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你就这么信那二人?”元夜与十八同走在先前那拦路二人所指向的路上,元夜开口问一旁的十八。
“哈哈,元兄你是担心被骗?”十八没有回答,反是笑问元夜。
“嗯,方兄你看我们向着他们所说的方向走了有快两个时辰了,所见除了树还是树,我担心你被骗呐。”元夜皱着眉说。
“哈哈哈,元兄,要被骗也是我们二人同被骗呀。”十八丝毫不在意元夜所说的被骗,笑着走着。
“不过,元兄你可知,我走这条路并不单是相信那二人。”走了一会儿,十八扭头对着愁眉不展的元夜说,“我走这儿,一来是初来乍到并没有方向,二来是那二人,我一柄飞刀他俩就吓成那样,若真是装出来的,只能是我方某认栽,但万一是为了保命说出的真话呢?况且他也只是知道个方向,具体的还是得我们来找,至于你说的都快两个时辰了,不打紧的。”
元夜听了并没有说话,十八见他许久没说话,说了句:“有元兄在,我们一定能找到元家在哪的,对吧?”
元夜听了身体一怔,随即笑笑说:“方兄谬赞了,元谋何德何能。”
十八听了元夜的话,停下了走的脚步,对旁边的元夜说:“元兄怎会找不到?那可是元兄的家呀。”
元夜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不知怎么回答。
十八笑笑说:“你看啊,元兄你姓元,元木前辈也是姓元,那不是你的家是什么?”
“哈哈哈,你说的这个啊。”元夜笑着回答,像是在心中放下了什么。
“不然呢?你以为我说的什么呢?”十八玩味的笑问。
又走了一会儿找了一会儿,十八与元夜在一处倒下了的树木上休息了一会儿,十八取出了一些食物和水,与元夜对付着吃了下去,算作是午餐了吧。
“元兄,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找是不行的,尽管我们知道大致方向在巫山北部,但是这巫山还是太大了。”十八嚼着一块饼说着。
“是啊,方兄。”元夜看来看旁边吃着东西的十八说,“这巫山也太大了一点。”
“元兄,你想想若是你隐居在此的话会在哪儿安家?”十八问旁边的元夜。
“我?我会在哪儿啊?”元夜思索着念叨着十八的话。
“既是隐居,便是鲜与他人打交道,而不与人来往,就要求要自给自足,否者要么不是隐居,要么就活不下去。”十八看着思考了一会儿还没有答案的元夜说,“元兄你再看看这满是山雾的巫山,越往北,山雾越稀,而生活基本的农作物可就是需要阳光的啊,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向北上山,不单是只是在这路边寻找。”
元夜还没有给出答案,但是十八已经说了一大堆了,元夜听了思考了一会儿后,问:“那他要是只是在那儿种植些作物,却不在那里安家呢?”
“这个简单,有了一点点的痕迹,就大致能确定范围了。还怕找不到?”十八笑着回答元夜,而后大喝了一口囊中的水后,对已吃完了在休息的元夜说:”元兄,出发吧,往山雾稀薄的地方走。”说完便先走了去。
“嗯。”元夜回答,随后起身跟上了前面的十八。
二人绕了倒了巫山的半山腰时,以是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十八抬头看看头顶,已经可以看到太阳光被山雾拦下后拼命透过来的一些红黄,看看前方,前方带有色彩的光更是明显了。
“元兄,可能就在这附近了。”十八对走在自己身后的元夜说,完后又看了看前面。
但是十八没能听到元夜的回答,只感觉有人从背后重击了一下自己的后脖颈,而后便软绵绵的倒下去了。
“终于动手了么。”十八倒下时口中喃喃道。
……
等十八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木制的牢房中,一根根粗壮的木桩钉在脚下的泥土里,自己则躺在一个由土垒起来的方块,上面垫上了一块木板,勉强可以称作是床吧。十八起身下了床,面前是一方木桌,旁设一木凳,桌上则有一碗一壶,应是装了些茶水。十八坐下,倒了一碗水,喝水时活动下脑袋还是觉得脖颈隐隐作痛。
“真狠啊。”十八喃喃自语,随后又笑着喝茶了,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没什么好担心的。
十八环视了下周围,发现旁边的牢房内还关押了一位老者,闭目静坐在土床上,脸上皱纹密布,部分胡须和头发已经斑白了。十八走到靠近他的位置,看看了,开口说
“老前辈,老前辈,敢问可是元木前辈?”说完拱手作礼。
“你这小娃娃倒也是懂些礼数,正是在下。”那闭目的元木睁开了眼睛,看着十八说。
“敢问元木前辈可是被门下元夜囚禁于此?”十八又问。
“呵呵呵,你这小娃娃倒是知道不少啊。”说完,元木起身下床,走到木桌前倒了一碗水。
“噢,元木前辈,在下是方谷的二弟子,姓方名风。”十八又抱拳作礼说。
“哼,我道是谁,原来是方谷那老东西的得意门生啊。”元木喝着水嗤声说。
“呵呵呵,家师虽不才,但门下师兄弟和睦友爱,尊师敬长,可没有教出那种囚困师父的好徒弟。”十八并不示弱,对嘲讽自己师父的人,嘴下不饶人。
“你…”元木愤怒的说了一个字,随后摆摆手说:”罢了罢了,自己教的孽徒,你也没说假话,我也不同你逞着口舌之快。”
“前辈见谅。”十八见元木不无理取闹,自己也以礼相待,于是道歉说。
“前辈还请海涵,在下只是听不惯前辈对家师的讥讽之语,并非有意冒犯。不瞒前辈说,家师已经身中剧毒,故弟子来巫山寻一解毒药物。”
“哦?他方谷还有来巫山寻解毒之药的时候?”元木好奇的说。
“不,不是家师欲来巫山寻解毒之药,而是在下不愿见家师就此仙去,恰巧知一解毒之法,需来巫山寻一药材。”十八解释说。
“什么毒,你说说看。”元木淡淡的问了句。
“此毒,前辈定然知晓。”十八肯定的说,而后将方谷的症状描述了一遍,顺带提及了需要巫山毒莲来解毒。
“呵呵呵,”元木听了十八的描述后笑了笑说,“此毒名为莲毒,是因为此毒只可用巫山毒莲来解,别无他法。”
“只是,”元木顿了顿说,“只是近年来巫山中探宝的游侠越来越多,鲜有毒莲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下来,毕竟谁愿意生活在已经被人们破坏了的地方呢。”
“这……”元木的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十八思索了后,问:敢问元木前辈可还收藏有毒莲?”
“呵呵呵,你这小娃娃居然打算盘打到老夫头上了。”元木笑了笑,没有回答有,也没有回答没有。
“元木前辈,还请您救救家师。“十八弯腰作揖说到。
“罢了罢了,可是就算老夫有,你也出不了这地牢啊,这可是老夫当年的手笔,只是没有想到居然被用来囚禁自己了。”元木叹息着对十八说。
十八听了,嘿嘿一笑,说:“无妨,前辈放心,在下定有办法让前辈出去,出去后前辈赠在下毒莲一株可否?”
“哦?你还有这神通?行,老夫被禁于此已有一个多月了,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若能让我出去,一株毒莲又何妨。”元木笑了笑回答。
“好。”十八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桌凳处,坐了下来。
喝了几口茶后,十八像是突然记起来什么,又靠到元木的这边,出声问道:“前辈被囚禁于此,元梦怎不在此?前辈可知她现在何处?”
元木听了,好似一下子又老了好几分,叹叹气说:“老夫已经有五年没有见到她了。”
“五年?”十八不解的问:“五年前在下曾见到了元梦,当时她亦身中了莲毒,后被家师解了毒,在下就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了。”
“唉,我就说记得自己曾赠与过方谷一株毒莲,元梦,唉……”十八有些不解,说到他被元夜囚禁,他并没有太大的态度转变,而说到元梦,元木就是连连叹气。
“前辈,敢问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五年前元梦会身中前辈所熟知的毒,为何现在前辈又被自己的弟子囚禁于此,外界还传说说前辈已经被毒亡了。”十八在一旁焦急的问。
“也罢,就告诉你吧。”元木又叹了口气,然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五年前,元夜跟老夫说,欲娶梦儿为妻,拜我为父。当时我非常看好这门婚事,毕竟一个是爱女,一个是我的首徒,两人若是能走到一起,这定然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了,于是我就答应了。
但是当我同梦儿说这件事的时候,遭到了她的强烈反对,当时她就告诫老夫元夜用心不正,说娶她也只是为了老夫当年的毒书,老夫当时很是生气,一贯懂事的梦儿居然忤逆老夫,于是我就告诉她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老夫已然答应元夜了,这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怎料梦儿誓死不从,从小跟随老夫习毒的梦儿,自己配置出了莲毒,威胁老夫说若强逼她嫁人,她就要服毒自尽。其实当时梦儿已经是准备出山游历的,只是她忤逆老夫,老夫一生气就将她囚禁了起来。
老夫也没想到她的心性是如此的刚烈,威逼着老夫,老夫没办法,只得作罢,谁知那元夜竟不顾梦儿生死应是要与她完婚,于是梦儿就逃出了我这里。为了让元夜死心,她在乘船离去的时候,竟服下了莲毒......
不过还好,梦儿能为方谷所救,也是我与他的缘分啊。
而后元夜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笑里藏刀。因为梦儿服毒离去,我以为她就此不在人世了,便将自己的绝学都教给了元夜,谁知上月他全部学成竟将老夫反囚在此,责备老夫五年前逼走梦儿,还追问老夫灵宝药材在何地。唉……”
“元梦不在此地啊。”十八听了喃喃自语,“不过也好,此地危险。”
“小子,”元木在旁边喊道:“你为何来此便问老夫梦儿的消息?”
“实不相瞒,元前辈,五年前在下已与元梦互许心意了。”十八恭敬的回答。
“呵呵呵呵,那倒又是一桩孽缘了。”元木笑着说。“不过小子,你有何神通能救你我脱此地?”
十八听了笑笑,说:“前辈就请拭目以待吧。”说完回了自己的桌。
时间很快就倒了傍晚,十八看到地牢的尽头处有火光闪动,火光慢慢的靠近了他们,近来一看,正是元夜带着手下来为他们二人送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