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在屋内烹茶,直到那个气急败坏的人再次返回。
“她呢?”偌昀像一阵风似的快速移动到柳泽跟前,用力扼住了他的喉咙。
“咳,掐死我就没人知道她的下落了,咳咳,看来你身体恢复得不错……可她对你那般,你却还担心她?”偌昀松开了手,如今想拿下此人易如反掌。
“咳,二公子怎变得如此粗暴。”柳泽颈间逐渐浮现手指掐痕,可见对方的力道,方才差点儿命悬一线了。他揉着脖子,抬头看着偌昀。
“老实说!你究竟是谁?她可还好?”眼见偌昀准备拔剑,而此时因祭祀耗费了灵力的柳泽可不是他对手。
“咳,事关重大,请让我徐徐道来……我答应姑娘做的便是清除你体内的毒。二公子可知为何这毒对你作用如此之大?你体内除了藤曼之毒,还有另一剧毒,这事儿不简单。我已先让你服下丹药,逼出了些许毒物,可仍难以根除。若林鹤姑娘能成功活下来,我定会再想办法帮你。”
“成功活下来?她究竟在哪儿!”偌昀觉得此人话中有话。
“若想知道姑娘在哪儿,这就是二公子与我的交易了。作为交换条件,公子得先帮我解决一事!可若二公子不配合,她的性命我也不能担保。”柳泽本是平静温和之人,哪怕在祭台上被挟持也不曾有波澜,而此刻的眼神却变得凌厉。
“你可是曾经郑家的小少爷郑偌昀?我可认得这把扶昼剑。传闻隐义阁二公子与世无争,是只愿行侠仗义的重情之人,今日一见,却是轻浮了不少呀……敢问最近阁内可太平?”看着对方沉默不语的模样,柳泽轻声笑了。
“怎想柳泽少主对阁内事务如此上心。”
“我只关心我的家人和族人!公子只需帮忙找出源头,剩下的事我自会处理。更何况,若想寻林鹤姑娘,便只能加快些了,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柳泽在木椅上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看着眼前这握剑之人,心里暗自说道:“好久不见,郑偌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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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偌昀跳下马,像是刚出去游玩了一番。
“偌昀师兄?还以为你又要出远门了咧。”小巴总在前庭跑进跑出。
“小巴啊,你已是外门弟子,应勤加练功,怎还总在忙着这些事务。”
“我能成从杂役变为外门弟子已经很开心了,开心,嘿嘿。今日午时师傅与大师兄便已回到阁中,应在房中休息了。”偌昀露出欣慰的表情,轻拍着小巴的肩膀,这果然是阁内最懂事的师弟。
偌昀转身便迈进中庭前往二楼,隐约间听见了屋内师傅与大师兄的对话。
“此次弟子有难的假消息与阁内起火之事兴许有所关联,若幕后者的目的是让我们齐聚阁内,则最有利者是谁?其背后定有大阴谋!”
“安瞳,此次事出蹊跷,待其有所行动后再做定夺,莫打草惊蛇了。”
偌昀止住脚步没有进房,而是跃上了屋檐。他按住怀里的匕首,眼看后庭的千层石,开始回想柳泽的话。
“作为礼物,我可给你一个忠告:除了自己,谁都不要信。”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隐义阁有内鬼?”偌昀将剑用力的拍在桌上。
“阁内之事我并不关心,二公子大可慢慢思寻这番话。只是你需帮我探明原由,究竟是何人在不断破坏幻阵,是何人在影响毒藤曼,而我姐姐究竟被何人关在何处!时间可不等人了。”
……
“偌昀师兄!”
只见小巴在屋檐上走得有些吃力,他张开手臂保持平衡,但身子依然一摇一晃,像小孩在玩平衡木。
“你怎么也上来了。哈,你这轻功还是不过关啊。”
“方才在前庭望到你的身影了,嘿嘿。小时候我们就常跑到屋檐上偷喝酒。那时我还名杂役弟子,只有偌昀师兄抱着我才上得来,你耍起酒疯来就自己疾走于屋檐间,看得我好生羡慕啊。”小巴在偌昀身旁坐下,一同望着这熟悉的景色。
“还记得那儿吗?”偌昀指着后庭里的千层石。
“刚跟着师傅来到隐义阁之时,同门弟子因不知我何时会发狂失控,便有意无意躲着我,也是人之常情。千层石后空隙狭小又极易让人刮伤,所以无人会到此处,它便成了我的秘密花园,也只有你敢主动靠近我了,哈哈。”偌昀将手搭在小巴瘦小的肩上。
“偌昀师兄也没嫌弃我既是杂役弟子又是个小结巴啊,虽然现在已经不结巴了,但还是习惯大家叫我小巴,嘿嘿。”
“你应是吃了不少苦头才升为外门弟子吧。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善良,要是我一直在阁内便可以与你一同练功……”
“偌昀师兄是入室弟子,不嫌弃我唠唠叨叨已很好!小巴自知没那等天赋,但我现在也能独自用轻功爬上屋檐!是不是变厉害了,嘿嘿。”
“不如我们再约个不醉不归吧?哈哈哈……”
二人许久未这样谈天,仿佛昨日的伙伴已瞬间长成有所担当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