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有一双鉴灵眼。”
黎世说完,就看向了许一帆。
果然,许一帆在听了他的话后,明显的一愣。
“鉴灵眼?那是什么?”
许一帆盯着黎世的双眼反复打量,可除了眼睛很好看之外,也没别的了啊。
“应该是金手指吧。”黎世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说,“鉴灵眼这名字是我师父给取的,只要我将灵海处的灵气汇聚到双眼上,我就会莫名的多出一些能力。”
“比如我可以看到天地间虚无缥缈的灵气,包括修士的灵海,灵阵的灵纹等等,甚至,我可以通过这双眼睛改变身体周围的灵气走向。”
“方才与黄皮子他们的打斗,就是我用了鉴灵眼的能力,通过控制我周围的灵气,蒙蔽了那家伙的视觉感官罢了。”
其实黎世本不该将自己的家底抖露给许一帆的,毕竟就目前来看,自己并不能完全相信他。
但关于鉴灵眼,其实这也不能算什么手段。
虽然能够看到灵气,但也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唯一一个可以控制灵气的能力,还只能对与自己同境界,或者比自己境界要低的修士才能使用。
而且他以前在无名山时曾测试过,这控制灵气的范围,还仅仅只是以自己为中心,方圆百步内。
这就显得很鸡助了。
若是比自己弱的敌手,自己根本不需要使用鉴灵眼也能将敌手击败,而若是对方境界比自己高,那么就算用了鉴灵眼也是于事无补的啊。
所以,这双“特殊”的眼睛在黎世眼中,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索性就告诉了许一帆。
当然,他也不傻。
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所有底牌都说出来,关于鉴灵眼……可还是有不少秘密的。
没想到许一帆一听这话,脸色微微一变。
他万万没想到黎兄会这么轻易地就将这些告诉了他。
故此许一帆连忙拱手作揖,“承蒙黎兄信赖,将此事告知于我,一帆在此保证,定不会将此事随意说出。”
黎世摆了摆手,朝他笑了笑,“你不也告诉我血蝶组织了嘛,百因必有果,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咱俩都不亏的。”
“百因必有果……”许一帆反复品味着这句话,而后露出喜色,“好一个百因必有果,黎兄也是读书人?”
“九年义务教育,我自然是。”
黎世随意地说道。
许一帆轻皱眉头,“九,九年什么?”
好奇怪啊,黎兄怎么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是我才疏学浅了?
“哦,你可以理解为十年寒窗。”黎世有些头大地揉了揉太阳穴。
没法子,虽然自己已经来这个世界十六年了,但“上辈子”的种种,他还是不能忘怀。
通过职高考上了一个二本院校,毕业后考了公务员,可仅仅就是睡一次懒觉,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有时候他也在想,为什么?
可每次最终都只能以一个“命”字来潦潦结束这个想法。
阵阵马鸣将黎世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时,溪涧旁的柳树下,那匹白马神情自若地从那里走了过来。
路过黎世的时候,白马抬头瞥了一眼他,然后就昂起了头,自顾自地朝杂草丛后方的官道走去。
那眼神,仿若在说:我喝饱了,可以走了,还不跟上?
看到这一情景,站在黎世对面的许一帆没忍住,嗤的一声笑了,“黎兄,你这匹白马挺有个性啊。”
“个性啥啊,就是一喂不熟的白眼马。”黎世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但气归气,还是要跟上的。
“黎兄,那我就先行告辞了,日后再见。”
许一帆抱拳致辞。
黎世和他并肩走到官道上,然后自己跃身上马,整理下衣襟,随口问道,“小帆,你这次是专门来追那黄皮子和金胖子的?”
“那倒不是,我此次是前去离江城赴宴。”
“哇丢,真的假的?”黎世眼前一亮,连忙朝他伸出了一只手,“那就快上来吧。”
“啊?黎兄你这是为何?”许一帆不解地看向黎世朝他伸出的手。
黎世微微一笑,朝他点头,“我也是去离江城的,咱们一起。”
啧,这下可好,路上总算有个伴了。
许一帆听了他这话,也是忍不住感叹,“黎兄,你我二人可真是有缘。”
“缘缘缘,自是妙不可言。”黎世扭过头,看着他眨了眨眼,“小帆,快上来吧。”
嘶……怎么有种感觉,自己像是上了贼船呢?
许一帆咽了口口水,拉住黎世伸来的手,一个纵跃,便上了白马,坐在了黎世的后面,双手也顺势搂住了黎世的腰。
嘶……怎么感觉怪怪的。
黎世微不可觉地勾起嘴角,抬头看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语重心长地朝后面说道,“小帆,坐稳了,我要开车…啊不是,我要开始了。”
“开,开始什么啊?”
许一帆结结巴巴地看着他的后脑勺,顿时有些后悔自己上马了。
“出发离江城啊,想什么呢你。”黎世白了他一眼,撇嘴道。
而后便扬鞭策马,奔腾而去。
清风中,官道上两人一马被昏黄的月光拉长了身影。
“啊……黎,黎兄,你慢点儿啊!”
“莫要方,抱紧我。”
……
离江在奔涌,汹涌的江水中似有千军万马在嘶吼,呼啸而过,注入遥遥东海。
江畔,一名年轻人静立于岸边的一块巨石上。
年轻人身着黑色衣褂,看起来有些单薄。
在他的身后,左严秋和金尔单膝跪地。
左严秋还算好,长长的黑发遮住他的左眼,此时他的左眼上,已然重新拿了画有镇妖符的纱布缠上了。
而那柄漆黑长剑也是放在他面前的地上。
但金尔就不一样了,虽然他已经得知自己是中了“幻术”,但那种头疼晕眩感却依旧挥散不去。
“堂主……我,我对不起组织,但请您看在我师父的份上,饶……饶我这一次吧!”
金尔跪在地上低着头,脸上的肥肉夹缝间流淌着汗水,声音更是微微发颤。
旁边的左严秋见自己搭档的这副模样,也是忍不住抬起头,拱手行礼,“堂主,胖子他也不是有意将冥破弄丢的。”
“若非要说的话,那我也有责任,要罚,您连我一块儿罚吧。”
穿着黑色单褂的年轻人缓缓转身,那是一张俊美到令女人嫉妒的脸庞,眼神柔情似水,像有片烟云笼罩着眼眸,让人看上一眼,便足以沦陷。
长发如墨,披散于身后,几绺碎发呈紫蓝色,斜斜地遮在额头,给他平添了几分妖邪。
他手中把玩着一根漆黑如墨的竹笛,笛子末端有只蝴蝶印记,颜色如同血一般的鲜艳,像是要从中滴出鲜血一样。
“不用拿你师父压我。”年轻人笑了笑,手上转着那根黑色的笛子,“这一次,我没打算罚你们,都起来吧。”
富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离江江畔。
单膝跪地的左严秋和金尔两人,在听了年轻人的话之后,皆是神情一愣。
什么情况?
冥破刀的价值,他们二人可是在清楚不过的了,那里面可是有着……
要不是因为金尔的师父在组织里位高权重,他们二人恐怕连冥破刀的面都见不到。
现在冥破刀都被抢走了,堂主却说不罚他们?
这……有点捉摸不透啊。
“堂,堂主,您这是又安排了新的局?”
左严秋一手拿起地上的漆黑长剑,一手搀着旁边的金尔,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金尔低着头,小声嘟嚷道,“谢谢老大。”
随后,两人都是看向了面前的年轻人。
这位堂主,在组织里可是有着“星空之下,皆为其局”的名声,智多近妖更是他的专属标签。
“局?”
年轻人轻轻瞥了二人一眼,淡笑一声。
随后他盯着左严秋和金尔两人的眼睛,微倾身子缓缓说道,“最近正好有个酒局,你们俩就替我去了吧。”
“不知堂主说的,是哪家的酒局?”
“东傲五大家,离江陈氏,玉丘林氏。”
“什么酒?”
“喜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