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终于不笑了,她侧头看着纪奴,“生气了?别生气啊,我不笑了。”
纪奴低着头,阿黛看不清他的情绪,只听他道,“没有。”
阿黛喃喃道,“没生气啊!”
纪奴怕她误会,抬头,“真的没有。”
可这一抬头,他撞进了阿黛的眸子里,那一瞬,他好像看见了后山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带着希望。
“那好,我叫阿黛,江湖再见你我就是朋友。”
纪奴点点头,然后连忙低下了头。
不一会儿,俏娘子便回来了,阿黛起身,“天亮了,就送到这里吧,不然你是跟不上俏娘子的。”
纪奴看了看她身侧的马,这马一看便知是匹好马,所以她一直在等他。
这个认知让纪奴抿了抿唇,他点点头,总归是他耽误了她的行程。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只是,后会还会有期吗?
纪奴没告诉任何人,这一次来跟着阿黛的,本来不是该他的,他将原本的人引偏了路然后跟来的,想想可笑,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为什么?
纪奴不知,其他人更加不知。
只是,突然想去后山抓萤火虫了。
而阿黛,自此踏入京城,与江湖事再无瓜葛,后会也许真的无期了。
两个月后思徒壁
少了夜觞和荣子澜,思徒也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各个阁本就分立互不干扰,而各个公子小姐之间也是疏远客气的,明明一切如旧,却有东西在悄悄发生变化。
南雨村突发瘟疫,又是一道圣旨,宗白不得不跟随众太医前往南雨村救治村民。
如今再聚思议厅,除了三大掌院,只剩秦夭、乔婼、陶湛、慕容秋。
陶祁皱眉,“楼忆还在畔江楼?”
乔婼微顿,道“回掌院,城主生辰将至,公子如今在城主府。”
乔婼说谎了,楼忆他至今都没有醒过来,而畔江楼是他的心血,也是她的心血,她必须守好,所以她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
而秦夭不着痕迹地看了乔婼一眼。
陶祁:“秦夭,夜觞不在,清平居你尽快找人接手。至于龙城主生辰,我会去。”
“秦夭明白。”
几人走后,荣子卿从里面屋子走了出来,而陶祁只是看着秦夭刚刚坐过的地方,语气有些沉重,“夜觞走时,将思隐阁的一切情报阁藏身地都告诉了我,而秦夭明显不知道。”
“也许是走得匆忙。”
荣子卿说得随意,但自己都不相信,秦夭和夜觞二人从小被培养,虽然夜觞的权势大一些,但两人之间能隐瞒的东西应该不多。
就像秦夭知道畔江楼的一切,但同时也知道徒赍阁的一切,陶湛和慕容秋更是什么都没有隐瞒。
所以,夜觞要告诉秦夭早就告诉了,甚至秦夭会比陶祁更懂,而夜觞没有,那就说明他在怀疑秦夭。
陶祁终于看他了,“你倒是和你那个师妹一样,非得让实话实说才肯说。”
荣子卿依旧没说话,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陶祁。
陶祁看向门的方向,什么都没有,但陶祁都明白,荣子卿的武功在夜觞之上,他说有人就一定有人,于是陶祁道,“秦夭从小长在思徒,是个会隐忍的,也是个有能力的,把思隐阁交给她正好,甚至以后思徒的事情都少不了她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