面前时愣了一下,“这个是……”画面上扶着下颔静静看着窗外的娴静女子,不正是自己吗?那眉眼,那嘴唇,头发上的簪子,怎么看也是自己啊!自己何时有过这么安静的神情的?看着真是陌生呢……

“怎么样小先生?看出是谁了吗?” 沈淼然看着不知如何是好的一初忽然严肃起来,“您常说下笔的时候一定要有感情,现在您看我画的怎么样啊?”

“……还不错呢……”突然间一初回避了沈淼然投来的目光。下笔时要有感情,才能画出来有感情的画,有感情的画才是最好的画,这是自己最常说的话。沈淼然的画里,自己真的感受到了,他是以怎样专注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他又是以怎样的感情来画着自己的。正是因为自己感受到了,才选择回避。沈淼然,这个自己当弟弟一样看待的孩子,突然间无法再去直视。刻意忽略他严重的失望和焦躁,一初转到了洛尚前面。

“这是?”宣纸上是一个淡淡墨迹勾画的女子,虽然墨色清淡,但是却精致的很,完全不像洛尚一贯的作风,低垂的眼睑下眸子掩不住眷眷笑意,鬓角边上插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嘴角温暖的弧度轻扬着,像是品尝到什么美味后的满意。

“禾姐姐。”洛尚撇了一眼画上的女子,笑了,温柔的像是抚摩的目光让一初有些怪怪的感觉。

他一定很重视这个禾姐姐吧?平常最不耐烦的洛尚竟然可以如此用心的下笔,这个人究竟在你心里占了多大的地方呢?为什么你的画里会有着和沈淼然相同的感情呢……

画里的迷,现实里迷,这解不开的心思……

20 改变的心情

什么时候起,一个人会改变的?这个问题,是现在沈淼然最困惑的。

人常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少时不知道这句可笑的诗里包含着怎样的无奈和坚决。

初初见你,只是感觉不错,愿意亲近,不排斥而已。

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姐姐,自己一直是独子,受尽宠爱却有些孤独,一初对自己而言,倒正是一个姐姐的存在,她变了。

这次的变化太过自然,自然到自己都没有察觉,就已经开始了对她的依赖,喜欢对她撒娇,喜欢小小的捉弄她一下,引起她的注意力,然后再等她微笑着轻弹一下自己,原谅自己。可笑的孩子气,可是,就是喜欢向她撒娇,觉得,这就是自己一直喜欢她的地方,天真,宽容,和她在一起没有任何的阴影。

本来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不是那天无意中听到父亲与常烨的对话,自己一直都这么以为。

“哎……”一道阴影从眼前闪过,沈淼然下意识的抬手接住,才发现是一朵开的正盛的泡桐花,厚厚的粉色花瓣开满枝头,浓郁的香气侵满院子。是不是送给小先生一些呢?沈淼然很干脆就爬到树上,抱着树枝开始摇晃,粉色的花瓣下雨般的撒下来,刹是好看。

“……那个孩子倒是很安静,像是笼子里的鸟,飞不出去的,门主放心。”这个声音,不是父亲吗?沈淼然侧耳一听,原来是书房半启的窗子里飘出的。

“那不是一只普通的鸟,就算她不愿意出去,也会引起别人的觊觎,叫我如何放心?” 常烨重重叹息道,“自从那孩子出现,我简直是一天也没有安寝,有的时候真的后悔,这怎么就会到了老夫手里呢?”

“门主放心,凭现在炎破门的实力。不会有胆大之徒敢来的。”

“不,江湖代有才人出,而且关着她,也不可能关一辈子,总有一天会有人寻着剑来找到她,或者一初本身就会带来寻剑的人,她绝对是能唤来血雨腥风的人。不,剑侍本身就是灾祸!” 常烨的声音开始发抖,有些恐惧。

剑侍是什么?沈淼然隐隐觉得自己听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而且他们提到了一初,好像她就是什么“剑侍”。

渐渐听了下去,聪颖的沈淼然也明白了,原来他一直以为的单纯的小先生居然是让江湖风云变色的神兵白鹄的剑侍!她根本不是什么常烨的养女,而是常烨的战利品!

那一天起吧!现在细想起来就是那一天吧,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她已经不是自己认为的姐姐了,也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先生,而是一个紧连着飘摇江湖的女子,她的命运根本不是自己的,剑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她的命就在哪里。

所以也就肯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情,真正喜欢的,是她,不是身为姐姐,不是身为小先生,而是一个女子。

一个人若是怜惜,那么很容易就会爱,所以自己是真的想保护她,即使这注定是一条艰难的路,自己也决定走下去了。

从那一天起,一初,你已经不可能再是小先生了,我要,保护你。

洛尚已经呆坐在桌子前面好几个时辰了,暗下来的天空中已经出现了明亮的星子。他只是盯着眼前的桌子发呆,不言不语。

清风轻轻掀动桌子上倒扣着的一张红色喜笺。

21 重叠的影

洛尚已经犹豫了整整一个下午,却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里面一定是伯父遒劲的字体,写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消息,

“……小女禾风与…日内……共结连理……恭候大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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