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东西!”
王大姐又是一记左勾拳把老王击倒在地,殴打还在继续。
“嫁给你二十多年了,当年图过你啥你说.......这么多年要求过你啥…….”
老王哭了,他挨着左勾拳,到右勾拳,到脚踹。然后,王大姐也哭了,两个人就在厨房的门框那无力地坐下,不停地哭,不停地说。
从九零年代的诗歌,到财米油盐,两人就这么说着,不停地说着。
最后,老王牵起了王大姐的手说。
“不吵了,咋们不吵了,回家过日子。”
“恩。”
老王转过头来,看着平无奇,满是酱油、香油和淤青的脸上露出了歉意,对完好无损抱着土豆的平无奇说。
“对不起啊,小兄弟,真是怪罪了,我真不是个东西,听风就是云。”
“.......没事,误会解开就行,大哥大嫂你们以后记得好好沟通。”
两人牵着手离去,还带上了门。
平无奇还是蹲在角落里,两只手揉起了土豆的爪子。揉了一会,土豆跑了,他才收拾起满地狼藉的房间。
把土豆放进猫包,等收拾完玻璃碎渣和乱七八糟的酱汁才放它出来。
人生第一次感觉到在死亡边缘,但却奇怪的没有感觉到恐惧或者愤怒,这些情绪仿佛随着老王夫妇两人这么多年家长里短的回忆一起消解了,只剩下一些哭笑不得还有温馨。
“吃一把**。”
他决定放松一下,太刺激了今天。
改天可以在群里吹吹牛,让神棍和学霸知道一下他的经历,他们的人生肯定没有这么刺激过。
结局可以改一下,就说他大发神威制服了老王,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老王意识到了自己深刻的错误,回家与老婆和好,找回了爱情。
开局,跳训练基地。
在空中缓缓落下,下一秒被爆头了。
“?”
不行,狗一点吧。
在边缘的小渔村里,他缓缓地落下,下一秒被爆头了。
“?”
平无奇跳了十二次,落地死。
“卧槽这不科学!”
“MD我随便跳个什么都没有的山顶我看我怎么死。”
他谨慎地选了海岛图,然后跳到了一处什么都没有的麦田里。
麦田里无人闻到的清香,湛蓝的天空,远处的无人的民房。
在另一个世界里或许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地方吧,在末日后的某一天里,一百个人进行的大逃杀。
他想起曾经赛林格在《麦田的守望者》里写道。
一个不成熟的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某个理由轰轰烈烈地死去,一个成熟的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某个理由而谦卑的活下去。
无论对错,这与他无关,因为麦田中他即将毫无理由地去死。也许有些轰轰烈烈,也许有些谦卑,但都是死了。
在远处的地平线出现了七八辆各式的车辆,摩托车、小轿车、小电驴,都往着同一个方向,向他。
没有一丝丝防备,仿佛整个地图的小队在同一时间找到了默契,刚落地的瞬间都不约而同地找齐了车,为了杀一个人。
也许另一个时空的大逃杀里也有一个这样的故事,主角找到了大逃杀的真相,而这场残酷游戏的主办方为了掩盖真相,发布了全民公敌的任务。
平无奇放下了手机,点上了眼,看着越来越近的车队。
他被撞飞那一刻,眼中满含泪水。
平无奇并不是个信邪的人,他从小在唯物主义的教导下成长。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的接受了这个世界也许并不是那么唯物。
大晚上他把土豆打包送到了二舅家,然后在楼下的垃圾堆里捡了一个凳子腿座位防身。
“要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了......”
......
东南亚的佣兵组织西卡,是一个成立不到十年的小团队。在业界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他们没有特别强的个体,但胜在团队之间紧密的配合。
团队成员在f国首都的郊外买了一间小型庄园作为根据地,后来进行了改造,空出了一个很大的地下室作为训练场以及装备存放地。
在办公室里,墙壁上悬挂着一具虎皮,以及两把交叉的猎枪。
团队的首领神色凝重地看着手里的文件,那是他最新收到的暗杀目标,这让他陷入了迷茫。
一整天他都在联络各种情报中间人,到最后一下又一下地刷新着暗网的情报室页面,但什么都没有。
手里的文件上,用英文写着。
姓名:【平无奇】
职业:【教师】
然后配上了一张平无奇竖着V手势的大头照,特别感人。
......
于此同时,还有很多人收到了同样的文件。
典雅的日式庭院中,日本的信和组的组长正把复印好的文件发给每一个重要的干部。
欧洲的老式城堡里,一名脸上满是刀疤的男子穿过一群正在搏杀训练的十几岁的小孩,把一份文件交给了一名留着金发的少女。
南美洲的热带雨林中,一名脸上涂着各色彩色的黑人把玩着一把匕首,杀手排行榜的第十六位,五十七次任务无一失败。接着随手一挥,匕首深深地扎进了被钉在树上的一张文件中。
非常异常地,由某个古老的大家族发布的悬赏令,一亿美金,要平无奇的人头。
因为占卜,一次诡异的占卜告诉他,如果不杀死这个不知是谁的东方人,他们整个家族都会遭受灭顶之灾。