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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告别

自那一晚噩梦之后,琉音一直非常不安。她总是走神去向自己曾经做过的梦哪怕是一件也好,是瞎做而没有实现的。可细思极恐,根本没有梦岔的事情。不过也发现,这些做的梦都是一些琐碎的事,从未遇到过像那个晚上一样涉及到整个帕西城安危的事。

莫非,这真的是神明的暗示?

她开始在课堂上双手合十地祈祷,喃喃一些连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咒语,最后脱口而出:“神啊,神啊,莫非我真的是救世主?”

换来老师鄙夷的目光和同学们围观智障的欢乐笑声。

结果因为开小差,问题没有回答出来,放学后琉音被老师罚留下来写20道问答题,好友小易在一旁叹气和抱怨琉音这些天的异常举动。

“我和你说个事,”琉音凑到小易耳边:“一会六点四二分的时候,齐老师会折回办公室拿一个黑色的手提袋子……你陪我在这里作证。”

“什……”小易惊呼道:“你要我陪你整老师?!我,我不要。”

“我对神明发誓,不是整,是另外的事,总之你陪我看着就是。”琉音耐心地解释,等天色渐暗下来,寂静的校园里回荡着乌鸦的呱呱声,篮球捶地的声音也渐行渐远。墙上的蓝色挂钟终于指向六点四十,走廊上传来了老师的急促的脚步声,小易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师的身影出现在教室窗外,她边走边看表,进入班级视野的死角处,琉音便拉着小易的手来到教室门口,两人悄悄探头,眼神尾随齐老师拐角进入教师办公室。

琉音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声手势,紧接着老师拎着一个黑色的手提袋子从办公室锁门。

“再悄悄告诉你,一会六点四十七分,老师会到处找一个被球砸坏的小木车脚踏,有些着急,最终也因为无法解决无奈离开……”

齐老师踩着漂亮的女士平底凉鞋又下楼去了,她迅速找到自己的小木车,打开锁后却发现有一边的脚踏不翼而飞。她皱了眉,边东张西望边埋怨道:“啊,脚踏去哪里了啊……怎么这个时候没了,真讨厌,我还在赶时间呢!”

于是她四处找了一会,想要找人帮忙,可大家都已经放学许久,整个校园已经寂静空无一人,老师只能无奈地离开。

而齐老师不知道的是,她身后的琉音都带着小易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阿音……你,你……”小易语无伦次地叫了起来。

“你一定问我怎么知道的,说来你可能不信,不过今天我给你证明了。”

几天之后,琉音用同样的办法让自己的父母目击街坊邻居的事,只为了能义正言辞地和父母说出这个实情。

“爸爸妈妈,我是不久前才发现自己能梦到将来时间发生的事情,可是最初并没有很在意……但只要我做了梦,它就一定会发生。”

琉音的父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或许真的有超能力。

母亲想了一会,然后开心地说:“女儿,我们是不是可以把你送进圣华斯?”父亲也接过话茬:“是啊!咱们小音不就是有超能力的优秀学子吗?”

父母说的圣华斯学院,是人们所崇敬的一个神圣之地,是公认的最出名的唯一一所超能力学院。那里专门招收所有有超能力的人,把他们集中在一起,给予最优质的条件和学习场所,培养他们用自己的能力来保卫城市和国家。圣华斯这个名字,代表着荣耀和神圣。

与圣华斯不同,但更让人崇敬没差点当成活神明一般供着的,是深处圣华斯里一个神秘的地方——蔷薇公馆。那里居住着超能力最强的贵族蔷薇公主和骑士,当遇到十分大规模的作恶或者侵略时,圣华斯的长老们会请出蔷薇骑士团,也就是帕西城最后的王牌。

琉音差点眼镜一跌,通常把自己孩子送上前线,虽然光荣,可不是都流露出担心的神色么?为什么自己的父母却巴不得赶紧送走,像能卖个好价钱一样?母亲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小音,你今天要向我们展示你有梦到未来发生事情的能力,不就是为了想要去圣华斯吗?不然就是有什么更有必要让我们知道的事情。有吗?”

不愧是聪明的母亲。她这么做确实就是让大家相信,她做的梦也许是个不详的征兆,可是眼前琉音犹豫了,她想张口又抿了抿嘴,欲言又止——这事真的可以告诉父母吗?会不会引起别人的不安和恐慌?

“怎么了?”母亲察颜道她的犹豫,露出担忧的表情。她摇摇头,说了句没什么就快步回房。

夜深人静之时,琉音站在高高挂着的,诡异的一轮血月之下,看到帕西小镇一片残垣断壁,无数横尸,被放眼望去的、乌鸦无情地啄食,血流成河,一个少年浑身是血站在这片废墟之中,他右手拿着一把无情的太刀,未被沾血的刀刃闪着微弱的反光,缓缓回头,一双碧蓝的双眼绝望而凶狠地望着琉音,琉音瞪大双眼步步往后退,他也拖着太刀步步追上前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扭曲,恐惧地抱着头,再次在惊叫声中醒来。

“这是什么梦,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经过几个夜晚的梦境,伴随清晨隔壁的狗叫声,琉音手里拿着一个精致而硕大的信封走到街道的邮箱前,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定定神,便投了去——这是一封加入圣华斯学院的正式申请书。虽然错过了统招的时间,但若真的是超能力,圣华斯应该会考虑接纳的。申请书里是父亲所建议的,把梦到的事情都写下来,然后交给圣华斯的老师和负责人去验证。

预料之中的事是,圣华斯果然在不久之后的半个月寄回面试通知,她定了定神,露出一丝被救赎而非喜悦的神色。想起昨晚那个可怕的梦,那个水蓝色的少年,他会不会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总之,能先去圣华斯寻求帮助,比什么都强。

午后,琉音来和小易告别。小易说了一堆肉麻的套路话之后,泪眼婆娑地看着她:“阿音,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吗?”

“什么忙?”琉音问道。

“请你,快梦到期末的考试题吧!”

琉音送了一记流星锤:“死不正经。嗯,相信我,会努力进圣华斯的,也会常常回来看你。”

“你只需要在我期末考试的时候回来就好……”小易捂着头不死心地说道。

圣华斯位于帕西小镇的中心位置,但是是非常盛大和奢华的几座城堡,外墙厚重而长不见边际。

大门用精贵的蓝宝石制成,雕刻着大大小小的圣华斯标志,蓝白相间的纹路,让喜爱饰品的琉音久久挪不开眼。

守门的人让琉音出示通行证,她拿出了面试书里的临时通行证,门卫滴啦一声就把魔法锁打开了。

放眼望去,圣华斯里更是一处绝美的风景胜地,正前方的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圣华斯标志柱。

被赋予魔法之后,旁边立着一个石像,那是初代护城英雄兼圣华斯创始人的风姿,接着蔓延开来的人是恰到好处的校园小路,路旁的小山坡有随风飘扬的黄白小花点此起彼伏。

背景是有如冰淇淋上蓝莓般点缀碧蓝天九夜的云朵,道路两旁的树葱郁而笔挺,像一个个骑士在两旁铺着路把琉音带到圣华斯的教学城堡。

她心中荡起一股希望,是更坚定想留在圣华斯的信念。

眼下在大厅门前看到许多圣华斯的学员都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她立即想起前一晚在梦里预知的画面——

她们似乎在寻找某块章牌。但是梦里的章牌,是一个头发如绝美漆黑瀑布般泻到臀下的神秘女孩背影焦急想到拿到的东西。

很显然,琉音也梦到了章牌的具体位置,她非常轻易就在隐蔽在草丛里用魔法包裹起来的罐子里找到了这一枚红色的章牌,并站在旁边的石阶上静静等待梦里会出现的神秘女孩背影的到来。

没过多久,神秘黑长直女孩果然出现了,黑发一泻而下的发丝随风飘到她的眼前,发现她比想象中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眸。

琉音暗自惊叹了一下这美貌与气质,然后才小心翼翼上前从背后轻拍她的肩。

她缓缓回头,那是柳叶保护下一双如冰晶钻石一般的眼眸,姿挺的鼻尖,被无瑕透亮黑长直包裹着冰清映雪的脸庞。

如此气质非凡的美人,琉音紧张得一抖,她抑制着泉涌而出地自卑感把小小的章牌从手心打开:“这个,还给你。”

黑长直美人微微一怔,随即眨着水灵大眼睛,有些讶异,嘴角又很快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弧度:“还给我?你是怎么知道,要把这个给我?”

琉音抑制着心里的不知名的激动,解释道:“……怕说出来你不相信,我在梦里见到今天的场景,并且你会来。如果在你到来前我没有找到,那么这枚章牌就被一个橙发的男生拿走了。”

黑长直美人看着琉音,似乎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她的表情较之前更带着一丝严肃:“等等,看你的穿着,并不像圣华斯的学员,你是超能力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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