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请用膳。”林鹤若这太监范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要是让林老爷子看见可是要笑断了腰。
“一起吧?坐。”京白指了指对坐的位置。
“回太子殿下,小的不饿,为太子殿下布菜站着就是。”她是真的吃不下,刚刚厨房里她可是一顿猛吃,不带客气的。至于这桌上的…说难听点,残羹剩饭?…
“不愿坐本宫对面?”京白眉毛一挑,把身旁一把楠木凳子拉到自己身边,只差一寸不到距离。
京白要她跟他脸贴脸吃!?什么鬼癖好!
“坐~”京白索性放下餐具,双腿一架,双手一插,一副你不吃我不吃的模样。
这太子怎的性子如此赖皮!真是不过五岁小儿!要林鹤若说,那是更为顽劣!
“介绍介绍吧。”京白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浪荡轻浮样,仿佛那天赶她走的不是同一人。
林鹤若正要一一介绍,脸一正过来,赫然一道红疤爬在原本清秀的脸蛋上,吓得京白一惊。
“你这伤疤怎么弄的?怎么本宫开始没见着?”这小太监…京白看着那道疤若有所思。这伤疤,好眼熟。
“回禀殿下,是奴才幼时留下的伤疤…”林鹤若虽说脑子直了些,胡诌忽悠的本事可是不容小觑。
“幼时留下的?刚才怎么本宫没看见?”京白好看的眸子微眯,似质问,又像不经意间的发问,冷光不见眸底,断不清真假。
“可能是刚刚奴才下厨房热气腾了脸上原本遮盖的白粉,这才让幼时留下的丑陋疤痕浮现了出来…”她说着委屈羞愧之情随之。
京白是个骨子里淡漠的人,自小教会他就是不讳情,不通情,优胜劣汰,多余的感情只会成为累赘。
可他看见这个小太监平日秀气的干净的脸蛋,突然一大块嚇人的红疤,低头羞愧的样子,自卑,胆怯,跟平日判若两人。不知道是有些不适应,还是怎的,升起了一股,怜惜之情…?
京白瞬间晃了晃脑袋,想摈弃这个想法,他只是不屑于感情用事,怎么这还对一个小太监怜惜起来了?京白,不行。
“哦,这样。”京白淡淡回应,当作什么没有发生。身体却悄悄转过去对着餐桌,盯着桌上各式的菜色“那你继续说。”
“这道是凉拌木耳,是凉菜。这道是口水鸡,鸡肉鲜滑爽口。这道是水煮肉片,薄透鲜嫩,口感极佳,最后一道是胡辣汤。”林鹤若想这既然是家乡菜,就得有些地方特色才好,她突然想起前年同阿姐去一处城池游玩,那儿人们喜食辣,无辣不欢,她吃的胃疼了几天,但味道却是令人上瘾的香!
这几道菜也没啥特别的,也就是…特、别、辣!
可是没有人告诉林鹤若…太子殿下京白,不能吃辣,一吃多辣的东西就…
“太子殿下您尝尝这水煮肉片?”
“好。”京白看着上面没有一丝辣椒,万万没想到等着自己的是昏厥!
京白话锋一转:“小贺子,你也吃。本宫待下人一向宽厚,总不能让你忙前忙后吃不上一口热饭,是吧?”
他向来珍惜性命,反正是徐贵妃的人下的厨做出来的东西,毒死了她自己的人…是非对论,昭然若揭。
林鹤若以为京白在试探自己是不是偷吃了,挺着个饱腹,强装欢喜道:“谢殿下…!”
林鹤若三下五除二解决了碗里的肉片,佯装心满意足,可京白就一直盯着她看,虽然是那种漫不经心的瞧着,也让林鹤若感觉全身不自在。
她假装吃了很久,不止辣的不行,也是撑得要吐了,肚子大像妇人显怀!
她也看京白,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
“…”真没毒?放长线钓大鱼?也是,徐贵妃的人应该也是耐得住性子的,和他主子一样。
京白若无其事收回眼神,重新拾起餐具,夹了块水煮肉片,肉片看着清减,他估计做梦也想不到,这肉片,会让他直接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