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虽不说华贵,却是不小的。
西苑到东苑的距离可想而知的遥远。
诺大的府邸没有地位的奴才只能靠自己的双脚奔波。
“妈呀,这真是遭罪的活。”林鹤若一路跑来汗如雨下,抑制不住的大喘气。
“早知道就不应该不听老姜的话,好好学学轻功..哎!”就算学个皮毛,不管怎的好歹也能跑跑腿偷个懒什么的,啧。悔不当初。
刚到东苑,京柏殿内就传出了动静。
“来人,更衣。”温和威严的声音,跟平日打交道的武将小子略有不同。但又觉得哪儿似曾相识,这声音熟悉的很。
林鹤若边行思着,一遍手脚麻利整理仪容,拍去来时奔波的灰尘,赶忙进了和柏殿。
迅速打量了一下殿内构造,看了眼架在寝正中的那件华服,是它了。
垫了垫脚将衣物取下,就往太子身上套,她从来都不大在乎衣物这些,更不用说为男子更衣了,半刻钟过去。
秀眉紧锁,正沉迷这个扣应该奔赴哪个收口,上方传来低沉的声响。
“看好了没?”她只浑身一颤,像偷油被发现的老鼠,胆战心惊。
“没..看,看好了!不不..奴才没看!”呸,她这都说了些什么,暗道自己没出息。
他语气一转,玩味调侃:“你哪个苑来的,本宫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他没看她,自顾自扣上了那枚扣儿。
不等回答便接着道:“真是..笨手笨脚。”语气极其嫌弃。
“奴才才来府内不久,打西苑来的,替的小安子的班。”弱弱答到,心里已经把京白祖宗八代问候一遍了,至于算不算诅咒皇室,抄家什么,另议!他难不成还能听见她心声了?
“行了下去吧,本宫自己来。”整理仪表,转身出殿门。
京白转身的一刹那,面色如寒潭,冰冻千里。
踏出殿门,日光照耀下,他成了往日里玩世不恭,温和不争的太子殿下。
“这太子怎这般喜怒不定,这风流劲还真是…啧。”林鹤若弹了弹身上灰,摆放整齐京白衣物。开始借着打扫之名,左顾右盼,研究起了太子殿下的寝殿。
物件摆放都还整齐,房间里一股淡淡的清香,算是个干净人,勉勉强强。
走到床边,一袭嫣红的丝绢,上面绣着大朵海棠映入眼帘。散发着浓郁的胭脂味儿,不知是花楼哪位姑娘所赠之物。她远远闻见,衔着边角丢的老远。果真是流连花丛!怎能配上阿姐!
想了片刻,还是捡着绢角儿物归原位,这被发现了可不好,毕竟外头眼睛都看着,就她一人在打扫。她可不是蠢货,既然今个他能见着丝绢,明个就能抓着情妇,不,是堂堂太子殿下的中意之人!须得耐下心来,抽丝剥茧,撮合有情人啊!嘿嘿。
不过今日倒是没瞧见那太子京白的脸,相貌平平吗。
她怎知自己这般笨手笨脚!真是可惜。不过来日方长,京白,我们再会会!
“张叔,我回来了!给您带了些东苑做剩下的点心,您尝个味儿?”张叔一直对她还是很不错了的,他喜甜食,看见就顺道问厨房嫂嫂求了些。
“你啊,鬼灵精,也就你还能惦记着老头子我了!”他是看着孩子越看越顺眼,知恩图报,肯干不居功,是个讨人喜欢的性子。
他打开油纸包尝了口,“嗯,亏是东苑的嫂嫂啊,这糕点做的是好看又好吃!”张叔是极爱食甜的人,这下尝着味道好吃,脸上笑的一褶褶的。
“嘿嘿,张叔喜欢就成。乘着替了小安子这段时日,我每日偷偷去请教厨房嫂嫂,偷师学艺,等回来了天天做给您吃可成?就当您送我去东苑哪儿拜了个师,学了个手艺哈哈哈。”她打趣道。
“你啊,就会哄我老爷子开心了。”说着假意要敲她的脑瓜,虚晃一式,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小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