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夜觞毫不在意地拿剑要走,荣子澜想推推袖子和他理论一下,才发现自己穿的是战袍,做不成这一习惯性动作,倒也不觉得尴尬,谁知还没张口,夜觞转身看着他,语气有些戏谑,“想那么多不如想想怎么活着回来。”
荣子澜:“......”
他娘的真想和夜觞打一架,要不是打不过他也不至于这么憋屈。
第一次上战场,还不是怪北帝,狗屁的文武双全,精通谋略,北帝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那么厉害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战场是什么地方,这几天他是没敢想,也就夜觞第一次上战场还跟回家是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没表情。
现在倒是一句话让成功让他闭嘴了。
也是,庙堂,战场,在庙堂活着的前提是能活着下战场。
夜觞知道他已经想通了,便不再理他。
夜觞和荣子澜出了军帐便有人牵来了两匹马,一眼望去,前面的军帐已经搬空,看来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将军,副将军。”
夜觞点点头,接过士兵递来的马缰绳,利落上马,荣子澜紧跟其后。
队伍后面传来骚动时,荣子澜正和夜觞讨论地图,说是讨论,其实只是荣子澜在说,夜觞基本只是皱眉和点头。他看了看夜觞,见夜觞皱眉了,便将地图收了起来,然后两人都调转了马头。
其实,两人都以为是队伍里有人打架了,毕竟也不是没发生过,可看到队尾被士兵团团包围的白衣女子时,两人都是震惊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夜觞,他快马到队尾,士兵们一见他来,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将军,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说要见将军。”
夜觞没答他,只是俯视着站在地上牵着白马的白衣女子,而她只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丝毫不担心周围指着她的刀剑会伤到自己。
也对,她这人向来胆大。
荣子澜见是阿黛,便使眼色让围着阿黛的士兵退下了,他虽然很好奇阿黛如何知道的,又是如何跟来的,可眼下好像不该他说话。
他轻咳了一声,“你们聊。”
“四公子慢走。”
阿黛很礼貌地告别,可脸上的笑容有些假。
荣子澜被她的假笑弄懵了,他也没得罪这祖宗吧,他看看夜觞,给了他一个保重的眼神,然后......先走为敬。
荣子澜走后,夜觞下了马。
“怎么来了?”
“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知道的,夜大将军。”
阿黛的语气有着半分调侃,半分埋怨,向来面无表情的夜觞,脸上竟然有了无奈的笑意,“怕你担心。”
可阿黛一点笑意都没有了,她皱起了眉头,忍不住道,“夜觞,那是战场啊,不是过家家,你自己能不能在意一点。”
夜觞看着她,眼中思绪万千慢慢的都化成平淡,然后突然伸手,而阿黛不解地稍稍后退了一步。
夜觞的手未放下,跟着她向前走了一步,阿黛只觉一双手下来,直接挡住了视线,然后那双手轻轻地落在了她额头上,一点点揉着,他很小心,可阿黛依旧能感觉到他因常年练剑留下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