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祺微笑着拾起了那枚白银令,而后伸手取下额上的流云金羽在白银令的背面篆刻了起来。
“喂,想什么呢?”一个小女孩走过来拍了墨离一下。
“没什么。”说着,墨离下意识地瞟了她一眼。
这人…
“嗯?你谁啊?”墨离扭过头看向那小女孩,只见她头上戴了一顶覆有棕色绒毛的礼帽,耳垂上戴了两个金色的球形铃铛,脖子上扎了一条灰色围巾,上身穿着饰有白点的棕色加绒风衣,下半身穿着一条棕色紧身裤以及一条灰白色牛仔短裤,扎了条很长的黑色针织腰带,围一圈后多出来部分的末端固定在身后,斜搭在一旁,脚上则穿了一双褐色的小靴子,活脱脱一只小梅花鹿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是乞儿啊笨蛋!”小女孩挥手猛地打了一下墨离。
墨离此时的内心相当混乱,毕竟乞儿和来时…差太多了…
“啊,对了,”贝祺在一旁插话道,“现在她是我的小徒弟,名字也改了,现在叫星语。”
“嗯!”乞儿——不,星语在一旁附和道。
嗯?墨离的内心又一次混乱了起来:虽然师父说过贝祺的法器‘时空沙漏’拥有控制时间和空间的能力,但是…到底是发生什么?乞儿变可爱了?还改了名字——不过改的还不错,毕竟叫乞儿的话总有种鄙夷她的感觉,但是这些只要贝祺暂停一下时间,再和她商量一下就可以做到了,但是,乞儿——不对,星语她为什么会认贝祺为师父呢?虽然贝祺的确很强,但是她的法术均来自那个沙漏法器,有什么好教给星语的呢?(注:控制时间和空间的法术是无法靠修习来使用的)
“你不用大惊小怪的,”贝祺走过来将篆刻好的白银令交给了墨离,接着说道“星语认我为师父并非是为了修习法术,只是为了锻炼体术以及一些…别的事情。”
“别的事?”
“嗯…你知道创世元年吗?”
“不是古渊被创造出来的那天吗?”
“不不不,虽然字面意思上是这样,但事实上创世元年是一场覆盖范围极广的浩劫。”
“浩劫?”墨离想到了魔殇,“跟魔殇有关吗?”
“可以这么说,创世元年既是一场战争的结束,又是另一场浩劫的开始。”
“什么意思?”
“在创世元年之前古渊就已经有人和魔族存在了,但与现在不同,那时的魔族虽然也居住在幽亡山谷,但是他们有一个正统的魔族首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由坎迪拉一族带领…”
“为什么?是因为魔族的首领后继无人,所以魔族被坎迪拉一族打败了什么的吗?”
“不,当时其实是不存在坎迪拉一族的。”
“难道创世元年之后出现的?”
“没错,在创世元年人族与魔族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
“史无前例?怎么说?”
“因为这次战争有两位魔族首领参与了进来。”
“魔族的首领有很多吗?”
“不不不,魔族同时只能有一个首领,实际上是当时在位的魔族首领‘凋零’发起了战争,但是无意间将上一任的首领‘亭源’牵扯了进来,导致在战争发生了之后又有一族人参与了进来。”
“什么族的?”
“是现在已经销声匿迹的妖族,当时他们不属于任何一方,被牵扯进去只是因为涉及到了‘亭源’而已。”
“那个前任魔族首领?”
“是的。”
“那…妖族是帮亭源,还是…”
“嗯…当时因为亭源失去了曾经的记忆,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曾是魔族首领,而在战争被发起后,亭源带着一个叫九的血魔法师(编者注:血魔法师其实就是血魔法修习者的统称)与人签了一个契约,导致招惹到了魔族,然后又因为两人曾帮助过妖族当时的首领,所以就变成了以亭源和妖族首领为首的妖族与以魔族首领凋零为首的魔族的战争,最后凋零和亭源战死,妖族也因为战争在古渊消失了,”
“消失了?是被灭族了吗?”
“不,妖族是不可能被消灭殆尽的,毕竟每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生命都有成为妖族的可能,所以应该是隐藏起来了。”
“那那个跟着亭源的、叫九的血魔法师呢?”
“失踪了,而且,坎迪拉一族的第一次出现正好是九消失不久以后发生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坎迪拉一族的出现极有可能和九有关喽?”
“嗯,毕竟古渊的第一个血魔法师就是九,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九了解血魔法的性质,而且当时古渊存在的除血魔法外的三个术法都没有创造坎迪拉一族的可能,但毕竟没有证据,而且九也失踪了,所以这也只能是假设。”
“的确有可能啊…”
“那之后呢?”星语凑了过来。
“那之后,就讲回你了,星语。”
“嗯?”星语的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蒙。
“哦,对,本来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个,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着刚才的话说,在坎迪拉一族出现后,另一个族也出现了,而这也是我收她为徒的原因。”
“又一族?也可能和九的血魔法有关吗?”
“不,和九无关,因为这一族早在九出现之前就存在了。”
“那…那个族是…”
“因为天生就具有使用光属系或者影属系法术的能力,所以被称为光影族。”
“不止这么简单吧?毕竟天生就能使用法术的人也还是有的。”
“的确,还有一点就是光影族天生就具有解读的能力。”
“解读?”
“就是不需要后天学习,天生就可以解读任何文字的意思。”
“哇,这么强的吗?”
“不过,光影族的孩子虽说是几率出现,无法传承给后代,但据说光影族的人同时只能有两个。”
“不多不少,正好两个?”
“嗯,而且,这两个光影族人先天就会的法术也是不一样的,一个只会光系,另一个只会影系。”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之所以收星语为徒,是因为她是光影一族的?”
“没错。”
“可是,我也没见过她使法术啊。”
“我们才认识几天啊?”星语又一次打向墨离。
“那那个时候…”
“我还不熟练嘛。”
“算我多嘴…贝祺你继续说。”
“嗯,当然,我知道她是光影族还是因为这本在你昏迷时她从你身上拿的书。”说着,贝祺拿出了一本黑色书皮的书。
“我不记得我有这东西啊。”
“可能是借你将此书交与她吧,毕竟这本书上的文字并没有记载,所以除了光影族没人能够解读,而这上面所记载的,自然是只有光影族才能知道的秘密。但是因为光影族的下一个族人的所在是未知的,所以每一个持有此书的光影族人在临终时都会将这本书交与他信得过的人,让这个人去寻找下一个光影一族的继承者。”
“所以呢?”
“所以说,这就是她拜我为师的原因。”
“因为你活的久,所以知道的多?”
“把前半句收回去,我讨厌别人说我老…”
“好好好,你学识渊博,我甘拜下风,但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篆刻吗?”说着,墨离平举起白银令,将背面冲向贝祺——只见上面由上到下依次写着:冰脉游侠(悬赏令持有者称号)
Ⅰ(悬赏令阶级)
辰熙(悬赏猎人名字)
只见贝祺面不改色地看着墨离说道:“寒帝吩咐的,在你和他一样厉害之前对外只能用这个假名。”
“那师父他说为什么了吗?”
“寒帝说和你五岁前的记忆有关,别的就什么都没说了。”
“是吗…”墨离叹了口气,收回了白银令。
“话说…星语去哪儿了?”
“嗯?”贝祺环顾四周,只见整个金碧辉煌的天罗殿除了她和墨离,竟再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