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叶落了一地,厚厚的金黄让人心生温暖。一男一女相拥坐于树下,似是有万般的柔情缠绕。突然,女子抚胸蹙眉,噗!口中鲜血崩出。男子忙俯身去看,但任他声声呼唤,女子也再无生气。血滴在金黄色的银杏叶上,又增了叶子的鲜亮。男子低头垂泪,眼中只见得雪白如脂的手臂上的那朵蓝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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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国建国以来,?帝封其弟为威赫大将军,讨伐?国周边。经八年征战,小国无不俯首称臣,突厥部落不敢来犯。今战闭,四海归一,威赫将军凯旋。
那威赫大将军年25,本名赤烨澜,人传他美艳无双,但他却深居寡言,除军队将领,少有人见得他真颜。
众人本想趁威赫将军凯旋回城,一睹风采,谁想他拒绝了?帝的盛大迎接阵仗,于午夜十分,先于大部队回到?国国都。
如今的?国,国富民安,而这国都的繁荣更是一日胜过一日。
这日,在国都最好吃的馆子“福地斋”二楼雅间里,坐着一个黛紫衣衫的男子,他松弛的斜靠在太师椅上,欣赏着这国都的繁华街景。
“拿开你的脏手!”
“小哥儿这脾气还挺大啊?陪爷聊聊呗,给爷陪好了,准有你好处!”
“诶!说你呢,没听见我们爷跟你说话呢?”
“瞎了你的狗眼,我们公子也是你们这等人能说的上话的?”
“你知道我们爷是什么人?看上你家公子是他的福气!”
“我管你是什么人,反正不是正经人,你们爷难道是喜欢男人?那有本事去找烨澜王爷啊!他可是?国第一美男子,在这儿充大半蒜,算什么英雄?”
男子听楼下的这几句叫嚷,嘴角微微上扬,只当是在听个说笑的段子。
“王爷,看来您的美艳,早已传遍京都四方!”那说话的是赤烨澜的侍卫统领赵然,从小伴其左右,如今已是他的左膀右臂。若说赤烨澜是有匪君子,皎如玉树,那他赵然便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听赵然这么说,赤烨澜并没有说话,只把酒凑到嘴边浅闵了一口。
他本想只听一听这好戏便罢,可谁知这争执愈演愈烈,一时间,碗碟落地声,桌椅与地面的摩擦声,叫嚣声,威胁声,一并响起,而后干脆有人上了楼来。
“砰”,雅间的门被推开,紧接着闯进两个人来。一人公子,一人小厮。赤烨澜抬眼朝两人望去,见这小公子十五六上下,肤白唇红,眼含风情,甚是柔弱俊俏。倒也难怪让楼下那登徒子起了心思。
赵然刚想过去治这俩人的冒犯之罪,门外又逼近一众三人。先前闯进的二人倒也机灵,一个跨步,闪进屏风后面的偏室。
“刚进来的人呢”?那闯进三人的其中一人吼道。
赵然微探赤烨澜表情,见他没有动作,便只顾站作一旁。
“给我搜”!领头那人见屋里的人并无回应,便想用强。
那两个狗腿领了命令开始动作,却被赵然举剑拦了个严实。“这也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两个狗腿见赵然拦他们,便威胁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这叫嚣?知道我们爷是谁吗?你们站稳了,告诉你们,我们爷乃当今丞相之子!”狗腿挑足了声调,边说边看赤烨澜和赵然的反应,谁知二人面无丝毫波澜。
狗腿败下阵来,都看向领头那人。再说领头那人,正是当朝丞相之子贺途亮。他刚想示威,却看到了赵然举到他眼前的一块令牌。这令牌闪着金光,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烨”字。那三人见字,都瘫软下来,一并跪下求饶:“大人饶命,都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求大人饶命!”
“滚”!赵然一字打发了三人。
“出来吧!”赤烨澜开口。
两人听言便要拐出偏室,只听一人步子一沉,另一人似是情急,道:“小,不,公子,你怎么了?”那小厮情急之下,出了破绽,但却自觉声低,忙改口遮掩。
赤烨澜和赵然两人心下了然。
小厮搀扶着公子一瘸一拐的从偏室挪出,刚出屏风,那公子打扮之人作揖道“今得仁兄相助,感激不尽”!
赤烨澜再看这小公子,眼神里透着精灵活泼,但经此一事,又加了些惶恐担忧。小小的人儿,偷出来玩耍,却遇到这等污垢之人,故又微微蹙眉,不自觉的噘起嘴巴。赤烨澜突觉有趣,自己的嘴角竟然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脚崴了吗”?赤烨澜说着看向赵然。
赵然意会的拿出随身携带的跌打损伤的药油,交予那小司。
小公子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眼睛忽闪了片刻,道:“多...多谢仁兄,他日我一定...一定报答”!
赤烨澜斜眼看她,“你如何报答?”
“我...我...”小公子不知如何接话,眼睛在眼框子里转了几转,道:“我会做香囊,我做个香囊给你啊”!这话一说,她便觉不妥,她现在可是个“公子”,怎能送男人香囊?但话到底也是说了,断没有收回的道理。她只得低下头,等着那救命的公子做了反应,再做应对。
赤烨澜脸上仍无波澜,点头道:“我平生倒还没有收过男人做的香囊,这礼我便收了!”
小公子的小脸青红辗转,但既然事已至此,便也只能咬牙应下,好在自己这身装扮没人认得出,只要这谢礼一交,换回女装,这世上便再无这“做香囊的男人”。
“好,三日后酉时三刻,我在这里等仁兄。”赤烨澜说着,无喜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